第9章 出軌風波：熟悉的陌生人
如今夜間停車難變成世紀難題。
高黎明駕車前往劉院長家所在的小區。
路上用時不到十分鍾。
可是為了找個空車位停車，他愣是在劉院長家樓下的地下車庫轉悠半個多小時。
劉院長家所在小區，中高收入者居多。
家裏有好幾輛車的情況太常見了。
導致公共停車位異常緊張。
高黎明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車位，結果差點兒被別人搶走。
如果不是他長得身高馬大比較唬人，肥碩身形巍巍如山，還真不一定能搶得過人家。
對方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高黎明絕不會慣著他。
可是，
如今情形不同了。
一來自己的身體狀況需要保持情緒穩定，不易動怒。
其次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高黎明決定不跟對方計較，拿著打印出來的兩份“聯合病房”規劃書直奔電梯。
……
劉院長家在十八樓，1808號公寓。
之前高黎明來過不少次，可謂熟門熟路。
“叮咚。”
悅耳的門鈴聲響起。
高黎明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盡量堆起一副笑臉。
畢竟是大晚上打擾領導，心裏多少有些歉意。
房門打開。
一位貌美如花的年輕空姐出現在門口。
妝容精致，高挽發髻，修長纖細的脖頸。
航空公司空姐製服極為服貼合身，勾勒出S型窈窕身段，短裙下一雙黑絲美腿透著性感。
或許是剛剛喝了酒，她表情微醺，臉頰紅潤。
不是別人，
正是高黎明的正牌女友林麗珊。
她怎麽會在劉院長家？
這個時間難道不應該在飛往倫敦的航班上推著小餐車為乘客服務嗎？
高黎明冷不丁看到女友林麗珊，
一時回不過神來。
眼神直愣愣地盯著她。
林麗珊也沒想到會在這裏巧遇高黎明，稍顯尷尬地笑了笑。
“你怎麽來啦？”
“我……有事找劉院長。”
“進來吧！”
高黎明站在門口沒動。
滿臉疑惑。
“今晚沒有飛航班嗎？”
“落地之後感覺身體不舒服，就跟同事臨時換了個班。”
林麗珊隨便找個借口。
高黎明表示關心。
“哪裏不舒服？為什麽沒通知我去機場接你？”
林麗珊似乎有些不耐煩。
瞪了他一眼。
“也沒那麽嬌氣，再說這不正巧遇到劉楓了嘛！就順路搭個便車回來。別在門口站著，進來說話。”
林麗珊一把將他拉進來。
高黎明感覺腦門有些發燙，忐忑不安地摸一下。
他當然知道風流倜儻的劉楓。
劉院長的兒子，典型的高富帥花花公子，在英國某野雞大學讀書，上次回國還捎帶回來兩位金發碧眼的外國美女。
不知為什麽。
一想到劉楓，高黎明腦海裏頓時回響起歌曲《我和草原有個約定》那熟悉的旋律。
“綠綠綠綠綠綠綠綠綠……”
在林麗珊的引領下，高黎明來到客廳。
看到劉院長夫婦和劉楓正圍坐在餐桌旁吃飯。
林麗珊過去，跟劉院長說著什麽。
隨後，
劉院長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是小高啊！坐坐坐。”
劉院長和藹親切，拉著高黎明的胳膊，和他一起坐到沙發上。
高黎明朝餐廳方向瞟了一眼。
發現女友林麗珊正跟劉楓母子興高采烈地談笑風生，言行舉止絲毫不拘謹，看上去就像一家人。
高黎明忽感胸口堵得慌。
趕緊做幾個深呼吸，調整著紛亂的情緒。
劉院長注意到他臉色不對，
關切詢問。
“身體怎麽樣？別總覺得自己年輕底子好，拿健康不當回事，心梗可不是小問題，方方麵麵都得注意。健康生活嘛！必須從點滴小事做起，尤其作息規律不能熬夜。”
“謝謝劉院長，我會注意的。”
劉院長注意到高黎明手裏的資料。
“找我有事？”
高黎明穩定著情緒，正想說明來意。
餐廳方向忽然傳來林麗珊咯咯咯的笑聲。
笑的那樣肆無忌憚！
基本無視男友高黎明的存在。
轟！
一股怒氣直衝頭頂。
高黎明忍無可忍，霍然起身。
他緊走幾步衝進餐廳，當著劉院長夫婦和劉楓的麵，一把抓住女友林麗珊的胳膊，將她朝門外拖。
林麗珊試圖掙脫但無濟於事。
在巍巍如山的高黎明麵前，她就像一隻瘦弱的小雞仔。
劉楓起身還想阻止。
結果，
被高黎明一聲怒吼嚇了回去。
“坐下！這裏沒你的事，別特麽找不自在！實話告訴你，林麗珊是老子的正經女朋友，我們兩個都快結婚了。現在我想跟她單獨談一談，你最好不要跟過來，聽清楚沒有？！”
此情此景，
劉院長夫婦的臉色都不好看。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高黎明不顧林麗珊的掙紮，將她直接拖到門外。
穿過一道防火門，兩人來到步行梯隔間。
林麗珊終於甩開高黎明的拉扯。
隨後兩人爆發激烈爭執。
“高黎明！瘋了吧你？”
“你跟劉楓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別特麽裝糊塗了！老子眼睛不瞎！”
