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張斷的《陽瞿對》

曹操說道：“此計策雖好，然而袁氏兄弟虎視眈眈，我沒有更多的時間了，況且陶謙不知何時才會歸降，前路未盡，不可。”

張斷繼續說道：“中策便為，向北擊敗白波軍，收複河內，河東等地，直奔長安，裏應高順，張遼，通過天子發號命令，賜袁紹冀州牧，勒令袁紹據守本地無法動彈，告慰陶謙，同時大興屯田，拖延時間，為挾天子以令諸侯做準備。”

曹操思索了一會，說道：“既有上策中策，那下策又是什麽？”

張斷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下策便是，使用雷霆手段，侵吞徐州！”

“這......如何侵吞？”賈詡忍不住發話，任憑他怎樣思索，都想不到最快能占據徐州的方法，徐州一片平原，地勢開闊廣袤，一覽無餘，一般隻能是一場簡單粗暴的平原大戰。

張斷麵色不變，隻說了一句話：“一路殺過去。”

這句話讓荀彧和賈詡都不由得膽寒，這是要一路屠城的含義嗎？

荀彧當即否定，“不可，有傷天和，這萬萬不可，潤之，類似的話語休要再說了。”

賈詡倒是若有所思，若是這樣那樣的話，似乎更好一些。

曹操此時終於相信了，這就是程昱口中的奇才。

“如此，便用中策就好。”曹操麵露微笑，走出位置深鞠一躬，“潤之有大才，怎可碌碌平庸而不出眾，當創作一番大事業，曹操雖然不才，但也有一番躊躇壯誌，若是潤之不嫌棄，曹操願以潤之為主，共匡漢室！”

這話讓在場三人都是一驚，張斷更是不知所措，自己隻是提個意見而已，這曹操怎麽要認自己為主了！

“這萬萬不可。”張斷連忙上前扶住曹操，“曹校尉與我這等人使命不同，我自知自己的水平如何，此生之願，隻有天下太平，攜妻共遊而已。”

曹操忽然猛地抬頭灼灼地盯著他，“那潤之願意與我一同創就天下太平嗎？”

“這......”張斷沒想到曹操竟然這樣打直球，輕咳兩聲道：“這，曹校尉擁有兄長之後便......”

曹操上前兩步，緊緊握住了張斷的手，懇切說道：“文若精於內政，而潤之精於謀略，二者皆不可失，若能得兩位相助，便是操之榮幸！”

說完又一揖倒地，“若是今日無法如願，操恐怕，難以成就大業！”

這......張斷心中尚且有猶疑。

“夫君為何遲疑至今？”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潤之不是心中早已經有決斷了嗎？”

張斷訝然回頭，竟是蔡文姬走了出來，凝視張斷說道：“夫君每每與文姬討論局勢，都對曹校尉讚歎不已，如今曹校尉誠懇相待，夫君還要猶豫嗎！”

張斷回頭走向蔡文姬，“你怎麽出來了！”

蔡文姬哼了一聲，“若是我不出來的話，難道還要看你錯過良君嗎？”

曹操聽聞蔡文姬這話大喜過望，原來，這等人才也屬意於我！

張斷輕擁蔡文姬，看向曹操笑道：“既然文姬都這樣說了，那麽......”

與荀彧對視一眼，齊聲說道：“主公！”

曹操喜極而泣，“有二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賈詡默默地站在影子處，不禁露出了微笑。

眾人重新落座，隻不過這時候的位置發生了一些改變，居於上首的位置變成了曹操，而荀彧主動將下首第一的位置讓給了張斷，自己坐在了下首第二的位置，至於賈詡，則是移到了另外一邊，蔡文姬坐在了張斷的身後。

“久聞潤之愛妻，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曹操先是讚歎了一番，隨後言辭懇切地說道：“若是我想要複興漢室，該如何是好，還請潤之，文若教我。”

張斷說道：“無非是外興軍事，內修勤政。外有諸侯紛爭，而內裏不過是經濟，農業，工業，製造業，世家，農民等等原因。”

曹操震驚道：“莫非潤之不僅僅隻懂謀略？”

荀彧大笑道：“何止，潤之才能，勝我十倍不止！”

張斷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主公是想先聽對外還是對內？”

曹操思索片刻，“先是對外。”

張斷微微點頭，“自董卓以來，漢室割裂，群雄並起，世家望族憑借聲明，占據州郡，橫跨州郡皆有之。而主公本自漢室後裔，自草莽之中並起，如今已占據兗州地界，擁有天然的優勢。北望青，並，南望淮南，東進徐州，西臨洛陽，與其說是四戰之地，不如說是戰略要地，主公就像是一顆釘子一樣，死死地咬住了各路諸侯稱霸的去路，由此，便可向四方施展。挾天子以令諸侯，占據長安洛陽要地，北隔黃河與袁紹相望，借機吞並徐州，稱霸河南。此時當勵精圖治，任人為用，選賢舉能，不以出身論強弱，不以性情有失偏頗，待袁紹昏庸，便可吞並北方，進而一統江北，虎視江南。謀奪荊州要地，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卻無人可守，這便是統一天下的要地之一。待謀奪荊州之後，主公可威脅漢中，益州天險要塞，天府之國，足以成為立國之基，不可不謀。此時主公已無敵於天下，為大漢謀奪一個朗朗江山，恩威宣揚於四海，手下人才濟濟，如此霸業可成，漢室可興！”

曹操聽得激動不已，仿佛霸業已經近在眼前，不由得抓住了張斷的手，“潤之，不愧為吾之子房！”

張斷微微一笑，“主公依舊不可掉以輕心，須知中原之地，外族虎視已久，應當北征烏恒，平定鮮卑，東征高麗，倭國，向西開拓西域，成就東西商道，如此，功在千秋，後人必當銘記於心。”

“好！今夜我要與潤之，文若把酒言歡！”曹操大笑兩聲，自己果然尋到了一個當世奇才！

“潤之，在你看來，當世何人可與我為敵？”

張斷暗自想到，如今的曹操肯定認為最大的敵人就是袁紹，畢竟現在的劉備在哪裏都不知道，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目前主公的最大敵人，當是袁紹。”

曹操幾乎要跳起來鼓掌，張斷與自己果然心有靈犀，一時間連旁邊的賈詡都忘記了，張斷的光環一時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