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山洞迷情
第31章 山洞迷情
這小小的空間裏,一時沒人說話，仿佛連外麵的魚蟲鳴叫都停了似的。
苗苗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裏了，眼神飄忽地左右看著,慢慢的,臉上浮起了幾朵紅霞。不似平時女孩的嬌俏,此時此刻,她才像一個真正的女人，有了女性的嫵媚。
林陌淮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過了一會兒,麵無表情地咽了口唾沫,轉開了幽深黑亮得駭人的雙眼。
“林老師您早上起來精神不錯啊,哈、哈哈……”苗苗幹笑幾聲。
林陌淮：“……”
苗苗：“那什麽,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我一定誓死捍衛您的清白！”
林陌淮：“……”
苗苗咽了口吐沫，試探著靠近，拉拉林陌淮的袖子，“行了,你就別生氣了。你吃虧我也吃虧啊，就當咱倆扯平了好不好？”
林陌淮終於抬起頭看她了，卻是繃著一張臉道：“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丟出去。”
“哼，你騙誰啊？”苗苗撇撇嘴，瞅了眼林陌淮的腳，“你自己都上不去了。”
林陌淮要笑不笑地瞅了瞅她，舉舉自己的手說：“怎麽？要試試嗎？”
苗苗想象了下自己跟個炮彈一樣，被從發射器裏咻地一下轟出去，打了個冷戰，識相地賠笑後退，“還是不、不用了吧。”
林陌淮這才閉上眼，向後靠到土壁上，閉目養神。可沒一會兒工夫，他便感覺一隻軟軟的小手從後背縫隙間伸上來，沿著他的脊背上下撫摸。
他立刻睜開深亮的眸子，微微皺眉看向苗苗。
苗苗立刻舉起雙手，有些委屈地說：“我就給你取取暖，什麽都不做……”
林陌淮靜靜與她對視幾秒，終於再次閉起眸子，算作默認。這孩子可真是太會說話了，還什麽都不做？真以為自己是女流氓啊？
唉……
那邊拿傻丫頭已經開始賣力地在他後背上搓熱乎氣兒了，一邊嘴裏還不服氣地嘀嘀咕咕著：“人家都是女生避諱得不行，你這倒好，一個大男人總怕我要非禮你似的。好吧，就算你長得比我好看，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
就這樣聽著她嘰裏咕嚕的，時間仿佛都過得特別快，林陌淮的身體漸漸溫暖過來，唇邊慢慢浮起一絲幾不可查的笑容。
日上三竿，太陽終於過了正午。早上還冷得不行的山林，仿佛一下就被放進了微波爐裏，烤著，焦灼著。
海拔近2000米的昆明，那日照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細皮嫩肉的姑娘假如不塗任何防曬霜跑出門一中午，那能活活曬掉一層皮回來。而苗苗他們雖然此時在密林裏，多少能阻擋點直射下的陽光，但夏日的燥熱卻還是清晰地包圍著他們。
林陌淮已經將苗苗身上包的外衣全都脫下了，隻留了一條實在沒法再脫的長裙，再裏麵就是內衣了。至於林陌淮自己身上，還是穿著他昨夜睡覺時的短袖襯衫。
苗苗看著林陌淮的額頭上不斷冒汗，忍不住再次開口勸道，“老師你就把上衣脫了吧？這裏又沒外人。”
林陌淮不吭聲，狹長的眸子隻斜了下苗苗，明擺著就是把她當那個“外人”呢。
苗苗氣得夠嗆，哼了一聲，別過臉道：“少來！聽說學校還組織咱們去遊泳呢，難道下水的時候你也套件襯衣給我看？”
林陌淮挑挑眉，慢條斯理道：“我根本沒準備下去。”
苗苗恨恨磨牙，可惡，還不如不提這茬呢，現在福利飛了……
林陌淮瞧著她的樣子，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無聲地笑了會兒，又吐了口氣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時間想那些？”
苗苗揚揚小腦袋，理直氣壯地說：“怎麽不能想？食色性也懂不懂？孟子說的！”
林陌淮：“……那個是告子吧？”
苗苗大咧咧地一擺手，“差不多啦！”
林陌淮：“……”差很多好嗎？告子老先生的壓力也很大吧？
