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唯一
陸曜回房間後,一直翻看手機相冊中跟溫言婚禮的視頻和照片,看到眼睛幹澀,他才不舍地放下手機,躺在**回憶著這一年來短暫又甜蜜的生活。
太短暫了,才剛得到她,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陸曜再次拿起手機,撥通溫言的號碼,因為太想她,哪怕隻是聽聽她的聲音也行。
如他所想,溫言並沒接聽,任憑他反複撥打,都是未接。
“我現在才發現,我就是太慣你這個女人了,你要不是恃寵而驕,又怎麽敢這樣欺負我?嗯?”
看到這條短信,溫言真不知道這男人是哪來的自信,才會說她欺負他。
陸曜又給她發來了第二條短信:“以為先斬後奏就能跟我撇清關係?言言,你好像忘了?我陸曜是無惡不作的禽獸!你不是要跟盛西決複合?那你就做好當寡婦的準備。”
寡婦?
這是不再偽裝紳士了,開始暴露真麵目了?
溫言回複了,隻有五個字:“我隻會殉情。”
陸曜這次直接笑了出來,這女人比他還剛毅。
她就不能服軟,求他一次?
至少那樣他還能狠下心不再打擾她的生活。
因為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淚。
在**的時候恨不得把她弄哭,下了床就隻想讓她笑。
那天她要離開,他沒阻攔,就是因為她流了太多眼淚。那一刻,陸曜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
強留她在身邊隻會讓她流更多的眼淚吧?
沉思了許久,他才回複:“言言,你贏了。”
……
第二天,陸曜放下手中工作,直飛湘城。
這幾天他都沒休息好,到了溫家後,溫家人發覺他的精神明顯不如之前。
溫山把他叫進書房談談,了解他們的合約婚姻後,就再聽不下去,問:“陸老也被你們蒙在鼓裏?”
陸曜點頭:“我爸媽到現在還不知道,去北城後我會跟他們解釋清楚。”
“你說說你們,言言不懂事就算了,你怎麽還跟著她一起瞎胡鬧呢?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溫山歎氣,“陸曜啊,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婚姻是假的,但我對言言的感情是真的。”
溫山一聽,更加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疑惑道:“那你們還簽協議?”
“不簽協議言言不會嫁給我,我隻能用這種方式先將她騙到手。”陸曜很誠懇地向麵前的嶽父道歉,“對不起爸,我不該隱瞞您。”
聽陸曜還叫自己爸,溫山才覺得事情還有一絲轉機:“你當真喜歡我們家言言?”
“如果不喜歡她,我不會煞費苦心地將她騙到手,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跟言言的協議,那麽我也不用繼續向你們隱瞞。我接下來會繼續追求言言,如果她最終還是選擇盛西決,我會放手祝福她,不會再糾纏。”
溫山還是願意相信他這個女婿的話,雖然婚姻是假的,但能感覺到他對女兒的感情是真的。
再者,比起盛西決,溫山更願意女兒跟眼前這個有擔當的男人在一起。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做家長的不插手,但是狠話我也要提前跟你說,我不管你是被征召回部隊,還是繼續留在歐陸,如果你敢傷害我們家言言,我這個當爸的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
溫言是聽母親說陸曜來了溫家,正在書房裏跟父親談話。
她立刻趕到前廳,便看到了剛走出書房的陸曜。
陸曜上半身穿著淺灰色襯衣,下半身穿著黑色西褲,手裏還拎著西服外套。很明顯,他是從北城趕過來的,因為南方城市的五月已快進入夏季,湘城比北城的氣溫高很多。
出了前廳,溫言問他:“你都跟我爸說了什麽?”
陸曜始終注視著她,此刻他才體會到“幾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麽感覺。才幾天沒見她,他就想得厲害:“瘦了,最近沒好好吃飯嗎?”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都跟我爸說了什麽?!”
瞧見她這副氣勢洶洶的模樣,陸曜抿唇笑了笑:“這麽生氣?怕我跟你爸說,你知道我就是當年那個男人後,立刻就把我給甩了?”
溫言逼視著他:“你告訴我爸了?”
“我要是告訴了爸,你覺得你還能站在我麵前這樣質問我?”趁她不注意,陸曜想抬手揉一揉她的頭,看到她嫌棄地向後退,手落在半空中。他收回手,拇指搓揉著中指,壓製著胸腔的那股火:“這麽嫌棄我?以前被我欺負的時候怎麽不躲?”
大白天的,還是在溫家,他竟又提那種事,溫言惱羞成怒:“我告訴你陸曜,你別逼我。”
“這句話應該我跟你說。”陸曜眼神淡漠,眼底無波無瀾,“別逼我再當一次禽獸。”
……
白色保時捷緩緩行駛在馬路上,陸曜開著車,袖口挽至小臂處,車窗半開,因為他不停地吸煙。
副駕駛座上的溫言從上了車後就沒看過他一眼,視線始終看向前方。
終於,四十分鍾後,車子抵達那家湘城有名的江南菜館。
“還記得這裏嗎?這是你第一次請我吃飯的地方。”見她始終不扭頭,陸曜俯身過去幫她解安全帶,“不至於一直這樣板著臉,我隻是讓你陪我吃頓飯,又不是讓你陪我過一晚。”
溫言立刻推開他的手,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陸曜走在她後麵,唇邊泛著諷笑,笑自己看到這女人的一張冷臉,竟然會有一種立刻將她摁在身下,把她弄得服服帖帖的衝動,讓她再不敢對自己這樣冷臉。
他確實能那樣做,但他怕那樣做了,別說是一起吃飯,恐怕想再見到她都難上加難。
菜陸續上齊後,陸曜給溫言夾了不少菜,見她始終不動筷子,問:“要我過去喂你?”
他語調雖平緩,但一有種不容抗拒的威懾力,溫言怕他會真的告訴家裏人紐約那晚的真相,隻好聽話照做,拿起筷子吃他夾到碗裏的菜。
過了一會兒她才發現,這一桌子菜都是之前那次所點的,沒有少一道菜,也沒有多一道,就連他們在的包廂和座位也跟上次一樣。
他竟都記得……
她都快忘了,但他還記得……
有些感動時,溫言再次想起了沈瀾的話。
溫言提醒自己:他會對所有女人好,你溫言並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