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黑料花瓶的殘疾影帝(5)

唔。

她知道吖。

剛剛那個工作人員收手機的時候,她有看到聊天界麵的背景圖是紀紓宴的圖片。

薑茶茶立馬湊近了,跟著神秘兮兮說悄悄話:“你怎麽知道?”

初戀女神說自己剛剛是怎麽看到她手機聊天頁麵的圖片的。

她一臉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說著,到了時間,三人一組過去試鏡,那位工作人員叫著所登記的人員名字,到了薑茶茶,臉色依舊是不好。

即便是個沒幾場戲份,如同吉祥物的女三號,競爭也十分激烈。

張導的電影可不是誰想演就能演的。

尤其是她這種胸大無腦,沒有任何演技,靠碰瓷而火的人,更沒有什麽機會。

薑茶茶出門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真誠:“美女,換個人粉吧,你男神怕是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紀紓宴在她這是劈腿。

在那個豪門千金那邊裝的可是單純的小奶狗,知道被三了,紀紓宴不被扒下來一層皮,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在工作人員小姐姐憤懣的眼神中,她氣定神閑進了隔壁的試鏡室。

……

一聲又一聲的門鈴不止。

言郴坐在輪椅上,操控著輪椅往門邊走,監控顯示屏上,清晰映著門外的人,她腳邊還堆放著什麽東西。

他抿了抿唇,眉宇間擰成一團。

不理解她又過來是什麽意思。

她抬手又按了門鈴。

“言老師?言前輩?言郴?言先生?”她踮著腳湊近攝像頭,那張豔麗到極致的麵容在高清鏡頭的近看下,依舊挑不出任何瑕疵。

“言老師啊~我知道你在家,言老師這會兒是不是在看著我呢?江湖救急,言老師開開門好不好?”

言郴握著輪椅扶手的手收緊,沒有任何要行動的意思。

薑茶茶:“人命關天,會死人的大事啊,求言老師幫幫忙。”

言郴看著視頻畫麵中的人,雙手合十,做出祈求,又想到她在網上近一個月堅持表達對他的喜歡與崇拜。

以前有很多人喜歡他,表達對他的愛,那些愛最終都化為泡影,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惡意。

黑暗將他緊緊包裹,他看不到一絲的善意,一絲的亮光透進來。

他知道還是有人喜歡自己的。

隻是他們不敢將喜歡表露出來。

說出對他的喜歡,就意味著要承受別人的攻擊,謾罵和質疑。

薑茶茶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她是在這些惡意中唯一這麽堅定表達出對她喜歡的人。

手不自覺放在了門把上。

兩人四目相對,她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雙眸尤為清亮,似是有星芒在閃爍:“我就知道言老師在家!”

他心口似是被什麽撞擊一下,壓下那一抹悸動,眉心輕蹙:“什麽事?”

“外麵不方便說,能不能進屋說?”

言郴將輪椅調轉了一個方向。

她進了房卻沒有急著說事情。

“言老師,你是不是又瘦了啊?”她以一種不太淑女的姿勢半蹲在輪椅旁,她上次來的時候,他臉上還見一些肉,現在,眼窩更顯深邃,麵部線條也愈發淩冽。

不過,依然是帥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她手剛觸碰到他的輪椅,他就得反應極大地往後撤。

薑茶茶本就沒有蹲穩,她想借著輪椅穩一下身子,他往後退,她手底下撲了個空,人直接超前撲了過去,雖然手是撐著了地板,但人從半蹲變成了雙膝下跪。

撲通一聲,聽著都疼。

薑茶茶:“……”

言郴嘴角抽搐一下:“……”

空氣凝滯一瞬。

一種名為尷尬的氛圍蔓延開。

薑茶茶撐著地麵起身,俯下身子,掌心揉著膝蓋說道:

“言老師,我都給你拜個早年了,看在我這個響頭的份上,我這個忙看來您是不幫也得幫了,要不然也過意不去是不是?”