“咕嚕嚕……”苗苗的肚子叫了幾聲，她忙轉身捂住了。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內裏還是很懂事的。她知道他們的食物飲料都不夠，能忍著就盡量忍著。
林陌淮看著有點心酸，拉住她的手，將巧克力塞進她手心，說：“吃吧，又沒到隻能忍餓的時候呢。“
“可是咱們一共就這兩塊巧克力。”苗苗低頭瞅著手心裏小小的一塊，葛朗台毛病發作，臉上都是糾結。
林陌淮歎了口氣，拿過一塊巧克力，將德芙的皮從側麵撕開，說：“巧克力都是三小塊，咱們每人每天吃一小塊，還能堅持三天呢。你覺得學校會任咱們倆大活人消失三天嗎？尤其其中一個還是他們的股東？”
苗苗一想，也樂觀了起來。
林陌淮將巧克力邊上有缺口的那塊放到自己嘴裏，又重新掰了一整塊完整的，放進苗苗嘴裏。慢慢咀嚼著，垂著眸，掩住裏麵的深思。
他其實沒有跟苗苗說實話，目前的情況並非他剛才輕描淡寫說的那樣。他們的食物的確能讓他們保持清醒地撐上三天，可最麻煩的是他們完全沒有飲用水，隻有一盒牛奶。這裏中午的溫度這麽高，可能明天就要出現脫水症狀了。
林陌淮看了眼身子單薄的苗苗，默默在心裏做了個決定。
“過來喝點牛奶。”他將吸管□□去，然後遞到苗苗有些起皮的嘴邊。
苗苗抿抿唇，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謹慎地喝了一小口，馬上將奶盒一轉，送到林陌淮嘴邊，“你也喝。”
林陌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苗苗固執地將手又往前深了深，他隻好低下頭，吮住吸管。
“好了，老師也喝了。”他咽下去，將奶盒放到靠邊的地方，對苗苗道，“渴的時候就喝點，盡量省著些，可也別強忍著不喝。在這種地方如果出現脫水症狀了，會很麻煩的。”
“會……怎麽樣？”
林陌淮想了想，決定照實說：“發燒，嘔吐，嚴重時可能還會抽搐。”
苗苗沉默了，往他身邊靠了靠，一個柔弱的尋求保護的姿勢。
林陌淮隻是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抬手將她再度抱進自己懷裏。
苗苗動動身子，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睜著眼不知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老師，你剛才說能把我扔上去，是真的嗎？”
“嗯？害怕了？”他低頭笑問。
苗苗轉過頭，目光難得帶了點憂鬱看向他，“我不怕，可我怕老師你出事。你今天早上身體好冰，生病了怎麽辦？”
心裏像是慢慢填充進飽滿的東西，塞滿了身體，也漸漸彌漫了思想。
他抱緊苗苗，頭擱在她的小腦袋上，“老師沒事，老師……不會讓你自己單獨出去的。”
苗苗在他懷裏咯咯笑了，“怎麽？怕我跑了不管你啊？”
林陌淮忍不住也笑了出來，胸膛微微震動著，低沉的聲音從裏麵出來，“是啊，那我豈不變成埋在地下，等人來挖寶的了。”
苗苗安靜了一下，忽然，他感到她伸出雙手，將他的腰用力摟住，好半天才有悶悶的聲音傳來，“才不要讓給別人呢。林老師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落寞又堅決的語氣音在這小小的空間裏回蕩。
可能是他真的有點發燒了，也可能是這與世隔絕的環境將某些感官無限放大了。在林陌淮都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他已經低下頭，親吻上苗苗的發、她的耳鬢……
苗苗輕輕喘息著，那聲音就像貓兒一樣，刮著林陌淮的心，刮得他又癢又疼。
不知何時起，懷裏的女孩微微抬起頭，用她的小臉蛋蹭著他的唇。
他的呼吸加快，想退開，卻又做不到，最終，隻有閉上眼。嘴唇不斷地碰到那柔嫩的皮膚，那散發著少女特有香氛的肌膚，女孩的聲音也像貓兒一樣：
“老師……老師……”
好像在渴求，也好像在哭泣。
身體越來越緊繃，下腹越來越灼熱，他雙拳攥緊，後背克製不住地輕輕顫抖起來。
……
他感覺苗苗伸手握住他的兩耳，攀爬著親吻上他的額頭，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
