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避免爭論，治水經策
潁陽
張斷悠悠醒轉，隻感覺四肢酸痛，身體根本無法移動，這便是長期運動後，對身體造成的傷害。
“潤之，你終於醒了。”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斷微微扭頭，看見了蔡文姬坐在床邊。
不禁一笑，“沒想到我也有今天，文姬，這次是輪到你來照料我了。”
蔡文姬噗嗤一笑，摸了摸張斷的額頭，心中大概估算著溫度，答道：“誰讓潤之這次如此不顧及自己的身體。”蔡文姬不禁瞪了張斷一眼，讓張斷感到極為滿足。
“文姬，我睡了多久了。”
“已經一天一夜。”蔡文姬答道：“昨夜潤之又突發溫病，謝大夫示意這是身體反複複起的標誌，並無大概，今早才緩緩降溫。”
張斷咂舌，自己原來已經睡了這麽久。
忽然感到一陣溫軟，張斷看見了緊緊摟著自己的蔡文姬，“答應文姬，此後不要再像這樣拚命了。可好？”
張斷心中柔軟，又不禁一陣愧疚，溫聲說道：“好好，今後一定不會讓文姬擔心了，是我的錯，今後一定好好注意。”
蔡文姬被張斷引得發笑，將一個碗遞到了張斷的麵前。
張斷看著碗中的黑色湯藥，不禁微微挑眉。
“這是謝大夫吩咐熬製的湯藥，喝掉了病就會好了。”
張斷微微開口，一股苦澀自幹裂的口中散發，隨後順著喉間一路下淌，最後落入腹中，苦澀味依然久久未散。
張斷忍不住表情扭曲，“這藥怎能如此之苦！”
蔡文姬捂住肚子，強行忍住笑的衝動，“我就知道潤之一定也受不了，這是蜜餞，我已經給潤之準備好啦！”
張斷含住蜜餞，此時心中滿是感動，還是蔡文姬對自己最好了！
隻不過一想到還有滿滿的一碗湯藥要喝，表情便不由得更扭曲了。
“公子，夫人，荀侍郎求見。”典朔的聲音忽然在外麵響起，張斷如釋重負，不禁微笑道：“文姬啊，兄長都來了，這藥，倒是可以晚些喝了。”
蔡文姬嘴巴一撅，“哼，反正你遲早都要喝下的，到時候我便親自來看。”
“好好，無論何時你不都在我身邊嘛。”張斷一邊回應蔡文姬，一邊囑咐典朔將荀彧請進來。
當荀彧走進，張斷和蔡文姬都不禁愕然，因為荀彧的身上赫然是風餐露宿的痕跡，並且衣襟旁還有飛濺的泥土，衣服上略有濕透。
“兄長，你這是......”
荀彧長鞠一躬，“潤之，是為兄錯了！請受為兄一拜！”
張斷略一思量，便想明白了原因，連忙吩咐蔡文姬將荀彧托起，並且笑道：“此事不怪兄長，乃是人之常情，如果非要有原因的話，便是斷不識路，且私心泛濫了吧。”
荀彧聽聞更是慚愧，原來張斷根本沒在意這件事情，這一對比下來，誰的品性更好，已經毋庸置疑了。
門外忽然闖進三人，典朔攔不下來，隻能仍由他們闖進。
為首的正是腰間習慣挎佩劍的徐庶與五官端正，麵目稍顯嚴肅的崔鈞，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臉無奈的賈詡。
“你便是荀彧荀文若？”徐庶率先發聲，眼神逼迫著荀彧，提出質問：“你與潤之當真是手足之情的兄弟麽？”
這一句話讓荀彧沉默，張斷微微皺眉，直言道：“元直，此話倒是有些過分了。”
崔鈞說道：“潤之，元直此話並沒有錯，兄弟之情，理應不離不棄，患難與共，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而今潤之為了拯救流民以身作則，此人卻急著前往許縣博得功名，莫非這也是手足之情？”
張斷有扶額的衝動，崔鈞雖然時而沉默，但是每每發言頗為犀利，通常都是直指矛盾所在，這樣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就像是此時，讓本就矛盾的氣氛更嚴肅了。
“州平，元直，哎，都冷靜一些。”張斷下意識地想揉太陽穴，隨即便感到一雙素手攀上額頭，果然還是蔡文姬懂自己。
見張斷精神不對，眾人都停下了爭吵，沒有人會忘記張斷還隻是一個病號。
“兄長，這兩位分別是徐庶元直與崔鈞州平，皆為名士，此次便是他們幫助我度過此關。”
荀彧心知張斷這是有意讓他們解除矛盾，躬身一禮，徐庶冷哼一聲，崔鈞則是側身避開。
張斷歎道：“元直，州平，當務之急並非是因為我而爭吵，當務之急乃是水患，潁陽城如今如何了？”
說到水患，便沒有人敢大意，徐庶說道：“已經按照潤之的說法，加高了部分地勢，修建簡易的塔樓，隻不過想要將潁陽城所有的人都容下，還是很有些難度；城外水渠也在緩慢修建，隻不過，似乎很難趕上這一次的大水。”
張斷眉心出現一個窩，忽然想到了什麽事，問道：“當我暈倒的那日，我記得大雨傾盆，那便是潁陽水患的前兆，如今潁陽怎麽樣了？”
崔鈞答道：“多虧了有潤之的建議，潁陽雖被淹沒，但是由於事先有準備，傷亡並不是很大，隻是城內多了一層厚厚的浮水，難以去除。”
張斷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此事不難，吩咐水性上佳的人以及身強力壯之人，開鑿水下通道，讓水下通道分流岸上的水，建成體係，如此，岸上的積水便可以解決，另外，大力推廣水下通道政策，這一項不僅僅可以用在水患之上，亦可處理平常的城中汙水，當然，有了這一套水下通道體係後，便要提出相應的淨化方案，這都是後續了。目前的重點還是水患。”
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水下通道，幾人事先怎麽沒想到呢？
在張斷身後的蔡文姬則是眼中泛起了神采，她能夠想到這樣一項建議能解決多少的麻煩。
“罷了，此事容後再議，”張斷思量稍許，這件事情還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自然是無法施行，但是在之後的許都應該可以。
忽然張斷的眼神觸碰到了在一旁無所事事看戲的賈詡，不由得好笑，點名道：“文和，你對目前的水患有什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