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嫂嫂是不是有白狼?

靜王瞬間笑開了花,一把撲過去抱住他的腿:“那皇兄可要說話算數,小九日後想來乾清宮便來!”

聞言,趙玉樓明眼見的更頭疼了。

沈如煙聽了半晌,這才明白過來,上回趙玉樓說靜王背下禮記才能來見他,靜王便當真放在了心上,還真背完了?

仔細數數,也才半年多吧,而禮記全篇卻有將近二十萬字了。

沈如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頗有些新奇的看了眼靜王。

“皇兄!”見趙玉樓不答話,靜王又搖了搖他的腿,臉上還有些不高興。

“算算算!”趙玉樓歎了口氣。

自己說出去的話,還能怎麽著呢。

靜王瞬間開心了,跳著拍了拍手,臨了還不忘叮囑他:“小七小八和傾言他們都在背哦,不過他們太笨了,這特例隻是小九一個人的,皇兄可不許偷偷見他們!”

趙玉樓又揉了揉眉頭,不過到底還是點了頭,一個已經夠他煩了,他一點也不想應付一堆。

見他們說完了,沈如煙才走上前去,趙玉樓順勢拉住了她的手。

靜王嘟了嘟嘴,不過卻沒說什麽,隻將自己的小肉手也塞進了趙玉樓另一隻手中。

他看了沈如煙一眼,忽地問道:“嫂嫂是不是有白狼?”

沈如煙笑著點頭。

靜王眼前一亮:“小九可以看嗎?”

“自然可以。”

靜王笑容更大了,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忙不迭同她約好了時間——還特麽是在乾清宮碰頭!

趙玉樓都氣笑了。

“皇兄喜歡貴妃嗎?”靜王忽然轉頭問他。

“你想說什麽?”

靜王歪著頭想了想,實話實說道:“小九覺得貴妃不是好人,皇兄要是不喜歡她,就不要理她了。”

這是記上富成安的仇了。

還不等趙玉樓說話,他又看了看沈如煙,道:“小九覺得嫂嫂好呢,比貴妃好,皇兄喜歡她吧。”

雖然他真的不喜歡皇兄身邊有別的人,可是同那個囂張的貴妃比起來,還是沈如煙順眼一點,人長得好看,又不多事,還給他看白狼呢。

趙玉樓低頭笑了幾聲,臉上笑意都明顯許多。

見狀,靜王也揚起了笑臉,眼睛都眯沒了。

不過沈如煙可不覺得他有多喜歡自己,她心裏歎口氣,靜王的腦回路,她用腳想都想的到。

無他,全靠同行襯托。

靜王到底沒在乾清宮待多久——趙玉樓還要批折子,哪有時間哄孩子。

沈如煙研了會墨,卻頗有些心不在焉。

趙玉樓看了她一眼,才複又寫了起來:“無聊了?”

“是有點。”她果然是越來越不識好歹了。

趙玉樓笑了一聲:“那便去玩吧,朕晚上再來找你。”

沈如煙罕見的遲疑了一下:“還翻我牌子?”自己住在乾清宮那幾個月趙玉樓一直與她同床共枕,搬出來後他也日日來長春宮,從未去過旁人那裏。

細細算來竟有大半年了。

這樣真的沒事麽?

趙玉樓終於停了筆,抬頭看她,道:“你想叫朕翻誰的牌子,朕可以照做。”

他嘴上說的好聽,可表情和眼神卻顯然不是那麽回事。

沈如煙正色開口:“當然是隻翻我的牌子了,我一點也不喜歡皇上去旁人那裏。”這是實話。

趙玉樓這才滿意地繼續批折子了:“去玩吧。”

沈如煙應了一聲,便笑著出門了。

“主子,咱們回宮還是?”沉雪問她。

沈如煙坐上轎攆,想了想:“去找禧嬪吧。”

她正想著待會兒該怎麽贏禧嬪,餘光卻忽地瞥到一抹杏黃色,轉頭看去,正是皇後。

她此時正站在宮牆處。

沈如煙忙叫轎攆停下,自己往那邊去了,見到皇後不問安,總歸於理不合。

可走近了後,她才發覺容婕妤也在,方才自己視線被柳樹擋住,沒有看真切。

而她們的交談聲也傳入了她耳中。

“皇後娘娘惠澤六宮,臣妾豈敢放肆。”容婕妤向來冷淡的聲音裏難得帶上了幾分尖銳。

皇後倒是麵色淡定:“你同麗妃向來無交集,倒不知你也會為她打抱不平。”

“素昧平生也能打抱不平,更遑論相識已久。”說罷,她似是冷笑一聲,“也是,皇後娘娘素來向權勢看齊,這樣俠骨柔腸的行為,隻怕早就模糊了記憶吧。”

向權勢看齊?

皇後?

沈如煙睜大眼睛,這兩者能扯得上邊麽?

“容婕妤!”皇後聲音沉了些。

“臣妾說的不對麽?”容婕妤聲音輕了些,似乎在回憶,“說來,娘娘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候呢,隻是歲月不止催人老,更能將人變得麵目全非……娘娘午夜夢回時,可曾回頭看過最初的自己?”

“你到底想說什麽?”

“波折詭譎,勾心鬥角……這便是你放棄自由,心甘情願奔向的地方嗎?”

皇後似是被問住,一時沒了聲音。

容婕妤聲音複又恢複了冷淡:“這後宮已是髒極了的地方,所有人都髒極了,而你——夫妻不和,後宮不寧,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生活,那我恭喜你,如果你後悔,我隻會更看不起你!”

說完,不待皇後反應,她便轉身欲走。

眨眼間的事,沈如煙就這樣暴露在她視線中。

容婕妤微微一頓,對她屈膝一禮,便離開了。

沈如煙有些尷尬,上前幾步,對皇後行了一禮:“臣妾並非有意偷聽,娘娘見諒。”

皇後擺了擺手,沒說什麽。

沈如煙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頹色與落寞,想了想,在皇後欲離開時道:“聽聞跑馬場來了極匹難得的好馬,臣妾卻一直無緣得見,不知娘娘有沒有興趣一賞?”

武將之後,應是喜歡騎射的。

果然,皇後意外的挑了挑眉:“你會騎馬?”

“臣妾父親也是武將,臣妾同他學過的。”沈如煙笑著開口,“隻是臣妾入宮後,便再未體會過縱馬之樂,娘娘若有空,不如同去?”

皇後頓了一下,也笑了笑,抬手製止一旁司棋欲開口的話,應了下來:“本宮也許久沒有跑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