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chapter92
92chapter92
領了軍訓服之後陳恪之就去學生會忙這忙那了,他還當了這一屆新生的班主任助理,正值新生報到,事情非常多。
覃鬆雪無聊地坐在寢室打憤怒的小鳥,沒一會兒他室友也來報道。
第一個來的人長得黑黑的,大包小包地扛著編織袋進了宿舍,後麵跟著一位和他長得很像的中年男人。進門的時候說著覃鬆雪聽不懂的方言。
兩個人把手上的肩上的編織袋放在了地上,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珠滴了一地。
覃鬆雪嚼著泡泡糖,放下手機,眨眨眼道:“你們好!”
也許是因為皮膚太黑,黑男孩顯得牙齒特別白,他笑著答道:“你也好。同學你是金融3班的嗎?”
覃鬆雪點頭:“嗯,我哥說咱們這個宿舍都是3班的。我叫覃鬆雪,上麵有個西字的覃,鬆雪道人趙孟頫的那個鬆雪,你叫什麽?”
黑男孩滿頭大汗,濃眉大眼的看起來很憨厚,他回道:“張勝成,弓長張,勝利的勝,成功的成……這是我爸。”
覃鬆雪一邊心裏吐槽他室友這個百戰百勝的名字,一邊道:“叔叔好。”
中年男人顯得有些木訥,也跟覃鬆雪問了好。
“覃鬆雪,宿舍人都沒到嗎?”張勝成說話帶著很濃的z省口音,好在不是特別難懂。
“嗯,我第一個來的。”
隨便扯了兩句之後又沒話了,覃鬆雪沒有主動幫忙的意識,低下頭開始玩手機,倒是張父用不熟練的普通話問覃鬆雪是不是一個人來學校的。
“不是……我就住n城,我哥送我過來的,我還等他忙完了幫我鋪床呢,我這什麽都沒收拾。”
張勝成聽完笑了笑沒說話,張父也換了方言繼續和張勝成交流。
傍晚陳恪之忙完,從外麵帶了兩份鹵肉飯到寢室,覃鬆雪餓得找不著北,把玩得滾燙的手機揣進兜裏,搶了飯過去。
張勝成父子倆不在寢室,倒是另外的室友到了。
這次來的室友咋咋呼呼的,門還沒開就聽到外麵大聲說話的聲音了,似乎在掏鑰匙。陳恪之皺了皺眉,問:“你室友來了幾個了?”
覃鬆雪:“就一個,z省的,不太愛說話,長得有點黑。”
陳恪之把自己碗裏的牛肉夾出來放在覃鬆雪碗裏,說:“吃完飯我幫你鋪床,今天晚上先回家睡。”
覃鬆雪把陳恪之夾給他的牛肉通通塞進嘴裏,問他:“為什麽不睡學校?”
陳恪之叼著筷子壓低了聲音:“我睡學校幹什麽?我當然睡你啊。”
覃鬆雪:“……”
陳恪之:“沒……易叔的車還沒開回去,明天早上我沒課,咱們一起坐公交過來。”
說話間門終於開了,衝進來一個毛頭小子,陳恪之轉過頭去看,一個染著栗色頭發頭發少年拖著個拉杆箱進來。
陳恪之:“你好。”
少年:“嘿,你好,你好!我是金融三班的,你呢?”
陳恪之:“哦,我是大三金融的,我叫陳恪之。”
覃鬆雪接過話道:“我叫覃鬆雪,我是三班的。”
少年:“誒喲喂,老梁,你快來看呐!我室友怎麽長那麽萌啊!”
覃鬆雪:“……”
少年口中的老梁進來,看到覃鬆雪像是眼前一亮,刹那間怔住了,愣著沒說話。
覃鬆雪:“???”
陳恪之咳了一聲讓老梁回神,他這才看到正對著門的陳恪之,於是打了招呼:“你也在啊?”
陳恪之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淡淡道:“送人過來?”
“嗯,我老鄉。”然後又看向覃鬆雪,問,“這是你……”
陳恪之接話道:“我弟……你們外院不迎新了,你送你老鄉過來?”
老梁:“這一屆不想幹了。這不大三了沒什麽事,我不想當班助,事兒都推了準備考研吧。”
陳恪之唔了一聲:“那你加油。”
老梁:“你還在當主席?”
陳恪之:“嗯,不太想去校會,院裏待著挺好。”
少年插嘴道:“你們認識啊?我叫王智宇,你好!”
老梁道:“這是你們經院的學生會主席,快叫學長啊。”
王智宇:“學長好,學長好!”
陳恪之:“嗯,你好,叫班助也行。”
老梁詫異道:“你是他們班班助?”
陳恪之:“嗯,我弟不是在這個班麽,我特地選的。”
覃鬆雪:“班助是什麽啊?”
陳恪之欣然道:“班主任助理。大學班主任不管你們的,一個學期都見不著一麵,你們大一的由我們大三的帶著,等你們大二了再全部交給班委。”
覃鬆雪:“那我們班是你帶嗎?”
陳恪之點頭。
覃鬆雪一高興想和陳恪之接吻,但有人在隻得嘿嘿笑了一下,陳恪之看出來他的困窘,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老梁看著他們互動,突然張了張嘴,但卻什麽也沒說,看了王智宇一眼轉身去幫他收拾東西去了。
覃鬆雪沒等到最後一個室友來,陳恪之開著車載覃鬆雪回了家。
在路上覃鬆雪說,哥你怎麽那麽厲害呢?
