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
第27章 chapter27
覃鬆雪回家之後脫鞋,腳腫了但是沒傷著筋骨,小孩子恢複快,養一兩個星期就沒事了。冬天衣服厚,覃鬆雪自己噴藥彎不下腰,覃父在文工團排舞,所以覃鬆雪每次都找陳恪之幫忙,兩個小孩兒晚上都睡在一起,於是陳恪之就把上藥時間定在了早晚。
陳恪之臨走那天覃鬆雪特別難過,早早地就去陳恪之床上貓著了。
“蟈蟈,趙阿姨那邊有好吃的不?”
陳恪之想了想,回答道:“那邊有很多鬆子,蘑菇,蘋果,烙餅,煎餅……還有饅頭。”
“饅頭?”那不是大街上賣的五毛錢兩個嗎?
“那邊的饅頭是主食,當飯吃的。”
“啊?”覃鬆雪特別震驚,“饅頭不是隻有早上吃的嗎?”
“和我們這邊的不一樣,那邊的饅頭很硬,你隻吃得下半個。”
“好吃不?”覃鬆雪的關注點隻有這個。
陳恪之:“……好吃。”
覃鬆雪兩眼放光:“那你給我帶兩個來好不?”
陳恪之:“嗯。”
覃鬆雪又問:“那邊的雪是不是好大好大的?”
陳恪之:“跟你在電視上看到的那樣。”
覃鬆雪:“哇……那我把我屋裏的相機給你,你拍幾張照片好不?”
陳恪之:“……”師父排完舞匯演的時候不得用相機?
陳恪之:“師父不會借的,我去看看我舅舅家有沒有……”
覃鬆雪:“我爸爸不借你我自己拿出來給你!他房間裏頭還有兩卷沒用過的膠卷!”
陳恪之:“你就不怕師父揍你?”
覃鬆雪:“怕什麽啦,我是他兒子嘛,他的東西不給我用給哪個用!”
這潑皮小痞子……陳恪之捏了捏他的臉,還是阻止了覃鬆雪的**行為,還警告他別打他爸那台相機的主意,不小心弄壞了得洗十年碗才賠的回來。
“蟈蟈,你明天就要走啦……”覃鬆雪被嚇得不敢有拿相機的念頭,期盼著陳恪之的舅舅能有相機用,拍了照片之後再寄過來。
“嗯。”陳恪之應了一聲。
“蟈蟈,你會給我帶好吃的來不?”又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
陳恪之抽了抽嘴角,點點頭。
“蟈蟈你真好!”覃鬆雪開心地親了陳恪之一臉口水,陳恪之偷偷用枕巾擦了擦。
“睡吧。”
“蟈蟈……”
又怎麽了?陳恪之心道。他不就是走七八天嗎,這小痞子這麽舍不得?不過還真有些得意,覃鬆雪已經離不開他了。要不過幾年跟師父商量一下帶他去J省過個年?
“……我長那麽大都是我一直在親你,你從來都沒親過我咧。”覃鬆雪嘴巴翹得能掛上一個壺了。
陳恪之有些詫異,他還真沒這個想法,覃鬆雪親他他已經當做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了,但是讓他去親覃鬆雪……
覃鬆雪大大的眼睛望著他,嘴上還沾著一些亮晶晶的口水,臉仍然是肉嘟嘟的特別可愛,集合了覃父覃母長相的所有優點,稱得上是整個院子裏最好看的小孩兒。
親一親似乎也不錯?
“你想?”
覃鬆雪毫不猶豫地點頭。禮尚往來嘛,他總覺得自己吃虧了。
陳恪之定定地看著他,忽然湊過去咬住他的嘴。
覃鬆雪:“!!!”
不是親一下嗎!咬我嘴巴幹什麽!
陳恪之咬得一點都不痛,還伸出舌頭往覃鬆雪嘴裏鑽。
覃鬆雪嚇得半死,緊緊地閉著嘴不讓陳恪之得手。
舌頭和牙齒的硬度不在一個檔次,陳恪之擠了半天都沒擠進去有些惱羞成怒了。
“不是你讓我親的嗎?”
黑著臉的陳恪之特別可怕,覃鬆雪嚇得說話都結巴了:“不、不是親臉、臉嗎?”
陳恪之突然笑了一下,覃鬆雪忽然打了個寒顫,覺得他的表情特別嚇人。
陳恪之道:“你是我媳婦兒,我當然要親你嘴。”
“為、為什麽?”
“《永不瞑目》就是這麽拍的!歐陽蘭蘭就這麽親肖童,咱倆關係和他們沒差別,當然要這麽親。”陳恪之大言不慚。他看的是地方電視台的未刪減版,那種鏡頭時間不長,但深深地被他給記住了。
“真的啊?”覃父很少看電視,覃鬆雪隻看動畫片,大熱的電視劇他就隻聽過名字而已,還知道小燕子長什麽樣。
陳恪之看著他不說話。
覃鬆雪自然信了,小恪蟈蟈從來不會騙他,可是剛剛的感覺好奇怪咧……
陳恪之沉默幾秒,翻了個身背對著覃鬆雪。
覃鬆雪嚇了一跳,蟈蟈生氣了?
伸手推了推陳恪之,陳恪之跟睡著了一樣,動都不動一下。
“蟈蟈,你生氣啦?”
陳恪之依然不理他。
覃鬆雪慌了:“蟈蟈,你莫氣了嘛!”
無論覃鬆雪怎麽推他,陳恪之就是一言不發。
“蟈蟈,你莫氣了嘛,我錯啦,我、我讓你親好不?”覃鬆雪的表情視死如歸。
陳恪之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翻回來就壓覃鬆雪身上了。
“蟈蟈……唔……”
覃鬆雪的嘴巴再次被陳恪之堵住,這回他沒敢反抗,順從地把嘴張開了,陳恪之毫無章法的一陣**,心道歐陽蘭蘭難怪會喜歡這麽親肖童呢,嘴巴實在是太軟了!親著真舒服!