“不就是搭個車、吃頓飯嘛！你急什麽呀？”
“騙傻小子呢？！”
高黎明怒不可遏。
他已經猜到了原委。
“劉楓本次回國乘坐你們航空公司的航班，對不對？然後你就腆著臉往花花公子身邊湊？為了陪他回家吃飯，幹脆跟同事換班不飛了，對吧？”
“對對對，你特麽愛怎麽想怎麽想！”
“你承認出軌啦？”
林麗珊不屑地冷笑。
抬手就要打耳光。
巴掌高高舉起，又咬著嘴唇憤憤地放下。
“沒文化！拜托有點基本常識好不好？什麽就出軌？結婚之後有外遇的才特麽叫出軌！我跟你結婚了嗎？領證了嗎？沒有吧！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厚著臉皮跟劉楓交往，頂多也就是劈腿！”
“林麗珊！你要不要臉？”
高黎明急了。
差點兒就要動手。
林麗珊嘴上可不吃虧。
有來有往。
“是你先不要臉！”
“真的想清楚啦？”
“想個屁呀！”
“早就想分手對吧？上次回來就沒個好臉！”
林麗珊愣了一下。
旋即撂狠話。
“對！分！誰特麽不分誰孫子！”
她扭頭就想離開。
高黎明一把抓住林麗珊的胳膊。
對方毫無懼色，直視著高黎明的眼睛。
“怎麽著？長能耐啦？你還敢打我？來呀！你打一下試試！”
高黎明氣得咬牙切齒。
接下來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分手？你特麽說得輕巧！交往這麽多年，你爸媽和我爸媽早就做親家了。說分手就分手？！老子怎麽跟父母交代？”
“管你怎麽交代？關我屁事！”
林麗珊試著掙脫。
見對方死活不肯撒手，張嘴就咬。
高黎明下意識地鬆開了她。
林麗珊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一刻，
愣在原地的高黎明腦袋一片空白。
耳邊忽然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呼呼風聲。
陣陣胸悶氣短襲來。
肥碩的身軀搖搖晃晃，頭暈目眩，有些站立不穩。
高黎明立即靠在樓梯扶手上，掏出隨身攜帶的速效救心丸服用。
他心裏非常清楚，
種種症狀表明，這是情緒影響下的血壓不穩。
並無大礙。
可是，
青梅竹馬的戀情就這樣草草結束了嗎？
與林麗珊從小到大交往的一幕幕場景掠過腦海。
高黎明簡直欲哭無淚。
忽然注意到，握在手裏的兩份規劃書不知何時已經撕爛，步行梯上灑落著不少紙屑碎片。
確實有些衝動。
高黎明承認自己考慮不周。
按捺不住的怒火以致耽誤了正事。
但是，
他一點也不後悔。
如果眼睜睜看著女友跟別的男人調情說笑，而自己卻無動於衷，那他根本算不上一個男人！
高黎明隨手將規劃書丟在地上。
深吸一口氣，
順著樓梯往下走。
本來他打算賭氣走完十八層步行梯，一直走到地下車庫去。
可惜身體不給力。
剛走一層樓，十幾個台階而已，便呼哧帶喘大汗淋漓。
隻能被迫向現實低頭。
無論怒氣值有多高，還是保命要緊。
高黎明拖著肥碩的身軀，喘著粗氣來到電梯間。
很快，
電梯到了。
門徐徐打開。
高黎明抬腳進入轎廂，這才看到站在角落的女友林麗珊。
她雙手背在身後，拖著一隻黑色皮箱，表情冷漠。
兩人剛吵過架，當然都覺得別扭。
高黎明正想出去，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雙方沉默著，誰也不想說話，在電梯轎廂內保持對角線最遠距離，盡量遠離對方。
彼此隻能聽到對方的喘息聲。
僅僅十幾層樓的電梯運行。
感覺就像過了漫長的半個世紀。
眼看電梯即將抵達一層，高黎明忽然想起自己是去位於地下二層的車庫，趕緊上前一步，摁動相應按鍵。
他的動作引起林麗珊強烈反應。
“你別過來！”
高黎明冷笑。
“哼！好像誰願意搭理你似的？沒羞沒臊的東西！”
林麗珊沒有再說什麽。
恢複冷漠神色。
高黎明懷疑這是她的心虛表現，
當場揶揄道：“哎，這麽快就吃完飯啦？新歡劉楓呢？你倆光吃飯，就沒說幹點別的？你新男友可是有名的高富帥花花公子，也不帶你去夜店玩，順便再開個房？跟你交往也太沒誠意了吧？！”
“叮！”
電梯抵達一樓。
林麗珊氣呼呼地踩著高跟鞋走出去。
突然扭頭，將手裏的幾張航空公司宣傳彩頁狠狠砸向高黎明。
高黎明躲閃。
幾張彩頁在電梯轎廂裏亂飛。
林麗珊怒氣衝衝地嚷嚷道：“高黎明，你特麽就是個傻X！好好的一樁包機生意就這樣被你攪黃了。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小肚雞腸！心胸狹窄！無事生非！我們到底為止！我真是受夠了！”
她拖著黑色皮箱扭頭就走。
高黎明徹底傻掉了。
從地上撿起一張彩頁細看，原來是航空公司的包機宣傳單。
什麽情況？
難道自己誤會了林麗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