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第20章 chapter20
和覃鬆雪沒皮沒臉有得一拚的就是他那沒心沒肺的性子,陳恪之剛揍完他,幫他揉了幾下屁股之後又和往常一樣黏著陳恪之了。
“蟈蟈,我剛才在院子裏麵種瓜子花生!”覃鬆雪特別驕傲,笑嘻嘻地給陳恪之匯報,“我和卓卓他們以後要把長出來的瓜子落花生賣給院子裏麵的人,那時候我們就有錢買彈子打啦……嗯……還有幹脆麵裏麵的卡。”
“你的瓜子花生從哪兒來的?”陳恪之好奇道。覃鬆雪平時放個屁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小子什麽時候跑去農貿市場要來生瓜子的?
覃鬆雪理所當然道:“蟈蟈你好笨哦,我屋裏過年的時候買了那麽多瓜子花生,我隨便拿點出來就可以了嘛。”
陳恪之:“……”到底誰笨啊?
覃鬆雪絲毫不在意陳恪之沒說話,兀自說著:“剛才我和卓卓他們就是給瓜子澆肥料咧!我們不可能在花壇裏麵拉粑粑嘛,所以隻有尿一下啦。”
看著覃鬆雪那副躊躇滿誌的樣子,陳恪之忽然間不想告訴他熟瓜子是種不出向日葵的了,他特別期待見到這小痞子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向日葵時的表情。
“不用澆肥料了,每天澆水就行。”陳恪之一閑下來就開始捏覃鬆雪肉嘟嘟的臉。
覃鬆雪習以為常,隨他摸來摸去:“為什麽啊?”
“你知道營養過剩這個詞嗎?跟你似的,吃得太多了就成了小胖子。”
“我才不是小胖子!”覃鬆雪不高興了。
陳恪之沒說話,掀開他衣服捏了捏他肚皮上的肉。
覃鬆雪對他齜了一下牙,往旁邊挪了幾下,吐舌頭做個鬼臉把小肚子蓋上了。
仨熊孩子十分關心向日葵的成長,每天要去花園看好幾遍,可是依然沒動靜,吳媛媛她們的種下去第三天就已經能看到有苗苗出來了,嫩綠嫩綠的一個個小芽,上麵還頂著沒掉下去的瓜子殼。
“我們的怎麽不長啊?”楊波愁眉苦臉地看著覃鬆雪。
覃鬆雪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頭一天還施了肥呢,種得也比吳媛媛她們早,怎麽就不長呢?
“再等幾天算啦……”覃鬆雪看到吳媛媛她們得意的樣子心裏就不舒服。
於是仨熊孩子一連等了四五天,吳媛媛的向日葵已經長到頂開芽上的瓜子殼,有一個食指那麽長了,他們的向日葵依然沒動靜。
覃鬆雪特別受打擊,一個星期前他還說要拿向日葵賺錢呢,現在向日葵連長都沒長出來!
小王八蛋心情不好就喜歡去禍害別人,要不然吳媛媛她們才不會這麽討厭這仨熊孩子呢!
覃鬆雪想了一個十分陰險的計劃,招手讓齊琛卓和楊波湊到他跟前。
“我覺得我們的向日葵長不出來肯定是吳媛媛搞的鬼!”
“你怎麽那麽講咧?”楊波問道。
“你看我們院子裏頭隻有兩個花壇是吧?她們的向日葵長得那麽好,一定是把我們向日葵的養分吸走啦!”
“怎麽可能嘛!兩個花壇隔了那麽遠!”齊琛卓明擺著不相信。
可覃小王八蛋的歪理是一套一套的:“我告訴你咯,我們踩的地下其實全部都是土,上麵鋪了一層水泥,兩個花壇的底下其實是連在一起的!而且我們種的是同一種東西,要的養分也是一樣的!所以肯定是她們的向日葵把我們的養分全部吸走啦!”
齊琛卓和楊波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還是有些不相信。
“我前天睡覺的時候我蟈蟈給我念了一個故事,好像是《童話世界》上麵的,裏頭有個南瓜,養它的主人家沒管它,它就一直長,後來它的根把整個花園全部填滿啦!”覃鬆雪說到這裏用兩隻胳膊很誇張地做了個畫圈的動作,比喻南瓜龐大的根係。
“……那個長了好久好久吧?”楊波依然問道。
“呃……那個……”覃小忽悠發現編得有漏洞了,一時沒找到補救的方法,結巴了一會兒才道,“那吳媛媛有可能拿到生長藥劑啦!”
“那是什麽?!”楊波驚呼。
“我蟈蟈給我念的故事,還是《童話世界》上麵滴,裏麵有一種生長藥劑可以讓樹和草一下子長得好高好大!可能吳媛媛有的是長根的,就是為了和我們的向日葵搶養料!”
“那是假的吧?”齊琛卓道。
“我們試一下不就曉得啦?”覃鬆雪餿點子最多了。
“那怎麽試咧?”
