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主喜歡哪一樣?

“把霓夢也接回府!”謝潯對著心腹甩了句話,駕馬將眾人甩在了身後。

蘇姌心疾複發,根本不是謝潯的對手,被謝潯打橫抱進了謝府一處幽閉的小黑屋。

踹開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頓時撲麵而來。

屋子裏隻點了一盞燭燈,影影綽綽。

昏黃的光灑在一屋子冷硬的刑具上,各式各樣的刀具、倒鉤、鐵鏈……沾著殘血。

蘇姌倒吸了口涼氣。

這謝潯竟然在家裏藏了這麽多刑具,這是什麽溫文爾雅的公子該有的行為嗎?

謝潯感受到懷裏人呼吸紊亂,將她拋在桌子上,指尖滑過冰冷的工具,“公主喜歡哪一樣?”

“謝潯,對長公主用刑,你有幾個腦袋?”蘇姌伸手去摸身後的鐮刀。

卻被謝潯輕易捕捉,摁住她的手,傾身而上,分開她纖細的腿。

“公主提醒的是,臣不該對公主不敬。可是公主的腿不聽話怎麽辦?”謝潯手指滑過蘇姌的腿,染了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意。

蘇姌的肌膚不受控顫栗起來。

謝潯雙目如狼,泛著強勢之息,“臣還有別的辦法,不用刑具也可以讓公主走不了路,公主想試試嗎?”

蘇姌腦中一個念頭閃過,他的手卻已到了她腰間,“也許,公主會喜歡……”

咚咚咚!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謝大人,別傷害公主!”是霓夢焦急在門外求助,“公主並未傷害我!”

“霓夢,你先離開!”

霓夢聽到謝潯聲音發啞,更覺大事不妙,用身體撞開了門。

蘇姌順勢一腳踹在謝潯小腹上。

謝潯當即麵色蒼白。

“謝大人,別欺負公主!”霓夢攔在蘇姌身前。

謝潯一噎:到底誰欺負誰?

身後的蘇姌扭了扭腳腕,得意揚起下巴:“是啊,謝大人欺負姑娘家,容易半身不遂呢。”

霓夢深以為意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半身不遂不行,起碼得先留個種。”

“霓夢!”謝潯沉聲打斷了兩人,深覺詫異。

霓夢又是被蘇姌灌了什麽迷魂湯?

謝潯使了個眼色,示意霓夢同他離開。

兩人走到廊下,霓夢就把今天院子裏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謝潯,“總之,是江玉柔找茬,若非公主心善,江玉柔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

“蘇姌不是存心去找你?”謝潯若有所思,“蘇姌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是因為我不讓她告訴別人。”霓夢歎息一聲。

她本想少惹點事,卻不想惹了更大的麻煩。

“總之,這次是大人誤會公主了,大人得道歉。”

“我道歉?”謝潯臉上越發僵硬。

霓夢卻道:“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姑娘,不該哄哄嗎?”

“她不需要我哄。”謝潯拂袖而去了。

霓夢搖了搖頭,“是啊是啊,你不哄,自然有別人搶著哄……”

謝潯眼皮一跳。

此時,門房突然來報:“大人,江玉柔父女求見!”

“她來做什麽?”謝潯有些不耐煩,頓住了腳步。

*

一門之隔。

江善水還在數落江玉柔,“這個節骨眼上,你惹蘇姌作甚?不成器的東西!”

“我怎麽知道蘇姌中了什麽邪,總和我過不去!”江玉柔捂著滿是膿瘡的臉,眼淚珍珠似的掉了下來。

江善水心有不忍,細聲安慰:“好啦,蘇姌蠢鈍如豬,自毀名聲,沒男人敢娶她!

倒是柔兒,將來嫁個權傾朝野的男人,還愁不能把她踩在腳下嗎?”

這話深得江玉柔的心,才止住了哭聲。

江善水又拉著她的手安撫道:“待會兒見了謝潯,你好生跟他說,讓他放我們去大理寺見見遠兒的屍體。”

江遠的屍體已經放在大理寺兩天了,還沒查出死因。

江善水越發覺得他兒子死得蹊蹺。

可他在大理寺又沒人脈,才想到請謝潯幫忙。

“嗯!謝潯哥哥,多少會給柔兒些麵子的。”江玉柔雙頰微燙,點頭應下。

父女兩由門房引著進了首輔府。

彼時,謝潯正在涼亭中擺弄古琴。

夜風旖旎,一襲白衣翩翩,倒真像個月下仙人。

江善水滿臉堆笑,撫掌上前,“謝大人不僅冰清玉潔,連琴藝都十分高超呢。”

江玉柔嘴角抽了抽。

鎮國公府祖上都是馬背打下來的功勳,舞文弄墨方麵,家中也隻有她這個嫡長女能行。

“謝潯哥哥彈的是《鳳求凰》麽?柔兒最近剛好也學了此曲,可與謝潯哥哥琴簫合奏。”江玉柔邁著蓮步上前,自顧自取了謝潯的簫。

琴弦驟然崩斷,發出刺耳的聲音。

“實在抱歉,琴是壞的。”謝潯點頭示意。

“沒、沒關係。”江玉柔幹笑了幾聲,尷尬地把簫放回了原處,“我和爹今日造訪,是想請謝潯哥哥幫個忙。”

江玉柔擠了幾滴淚,“大哥過世多日了,我與爹爹想念得緊,想去看看大哥,謝潯哥哥能否讓大理寺通融一下?”

“還請大人成全了我這顆老父親的心意。”

江善水勾了勾手,下人隨即抬著個朱漆箱子進來。

箱子裏足足五百兩黃金!

看來這鎮國公府是真不缺金子,就為了見一麵兒子屍體,這般大手筆。

謝潯目光掠過,無甚波瀾,“國公爺慈父之心令人感動,但我怎能收這麽重的禮?”

父女倆麵色一沉,謝潯又道:“大理寺少卿倒與我是同窗,我可修書一封陳情,至於能否得償所願,還要看國公爺的。”

江善水立刻會意,給江玉柔使了個眼色,“既然如此,柔兒還不快去幫謝大人研磨?”

江玉柔可是名動南齊的大家閨秀,有她溫香軟玉在旁,不是輕而易舉就將謝潯拉到江家陣營了麽?

江玉柔自然知道自家父親意思,扭著腰跟謝潯進了書房。

江玉柔一邊研磨,一邊偷瞥著謝潯。

此人俊美如儔,又才華橫溢,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才俊。

若不是身世低了些,她也可以考慮嫁他的。

江玉柔惋歎一聲,彎腰取硯,身子有意無意往謝潯貼近了些。

謝潯也剛好抬頭,深邃的目光正落在江玉柔的麵紗上。

江玉柔麵色微紅,糯聲道:“柔兒身體不適,不便揭麵,謝潯哥哥不會介意吧?”

謝潯眉頭蹙起。

其實,江玉柔皮膚潰爛的味道很重,就算塗了胭脂味也掩蓋不了惡臭。

江玉柔卻隻當謝潯心疼了,澀然道:“謝潯哥哥不必擔憂,都是柔兒不好,惹長公主不高興,被長公主罰也是應該的,隻是……”

“隻是可憐了我那丫鬟,被長公主絞斷了舌頭,好好的人成了啞巴。”江玉柔抹了把眼淚。

“怎麽得罪她了?”謝潯語染興味。

“柔兒向來恪守本分,怎麽敢得罪公主?約摸公主就是看柔兒不順眼吧。”

江玉柔吸了吸鼻子,“我不怪公主的,近日公主府上來來往往的小倌戲子太多,肯定是他們吹枕邊風,帶壞了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