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鎮蠱丹
鳳霏霏的聲音透著一絲急切。
然而那石椅上的紫袍人聽完卻不緊不慢地道:“我說霏兒,你這半夜擾為師清夢,為的就是這等小事?”
鳳霏霏神情一滯,隨即道:“師傅,整整四千五百兩黃金,這可不是小事,有了這批黃金,我們至少可以裝備一支萬人的軍隊。眼下大黎正值動**不安,外有大梁北戎虎視眈眈,內有蠢蠢欲動的鎮北王,有了這支軍隊,一旦大黎分崩離析,我們便可從中分一杯羹。”
哪知,聽完鳳霏霏這番描繪的大好藍圖,紫袍人卻依然不感興趣,道:“裝備軍隊一時容後再議,為師早已說過,眼下的大黎雖然群敵環視,但有洛雲錦這位武神在,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好了,為師乏了,還有八位美人在等著為師呢!”
言下之意是準備趕人了。
可那鳳霏霏似有不甘,依然賭氣一般地杵在那裏,沒有動身的意思。
見此,紫袍人忽地嘴角一勾道:“怎麽,我的乖徒兒終於想開了,打算與為師共效於飛了?”
“唰!”
聞言,鳳霏霏臉色頓時一變。
見狀,紫袍人惋惜地道:“唉,真可惜,在為師所見過的女子當中,霏兒你是最純粹的至陰之體,假如能與為師的至陽之體結合,定能讓你我的修為都上一個大台階。不過,為師向來不強人所難,這次的事情你做得不錯,這是今年的鎮蠱丹,就當是為師給你的獎勵。”
說話間,他將一隻白瓷瓶朝鳳霏霏丟了過去。
鳳霏霏趕緊伸手接過,麵含喜色道:“多謝師傅。”
然後施禮告辭。
鳳霏霏勾勒的那番軍備藍圖規劃雖然沒能引起紫袍人的興趣,卻讓後腳進入大殿的徐忠聽得如遭五雷轟頂一般,渾身巨震。
她說什麽?鎮北王蠢蠢欲動?
此事雖不知是真或假,但卻敲響了徐忠心中的警鍾。
要知道,這個鎮北王洛飛羽可不是旁人,他是女帝洛雲錦的親叔叔,還是如今大黎的兵部尚書。
既有皇室的嫡係血脈,又掌握大黎軍方的最高權柄。
這種人物若是謀生了反意,那可與身為皇室旁支的洛飛塵造反所產生的影響,不可同日而語!
再加上一南一北的大梁和北戎正虎視眈眈,屆時若一個處理不好,整個大黎還真有可能如鳳霏霏所說的那般,分崩離析!
就在徐忠腦海中飛速閃過這些念頭時,告退的鳳霏霏恰好與他和胡中傑擦身而過。
但見這位棲鳳閣的頭牌花魁眼含詫異地瞥了兩人一記,然後邁步走出了大殿的大門。
徐忠瞧的分外清楚,在鳳霏霏離開前的那一刹,包括錢護法在內,所有進入殿內的黑白袍長老看向她手中的那隻白瓷瓶,眼中都帶著一絲貪婪。
這是徐忠第二次聽到鎮蠱丹這三個字了,甫才錢護法為激勵黑袍庚長老舉證自己和胡中傑,用的也是鎮蠱丹這個獎勵做**。
看來,鎮蠱丹在龍神教這群教眾中是極為受歡迎的東西了。
“錢護法深夜見本座,可是有何要緊事?”
這時,高坐在大殿中心石椅上的紫袍人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瞥了眾人一記道。
錢護法趕忙躬身行禮,將徐忠和胡中傑這對“戊戌”字號的白袍長老玷汙了一名被關押在石牢中少女的事情,上報給了紫袍人。
聽完這些,紫袍人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道:“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來找本座?不經婦孺同意而強行玷汙對方乃犯了**重罪,按大黎律輕者施以宮刑,重者淩遲處死,這點你錢護法自行決定就行了。本座很忙,從現在開始若無要緊事,別再來打攪本座!”
說罷衝眾人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也是,有八位剛剛沐浴結束洗得香噴噴的美嬌娘正躺在**等待自己臨幸,是個男人估計都無心再打理這些煩心事了吧?
錢護法眼見自己的行為已然引起了龍神大人的不悅,頓時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眼含惶恐地道:“是,龍神大人,屬下給您添麻煩了!屬下這就帶這倆礙眼的家夥下去淩遲處死,龍神大人請安心休息。”
說話間,錢護法起身吩咐一眾黑白袍長老押送著徐忠和胡中傑便要出大殿。
然而這個時候離開,徐忠卻不幹了。
他好不容易才和胡中傑扮作龍神教的白袍長老混進了紫袍人的大殿,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退出去?
隻見徐忠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試圖掙脫那兩名攥住自己胳膊的黑袍戴白無常麵具的長老,一邊還放聲疾呼道:“龍神大人,冤枉,冤枉啊,屬下連那位姑娘的一根手指都未曾碰到,就要被淩遲處死,屬下不服,不服啊!”
控製徐忠的是兩個身穿印有“壬癸”字樣的黑袍長老,他倆似乎沒料到徐忠會突然掙紮,一個猝不及防下,居然被徐忠給掙脫開了束縛。
然後徐忠就像是發了瘋一般一個勁朝紫袍人的方向衝去。
“嗯?”
才衝了一半,就見石椅上的紫袍人一聲悶哼,鷹目冷冷地朝他一掃。
頓時,徐忠渾身如墜冰窟,從頭到腳都仿佛被一股寒意侵入了骨髓,但徐忠的本意並不是偷襲紫袍人,當下作勢一跤癱軟在地,瑟瑟發抖道:“龍神大人,小人有重大發現,是有關上午大人渡龍女飛升失敗的一些蛛絲馬跡,希望能藉此換回小人一命。”
聽到這裏,那紫袍人似乎來了點興趣。
如果說眼下最讓他耿耿於懷的,莫過於上午渡龍女羽化飛升時被人當傻子戲弄,結果令他在三萬徐州民眾麵前顏麵盡失的糟心事了。
事後他派人去琅琊山峰頂捉拿那兩個黑袍長老時,才發現其中一個早已死去多時,另一個則光潔溜溜的吊掛在峰頂邊沿的一塊岩壁上,也已半死不活。
好不容易經過一番救治,讓這個倒吊的黑袍乙長老恢複了言語功能,但這家夥卻連偷襲者的樣貌都描述不清,隻記得是兩個年輕人,且都是武師左右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