“我們把吳媛媛的向日葵移一點到我們這邊來,反正她們種了那麽多,一下子不得發現的,如果移過來她們的還是長得好,就是她們把我們的向日葵養分全部吸跑啦,如果死了就是我們這邊的土有問題。”覃鬆雪看似有理有據的分析,完全沒想到是因為他們種的瓜子是熟的,再怎麽努力也長不出向日葵來。
因為仨熊孩子商量好了,所以第二天一大清早覃小王八蛋就找了兩個小木條,和齊琛卓楊波兩個在院子裏匯合了。
“我幫你們看有人來不,你們快點挖,莫把根挖爛了嗷。”覃鬆雪把木條遞給齊琛卓和楊波。
“那你要注意一點,情況不對我們就馬上跑。”齊琛卓一臉鄭重。
“你們兩個快點去挖,等一下就七點鍾啦。”因為是星期天,除了這仨熊孩子以外其他小孩兒還在睡覺呢。
齊琛卓和楊波熊孩子幹完之後拍拍手回家吃飯去了,陳恪之和他爸跑完步回來,照例帶著覃鬆雪出去吃早飯。
陳恪之知道覃鬆雪對向日葵特別執著,昨天晚上這小子睡覺前就跟他說早上叫他起床,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瓜子都是熟的,能種出什麽東西來?陳恪之不禁好奇他要幹嘛。
湊近一看,原本黑乎乎的土上居然有了六七個向日葵苗。
“蟈蟈,這個苗苗是吳媛媛的,我和卓卓他們把苗苗弄過來啦……”覃鬆雪踮起腳勾住陳恪之脖子一陣嘀咕。
陳恪之無語地揉了揉小王八蛋那顆毛茸茸的頭。
自從上次覃鬆雪吃煎餃忘記給錢之後,陳恪之就掌控了他的財政大權,覃鬆雪的零花錢全歸他保管,覃鬆雪平時沒用零花錢的習慣,就吃個早飯用一兩塊。把錢給陳恪之他也不用擔心會丟,吃完飯還不用自己掏,所以覃鬆雪十分樂意。
兩個人吃完早飯又去買了兩個肉包子。覃母走後覃鬆雪經常跑去和陳恪之一起睡,就留覃父一個人在家。周末覃父一般八點才起床,倆小孩兒就會買兩個包子回家給他,然後練字到十點,等那幾個學生來再去陳恪之家裏做作業。
覃鬆雪因為向日葵的事兒心情不錯,字寫得都比往常好一些,覃父表揚他兩句覃鬆雪又有些飄飄然了。
當覃鬆雪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的時候,出事兒了。
他錯估了吳媛媛她們的細心程度。
由於兩群孩子都是第一次種東西,所以吳媛媛對向日葵的上心程度不比覃鬆雪他們低,她種下去的瓜子還是她媽媽特地從農貿市場拿回來的生瓜子呢。
當她看到覃鬆雪他們仨種下去的瓜子沒有長出來的時候,還是十分得意的。這天她起床去給向日葵澆水,覺得土有些不對勁,喊來了她的小夥伴們仔細數了數,向日葵苗的數量不僅沒多還少了七個。跑去覃鬆雪那邊的花壇一看,好嘛,昨天還是光禿禿的土上現在多了幾株苗,怎麽看怎麽像她們丟的那幾個!
“媛媛你看,這裏的土是鬆的,肯定剛挖過,這些苗苗應該是我們的。”李曉婕推測道。
“我們把它挖回去。”
第二天覃鬆雪上學去檢查他心愛的向日葵苗的時候,當場就急眼了。
“我的苗苗怎麽不見啦!”
陳恪之一看就知道他做的那破事兒暴露了,忍著笑把手放在他後頸推著他走:“先上學去,別管這些了,你挖別人的苗,別人挖回去不是很正常嗎?”
“我的苗苗啊,是那個小巫婆挖了我的苗苗!”覃鬆雪鬼哭狼嚎的,仿佛吳媛媛和他有深仇大恨,還給人取了個巫婆的外號。
“再不走該遲到了,別老是罵人,再不聽話我揍你……”陳恪之力氣大,輕而易舉地就推著覃鬆雪走了,“而且你那個瓜子是種不出來的,你走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向日葵苗被挖走了還可以再偷回來,可是陳恪之的這句話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得覃鬆雪半晌沒反應過來。
“蟈蟈,你講什麽……”
陳恪之見他肯自己抬腳了便鬆了手:“你的瓜子是熟的,種不出向日葵,你還怪人吳媛媛。”
“啊?是熟的啊!哦……對……我怎麽把那個忘記了……”覃鬆雪小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從不可置信到恍然大悟再最後變成完全的懊惱,陳恪之覺得好玩極了。
“蟈蟈你太壞啦!你曉得種不出來還不告訴我!”覃鬆雪氣憤地往陳恪之身上捶了一拳跑了。
“誒,別跑啊你!”陳恪之手長腳長,幾步就把他抓了回來。
覃鬆雪掙脫不開生氣了:“我再也不要理你啦!”
“我給你買了生瓜子,中午放學回家就給你。”
“真的?”覃鬆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瞬間忘了陳恪之瞞他的事。
陳恪之失笑,這缺心眼的小痞子雖然皮了點兒,還真挺好哄的。
“走吧,再不快點就遲到了。”
但是覃鬆雪的向日葵依然沒有種成功,陳恪之給了他瓜子之後苗倒是長出來了,可是沒過幾天住在一樓的張爺爺拿著小鋤頭把兩個花壇給鬆了土,覃鬆雪回來看的時候連向日葵苗的屍體都沒找著。
躊躇滿誌的覃鬆雪鬱悶得晚飯也沒吃,陳恪之說明天再種也是一樣的,反正瓜子還有很多,但覃鬆雪說什麽也不肯了。不過晚上覃母打電話過來,和覃鬆雪聊了好一會兒,小痞子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