在最後時刻，林陌淮猛地睜開眼，用力喘氣著，一把推開了苗苗！
不可以！
苗苗是個小孩，不懂事，他卻是個成年人！
他要對她負責，更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苗苗你乖，別這樣……我們，不可以這樣。”林陌淮扭過頭，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聲音粗糲，滿是隱忍。
“老師……”苗苗嘴唇顫抖著，泫然欲泣，一手捂著領口，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林陌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變得果決，聲音堅硬得如石頭般，“是老師不好，苗苗你聽話。你值得更好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總要拒絕我！你總說我值得更好的，到底是嫌棄我配不上你，還是就是不喜歡我！”苗苗的情緒看起來有些失控，聲調也漸高了，“你明明對我就跟對其他同學不一樣！你明明為了我可以不顧自己安危，你這不是喜歡我是什麽？！為什麽就是不敢承認！”
“不是我嫌你小，而是你本來就小，思想都不成熟。而我……怎麽能跟你一起不成熟……”
林陌淮抬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看不見神色，卻周身都充斥著懊惱和刻骨的疲憊。
苗苗兩手緊握著垂在身邊，開始還怒瞪著他，最後，卻仿佛無力了一樣，有些悲哀地坐到地上，蜷縮起來。
一下午兩人過得有點沉悶，沒人再說話。
到了晚上，苗苗開始低低地咳嗽起來，林陌淮彎下腰，掰起她的頭看了看，嘴上又起皮了。
“喝點奶。”他直起腰，對苗苗道。
苗苗扭過頭，理都不理他。
林陌淮麵色淡淡的，再次開口道，“去喝東西。”
苗苗賭氣地說：“不要！”
林陌淮笑了笑，有種讓人一拳打到上的無力感，“你這是給我別扭呢，還給自己找別扭呢？”他說著，拿起牛奶盒，慢條斯理地喝了幾口，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半天才放下，悠悠道，“反正渴的是你，不是我。”
苗苗不可思議地抬眸瞪著他，林陌淮偏頭一笑，好像還帶了點無辜的樣子。
苗苗隻感覺一股氣直沉入丹田，又咻地一下朝頭頂湧去！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憑什麽隻有她在鬱悶，在痛苦，而林陌淮就跟沒事人一樣！
苗苗猛地站起來，因為腿麻還趔趄了一下，差點栽倒，幸虧林陌淮扶了她一下。
苗苗滿肚子都是氣，一把甩開林陌淮的手，拿起牛奶盒就咕嘟咕嘟喝起來，故意咽得好大聲，一邊喝一邊瞅著林陌淮。而林陌淮一點要生氣或者阻止她的意思都沒有，就那麽笑眯眯地看著她。
苗苗吞咽的動作漸漸慢了，終於，盒子的手感已經很輕了，眼看就要到底了。她喝不下去了，咬住牛奶吸管，紅著眼盯著林陌淮。
林陌淮無聲地勾勾唇，抬手，撥開苗苗的嘴，將牛奶盒再次放到靠邊的地下，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淡然無物，仿佛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牽絆住他。
那曾經是苗苗最著迷的姿態，而如今，卻是她最恨的。一個無牽無掛，飄渺如仙的男人，的確能讓女孩迷戀，可隻有他表現出與你同樣的愛，同樣的在乎，才能讓女孩得到安全感。
而反觀林陌淮，他有表現出對她的愛嗎？有表現出對她的不可自拔嗎？
或者，喜歡有那麽一點吧。
但也就是……那麽一點點。而且，隨時可抽身。
苗苗突然覺得好冷啊，不知是身上冷，還是心裏冷，她抱緊自己的雙肩，縮在地下。
林陌淮低頭看看她，皺眉道，“過來，坐我身上，地下涼。”
苗苗連頭都沒抬，整個人一下變得死氣沉沉的，就那麽聲調平平地說道，“算了吧，男女授受不親的，林、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