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被拋棄的滋味

一夜好夢,溫言睜開眼睛先是看身邊的男人,陸曜已經醒了,低頭在她唇邊吻了一下:“還早,怎麽不多睡會兒?”

“四哥呢?怎麽醒這麽早?”

“六點半我要到油井家屬院,今天正式遷移居民,部分職員要先安排回北城,會很忙,可能會晚點回來。”

“嗯。”溫言閉上眼睛,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再晚我都會等你,四哥不在,我睡不著。”

因為她習慣了被他抱著睡。

看到眼前嬌柔的女人,知道她滿身的刺正在慢慢收起,陸曜欣慰地含住她的唇:“我盡量早點回來。”

*

西川即將有大餘震的消息一公布出去,全國公民高度擔憂緊張起來,溫家人更加憂慮,尤其是溫言的母親劉芸,知道陸曜很可能被征召入伍後,跟溫言視頻的時候都哭了起來:“言言你回來吧,我讓你爸派私人飛機過去接你回來,你留在西北,媽真的一點都不放心。”

“媽,我跟四哥住一起很安全的,預測說一個月後才會有大餘震。”

“西川是高原地帶,周圍都是山,萬一提前有大餘震,很難走出來的。你聽媽的話,回來吧,好不好?”

溫言給母親分析:“媽,如果有餘震提前,四哥是不會讓我在這裏留下的。”

陸曜那樣疼她,一旦餘震提前,他隻會快速將她送出西北。

劉芸一聽,想了想也是,陸曜那麽護妻,要真會提前餘震,肯定不會把她留西北,但是劉芸還是擔心,所以要求每天都要視頻看她一眼才肯放心。

溫言答應了,為了讓母親放心。

保姆阿姨每天會定點過來給溫言做飯,打掃家裏。

溫言在家閑得慌,決定開始學做飯,從切菜開始。她不太會拿刀,切土豆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但她沒有放棄,持續練了一下午。

她還跟阿姨借了菜譜,嚐試炒菜,炒了五六盤土豆絲,隻有最後一盤勉強能入口。

保姆阿姨看到她這麽水靈的姑娘,手指都切傷了還堅持學做飯,心疼的同時,也很有耐心地教她:“太太,你以後不用切菜了,我幫你切好,你隻管學習炒菜就可以了。”

“謝謝阿姨。”

溫言很有耐心地學,對著菜譜,還有阿姨在一旁指導,終於趕在晚餐前做出了三道菜,雖然都是很簡單的炒菜。

陸曜深夜一點半才回來,看到一樓亮著燈,加快步伐走進院內。他擰開門看到側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女人,走過去還未將她抱起,她已聽到動靜睜開眼睛,一開口便是:“四哥吃了嗎?我去幫你熱飯?”

“你還沒吃?”

“嗯,在等四哥回來一起吃。”

看到她柔和的眼神,陸曜才知道,為什麽盛西決寧願冒著被白家封殺驅趕,被盛家逐出家門,也要離婚,回來追這個女人。

沒有刺的她,實在是讓人難以不寵。

溫言熱好菜後,對麵的陸曜吃了口土豆絲,她眼神殷切地看著他:“味道怎麽樣?”

不像是阿姨炒菜的味道,陸曜又依次嚐了一下其他兩道菜。餘光掃視到她一直護住左手,陸曜立刻猜到了些什麽,問:“你做的?”

“嗯。”溫言剛點頭,卻看到他眉宇擰緊,明顯有些不悅。

陸曜起身拉起她的右手,看到她左手的兩根手指都貼了創可貼,繞過餐桌來到她麵前,眼神複雜:“我是該誇你,還是該凶你?”

“我以後不切菜了,阿姨會幫我切好,我隻學習炒菜做飯就可以。”

“不用學習,等我這段時間忙完,我做飯給你吃。”

“可是我想做飯給四哥吃。”做飯時的那種期待感很奇妙,一想到是給他做的,她就很享受那種感覺,“我說過我會嚐試改變,四哥要給我機會。”

“我說過,你可以不改變。”

“但是我想改變。”溫言與他對視,“我也想像四哥愛我這那樣去愛你,真的想。”

想愛跟會不會愛上,還是有差距的。

陸曜查過她之前的心理測試單,知道她經曆了三年前的那次意外以及盛西決的背叛後,對愛情存有很大的陰影,所以陸曜懂她,她不是不想愛,而是心裏排斥再愛,害怕再被背叛。

如今她能有這種想法,表示她已經對自己敞開了心扉。

洗澡的時候,溫言小心翼翼地為陸曜擦身子。因為已經淩晨兩點多了,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碰對方。

到了**,陸曜才將她撈到懷裏淺吻了幾下,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深吻,肯定會失控。

陸曜改親吻她的頸窩,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在她耳邊低喃:“明晚不要等我,我可能會留在公司那邊。”

“要聽話,餓了就吃飯。”

“覺得無聊就追追劇,我不需要你再為我學做飯,我要的是老婆,不是做飯的保姆。”

溫言嘴角微微揚起,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嗯。”

溫言嘴上答應了,但到了白天,她又開始鑽研菜譜,阿姨負責擇菜和切菜。在阿姨的指導下,她嚐試炒了幾道,試吃後,味道明顯比昨晚好。

連著幾天,她都瞞著陸曜學做飯,一周下來,炒菜的操作已經熟練。

這一個星期內,陸曜有時候會回來陪她幾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了公司那邊,晚上也在那邊住。部分職員遷移,到了北城還要交接安置,全國的公民都在關注西北大遷民,每天的熱搜都是關於西北的。

辛冉給溫言發來視頻,言語間都是勸她先回北城,陸家那邊也來電話讓她回去。

溫言有預感,陸曜應該也快讓她回北城了,因為最近他實在太忙。

一天下午,溫言正在跟阿姨學燉排骨,手機響起,屏幕上亮起的是盛西決的名字。

盛西決來了西北,直奔禦景園,被溫言拒接後,他一直站在門口等。

晚上八點半,西北還是白天,他終於等來了溫言。

溫言看他的眼神很淡漠,問:“吃晚飯了嗎?”

盛西決自嘲地抿了抿嘴唇,答道:“你覺得呢?”

禦景園周邊的居民已經全部遷移完,哪裏還有營業的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