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請自來，上門挑釁
顧辭的沉默，在雲笙眼裏就是最好的回答。
沒有再多說一句，雲笙徑直的上了樓。
無力地縮在牆角，壓抑著哽咽的情緒，用力地安慰自己。
早上。
雲笙懶洋洋地爬起來，洗漱好拖著身子從臥室緩緩走出來。
微微抬頭卻瞟見顧辭坐在客廳處理事務。
逆著光，顧辭光潔白皙的額前垂著黑墨般的細碎短發，濃眉如劍般修長鋒利，如黑曜石般耀眼且深邃的鳳眸明明淡漠無比。
就是這樣一個仿佛天神般俊美的男人，在這樣普通的清晨，不過是靜靜的坐在一邊都讓人不容忽視，給人一種絕代風華的感覺。
“你還沒去公司嗎？”
看了眼牆上的鍾，已經快十點了。
以前這個點，顧辭早就去公司了。
停下手中的工作，顧辭抬起眼簾，“早飯在桌上，吃了我送你去古玩街。”
語氣和往常一樣，絲毫不見昨日爭執的痕跡。
端起小米粥，雲笙小喝了一口，因為沒有胃口，放在了一旁，看向眉頭緊蹙的顧辭。
看來又有棘手的事情了。
“我吃好了。”
“吃好了？”
顧辭看了看手表，才過了兩分鍾。
“好了，我們趕快出發吧。”
看著雲笙有些輕快的步伐，顧辭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雲笙，你要是病倒了，我沒精力照顧你。”
雲笙腳步一頓，慢慢轉過身。
顧辭抬起下顎示意桌上的滿滿當當的一碗粥。
在顧辭極具壓迫性的目光下，雲笙慢吞吞地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來認真吃早飯，見顧辭又把精力放在電腦文件上，才默默收回視線。
顧辭前腳剛走，梁妍反而找上了門。
站在門口環視了一圈屋內的裝飾，漂亮的臉蛋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最後鎖定穿著簡潔的雲笙。
明明穿著廉價的長裙，卻像是穿著高定般，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這是一年兩年內根本不能養出來的氣質。
那姣好的麵容能讓所有人為之傾倒，天鵝頸潔白優雅，盤起的頭發散落下來的幾縷發絲與水墨畫般的秀眉結合，襯得雲笙慵懶中帶著不世出的美貌。
心中濃烈的嫉妒差點將她吞噬，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卻稍縱即逝，沒人注意。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梁妍開口道，“你就是雲笙，昨天我們見過。”
雲笙這才回過頭，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麵孔，眉頭微蹙，“你來這裏做什麽？”
梁妍雙手環胸，嘴唇抿出一道嘲笑的弧度，“既然你不來找我，那我當然隻能來找你了。”
“你想談什麽？”
見雲笙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冷靜，梁妍笑了笑，“我什麽都知道了，他父母逼著他娶你的，如今我回來，你是不是該讓位了?”
梁妍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巴，一臉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看著雲笙，“嗯？你手上這個戒指我看著好熟悉呀，這不是阿辭找人給我獨家定製的嗎？”
雲笙的手指微微發顫，梁妍接二連三的話像是一塊巨石，重重地壓在雲笙胸口上，讓雲笙喘不過起來。
梁妍掃了眼雲笙，“阿辭一定是因為我突然離開太難過了，也都怪我。當年家裏出事，都沒來得及給阿辭提前說一聲。”
“不用在我麵前演這些把戲。”
誰知道手臂傳來一股刺痛，雲笙下意識地抽出手腕。
“啊——”
等反應過來時，梁妍直接摔在了地上，額頭重重地磕在了門檻上，頓時鮮血湧出。
“你怎麽突然把我推開，太過分了。”
說完還不忘假惺惺的作勢擦掉眼角零星的幾滴淚水。
雲笙看著躺在地上，鮮血從指尖溢出的梁妍，一邊找藥，一邊冷聲道，“我根本沒有用力。”
門外的人聽到裏麵忽然傳來的碰撞聲，立刻衝了進來，雲笙都沒看清來人，便被甩了出去，手臂猛地撞在桌角上，痛感襲來，雲笙倒吸了口氣。
旁邊店鋪的許巒山聽到動靜，立刻跑了過來，一拳將男人放倒後，將地上的雲笙扶起來。
“沒事吧？”
雲笙捂著手臂搖搖頭。
梁妍看著帶來的人見到許巒山唯唯諾諾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隻能一隻手捂著額頭，一手指著許巒山，對於此刻在暴怒邊緣的男人有些畏懼，忍不住後退，“你，你怎麽能隨便打人？”
沒人理會梁妍，更沒有人在意，梁妍額頭上的鮮血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直到梁妍徹底暈過去，雲笙的心才猛地提上來。
顧辭來的時候，眉目間是化不開的冰霜，陰沉的表情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周身不可言語的怒火幾乎要將雲笙給燃燒殆盡。
雲笙第一時間便上前解釋，漂亮的眼眸裏透露著隱忍和倔強，“阿辭——”
顧辭不留情麵地避開雲笙，聲音很平靜，卻似有暴風般的暗流湧動，“雲笙，希望一會兒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坐在病房外的長凳上，雲笙低頭看了眼梁妍拉著自己的手腕上，這會兒突然出現的劃痕，周圍的一圈已經開始泛紅。
默默收起來。
雲笙回頭向病房看去，顧辭就坐在梁妍病床邊，手撫上梁妍的額頭，梁妍笑得像是熱戀中的小姑娘。
看到雲笙小心翼翼的動作，站在一旁的助理有些於心不忍。
“太太，你別生氣，梁小姐之前檢查出來血小板隻有20，正常人至少得有差不多120這樣的數值，所以輕易出不得血，所以老板才這麽著急。”
雲笙輕輕點點頭，許久顧辭才從裏麵走出來。
動作很輕地關上門，將雲笙扯到長廊的盡頭。
顧辭的手剛好扯住雲笙紅腫的手臂，疼的雲笙緊緊咬住嘴唇。
“為什麽對妍妍動手？”
沒想到顧辭開口就是對她的質問，雲笙覺得自己鼻頭一酸，“我沒有......”
所有話在這一刻說出來都好像狡辯。
“如果你不想離婚，可以直接跟我說，沒必要把氣撒在別人身上！”
“我說了我沒有。”
手上越來越疼，雲笙想要睜開顧辭的手，卻怎麽也掙脫不掉。
看到雲笙眼中隱忍的倔強，顧辭忍了忍，將手鬆開。
看到雲笙的手有些不對勁，顧辭皺起眉頭，伸手想要察看，卻被雲笙避開。
“顧辭，這枚戒指，是你想送給梁妍的吧？”
雲笙舉起無名指上的戒指，眼角泛紅，那雙漂亮的眸子好似染上塵埃，再也不如之前那樣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