陳恪之眉目含笑,沒搭話。
覃鬆雪又說,不管再怎麽厲害,你還是喜歡我。你看小時候你不愛笑,我說你笑起來好看你現在笑得越來越多了。
覃父不像易修昀那樣晚上喜歡看電影,前段時間累得厲害,所以睡覺比較早。陳恪之和覃鬆雪二人心照不宣,躲進浴室做了個全套,省了換床單的事。
陳恪之第二天一早有兩門課,覃鬆雪頭天晚上累著了起不來,所以理所當然的賴了床。已經要開學了,覃父懶得管他,也就由著他去了。
大約九點多鍾的時候覃鬆雪被高丞曦的電話給吵醒。
“小雪你在學校嗎?我來找你玩兒啊!”
覃鬆雪啞著嗓子道:“我在家睡覺呢,待會兒吃了飯過來。”
高丞曦在那頭陰陽怪氣:“誒喲,嗓子怎麽那麽啞啊,昨天晚上幹嘛去了?你起得來嗎?”
覃鬆雪罵道:“滾滾滾——!”
高丞曦直接把電話掛了,氣呼呼地給易修昀發了個短信,問他什麽時候回來,易修昀似乎很忙,這兩天都是晚上才回的信息,這一條估計也得等到那時候了。
中午吃過飯,覃鬆雪拿著公交卡坐車去了學校,發了個短信問陳恪之在哪兒,陳恪之說在迎新的地方,讓他過去找他。
經院大三上學期的課比較多,迎新處的人換了一撥,覃鬆雪和他們打了招呼就和陳恪之坐在一起了。
因為陳恪之一直在忙著,所以沒怎麽和覃鬆雪說話,但覃鬆雪還是特別高興。
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
這一年的夏天一直不熱,覃鬆雪的軍訓過得也算輕鬆,他十分不理解最高氣溫不超過3oc的天氣,那些新生是如何站著站著就暈過去的?站軍姿除了腿麻以外他沒有任何感覺。
因為陳恪之以前提前囑咐過,所以覃鬆雪沒有報任何社團,連學生會、班委會也沒去,無事一身輕。
軍訓的時候院學生會總會來操場進行所謂的慰問,作為主席的陳恪之自然次次出席,金融三班的新生覺得倍有麵子,他們的班助不僅長得最帥,而且還是學生會主席,聽說成績也好,去年拿了國獎。
“嘿,覃鬆雪,覃鬆雪……”
覃鬆雪正傻傻地望著陳恪之嘿嘿笑,把經院文工團的表演全忽略了,旁邊的同學用手肘推了推他。
覃鬆雪回過神:“怎麽啦?”
推他的是對門宿舍的同班同學,問道:“聽說咱們班助是你哥,你們住一起?”
覃鬆雪點頭:“是啊,他長得帥吧?”
同學一下來了興趣:“他成績真有說的那麽好?”
覃鬆雪聽到這話,比他自己得到表揚還開心,道:“那當然了,我哥平均分有九十呢。”
同學說了一句臥槽,又道:“人生贏家啊。”
覃鬆雪欣然重新望向陳恪之,發現陳恪之也在看他,招了招手,咧嘴傻笑。
覃鬆雪自己還未意識到,他對陳恪之的愛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滲入了骨髓,這種情感如同他自身的經絡一樣附著在他體內的每一寸角落,無法抽離。一旦觸到內裏,盡管隻產生些微的傷口,在外必然已是傷筋動骨。
陳恪之的課題進行得很順利,陳其夜是個非常認真的人,論文改來改去,把誤差降到了最小,專業知識也過硬,教授對於他們的課題十分滿意。盡管整體看起來仍然有一些不足之處,顯得很稚嫩,切入點和論述並不老練,但已經達到了要求。陳恪之和陳其夜跟教授提了想保研的事,教授正有此意,讓他們這一學年好好保持平均成績,大四的時候才能申請。
聽說陳恪之可能要保研了,覃鬆雪特別高興——陳恪之在他大學四年中可以完完整整地陪著他度過,不用像高中那樣,在念高二的時候還得分開兩年。
周五陳恪之晚上沒有課,一般會和覃鬆雪一起回家,周六上午或者下午再返校處理一些事務。
一天早上起床覃鬆雪說如果太忙就待在學校吧,來來回回很麻煩。
對此陳恪之大言不慚地說,一周一次的**有助於身體健康。
覃鬆雪的臉噌地紅了,因為還沒起床刷牙,陳恪之隻親了親他的臉。
“球球。”陳恪之忽然叫他。
覃鬆雪:“嗯?”
陳恪之湊得很近,灼熱的呼吸氣流噴在覃鬆雪脖子上,弄得他有些癢。
“你長胡子了啊。”
覃鬆雪:“我一直都有啊。”
陳恪之搖頭道:“不,不一樣。以前那是絨毛,現在的有點粗了。”
覃鬆雪:“噢,我都沒注意……那刮了吧。你不是有刮胡刀麽?”
陳恪之反對道:“別用刮胡刀,越刮越粗,你才多大啊,滿臉絡腮胡子怎麽看?”
覃鬆雪:“也是……那怎麽辦?”
陳恪之:“屜子裏有把手術剪刀,我給你剪。”
覃鬆雪的胡子並不多,稀稀拉拉的有幾根比較長。覃鬆雪抱著陳恪之的腰仰著頭,陳恪之剛好能順手剪到那幾根胡子。
剪刀觸碰到皮膚有些涼,覃鬆雪嘶了一聲,微張著嘴含含糊糊道:“哥,裏看哦……”
陳恪之:“別說話。”
覃鬆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