所以說電視劇真是害人不淺,荼毒了祖國新一輩的好少年。
陳恪之十分滿意,說了晚安之後摟著覃鬆雪睡了。
這個年覃鬆雪過得不算太開心,因為沒了覃鬆雪,而且大年初一在黎家又受了氣,這次差點沒跟黎超打起來。黎超要拆他的紅包看他得了多少錢,覃鬆雪當然不願意,兩個都不是會吃虧的主兒,吵兩句被大人拉開了,結果私底下差點動手,幸虧覃父發現得快。
覃母真是一點都不想在黎興國家裏待了。
年前黎興國給她打電話說機械廠的工作太辛苦工資也不高,想換個好點的崗位,覃母忍著火說現在的工作不好找,下崗的人太多,能進機械廠已經很不錯了,黎興國也沒再說什麽。
這次回去黎家二老又提了這事兒,也不聽覃母說的難處,而且還指桑罵槐地說覃母不孝,是白眼狼,連親弟弟的工作都不願意幫忙找,覃母一氣之下吃完飯連話都沒多說,給了紅包就回了家。
覃鬆雪見他媽媽生氣了,更加討厭黎超,還埋怨說黎超那個二流子根本不要給他壓歲錢。
目睹了全過程的覃父隻能勸他老婆別生氣,順便拍拍兒子的頭說以後不要當著外人的麵罵黎超,那是教養。
覃鬆雪當即就說黎超是個沒教養的小孩子。他記得黎超可當著家裏人的麵罵他了。
雖然知道覃鬆雪說的在某種程度上沒錯,但做父母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兒子罵人的,再三強調要和家裏人搞好關係,覃鬆雪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心道一定要去陳恪之麵前告狀。
覃母回來之後當了副縣長,管文化教育一塊,黎家二老在家裏冷嘲熱諷,說當縣長還安排不了一個工作,覃母眼不見心不煩,懶得和他們解釋。
而陳恪之又把黎超給記了一筆。
覃父訂的書畫報都沒扔,整整齊齊地碼在一邊,覃母把它們一期一期的翻開尋找美院的招生簡章,可是一無所獲。
“在找什麽?”覃父排完舞回來看到覃母翻東西。
“你那個什麽……高什麽來著……那個班的招生簡章。”覃母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和覃父繞圈子了。
覃父沒料到覃母已經知道這事兒了,有些尷尬,愣了一會兒才道:“你……都知道了啊。”
覃母點點頭。
覃父摸出白沙煙,點了一根坐到覃母旁邊,吸了幾口,無所謂道:“別找了……那個班這兩年不會招生,我看了師資配備,都是蠻厲害的人物,相同水平的再湊一屆不大可能了。大概去年那屆畢業了會再招吧。”
“柏安啊……”
覃母似乎想說什麽,但被覃父打斷了:“今天下午吃什麽?”
“啊,哦……單位有人去市裏帶了隻鴨子回來,等下我去熱熱。”
“食府的鴨子?”覃父見覃母點了頭,笑了笑,“他們的鴨子好久都沒吃過了……球球去哪裏了?喊他回來吃鴨腿啊。”
覃母欣然道:“在楊波家裏看動畫片。”
這兩年覃家沒怎麽用錢,覃父一直攢著當學費,覃母對覃父去美院的事很支持,黎家二老問她要錢她也沒像以前那麽有求必應了,弄得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僵。
陳家則一直很太平,陳安國時不時寄點吃的過去,一大家子的關係算得上十分融洽。
陳恪之煩惱著去省城念書的事情,而覃鬆雪仍舊滿腦子考慮的都是中午還有下午吃什麽。
“球球,如果我去省城念書了,你想跟我走嗎?”陳恪之抱著體型又大了一圈的覃鬆雪低聲問。
“啊?那是什麽意思?”覃鬆雪剛上三年級,而陳恪之已經六年級,小升初的事情就在明年,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你記得前年帶你去大學看的陳銘哥哥嗎?”
覃鬆雪點頭,他對那個愛笑的大哥哥印象很深。
“他讓我去那邊念初中,我們就得分開了,等你初中再過去好不好?”
“我才不要和你分開咧!”覃鬆雪往陳恪之懷裏鑽,也不嫌熱,把陳恪之抱得死死的。陳恪之一走就沒人對他這麽好了,楊波和齊琛卓根本指望不上。
“就三年。”
“那也不可以!我就是不要和你分開!”
陳恪之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初中到底要不要過去?過去的話今後前途一片光明,而覃鬆雪卻舍不得他,放他在這兒三年,要是覃鬆雪忘性大,把他給忘了怎麽辦?
初中的課業算不上太多,陳恪之去新華書店看了初中的課本,自己預習了一下……差距應該是初三拉開的吧?
或許初三再出去也可以……
“嗯,不分開……”陳恪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
覃鬆雪高興了,往陳恪之的嘴上親了一口。隨著年齡的增大,他已經知道這個動作是“兩口子”應該做的了,而且陳恪之全身都硬邦邦的,隻有嘴巴那塊軟,親起來特別舒服,所以他已經把親臉改為了親嘴巴。
“蟈蟈,今天我學了首兒歌!我講給你聽嗷!”
陳恪之等他說下文。
“一年級的小偷,二年級的賊,三年級的美女沒人追,四年級的帥哥沒人追,五年級的情書滿天飛,六年級的情人一對對!”
陳恪之:“……”
這都什麽狗屁玩意兒啊!
陳恪之往覃鬆雪頭上拍了一下:“關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