言郴看她不見生氣,悄然舒了口氣,喉結滑動一下,問道:“什麽?”

“就是張萍張導籌拍的電影這幾天選角,我在之前合作過導演推薦下去參加了試鏡,運氣還不錯,就過了,就是一些演戲方麵的問題我能不能請教你啊。”

當看到她遞過來的劇本,知道她演了什麽角色後,他把劇本丟在桌子上,淡淡說道:“我想你能拿下女一號,應該不是什麽運氣問題,我這邊幫不了你。”

還是一人分飾兩角,張導能讓她參演女一號,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她背後有很大的資本,讓人沒辦法拒絕。

但她與紀什麽宴的事能鬧得沸沸揚揚,所有營銷號娛樂媒體沒有站在她這一邊,被人罵了這麽久還要靠自己收集證據澄清。

公司解約,所有合作終止,人人都能踩一腳,就足夠說明她沒有什麽背景。

二就是,她的演技足夠出色。

言郴有搜過她曾經參演過的影視劇,如果隻是當壁花,勉強說得過去,如果是需要演技的,哭像是笑,笑像是哭。

演技這種東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

要說演技能征服張導,也像是不太可能。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她是怎麽拿下這個角色的。

“雙料影帝,你要是說幫不了,那就真沒人能夠幫我了,我知道你每次拍戲,都會對劇本了解的十分透徹,精準把握每一個人物的性格特點,對人物做出分析,不是去演一個角色,而是成為一個角色,言老師您就幫我分析分析劇本唄,不是無償。”

言郴指節敲擊著輪椅把手,狀似沉吟。

薑茶茶繼續糖衣炮彈攻擊:

“我知道言老師是天賦型演員,我能凡人無法企及,但萬一呢,萬一嚴師出高徒,你這個影帝帶出來一個影後,是不是一件挺讓人興奮的事?”

她這話說得實在是狂妄。

影後,誰?

她嗎?

不過,他倒是想看看她哪裏來的自信。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讓人知道你來我家討論劇本,傳出去的話,你在娛樂圈的名聲會徹底毀了。”

他嘴角勾起淺淺的嘲諷弧度,已經想到傳出去,網上都會怎麽討論。

薑茶茶也沉默。

這就意識到後果了?言郴心下冷嘲。

剛想送客,就聽她說:“要不,去我家?”

言郴麵無表情:“……這個笑話好笑嗎?”

“我是認真的。”

她莞爾一笑,對他說道。

“我要是在你家被拍到,說不定就會傳出,影帝言郴品行不端坐實,聲名狼藉,還能包養女演員。

要是在我家就不一樣了,肯定會傳出,我追星成名,拿下男神。”

言郴淡淡陳述一個事實:“不管傳出什麽緋聞,你隻有一條路,退圈。”

“被人詛咒,被罵倒貼這麽久,我都沒有想過要退出娛樂圈,真和你傳出什麽緋聞了,也用不著退圈吧,你放心,我生的不是一顆玻璃心。”

“你應該知道網上都是怎麽傳關於我的事。”

她點頭,毫不避諱:“我知道啊,咱倆都一樣,但那些都是假的不是嗎?”

她語氣輕鬆隨意。

說話也幾乎是脫口而出。

似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他心口莫名湧上一陣酸澀,不管她是真的信他,還是為了什麽,至少嘴上給予了他信任。

這是他的朋友,甚至是他的家人都做不到的。

“你就沒有想過那些都是真的?”

她不讚同地蹙眉:“言老師,紀紓宴那種渣男,一肚子壞水都把自己包裝成單純無辜的白蓮花,咱這種什麽都沒做的,明明很無辜,為什麽要往自己身上攬錯?這種話,言老師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他沒有再順著這個話題說,隨手翻了兩頁劇本說道: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所看到的角色一麵見解並不見得就是對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肯接受了。

薑茶茶心下為自己點了一個讚。

攻略起來目標人一點也不難嘛。

薑茶茶:九九,聽到青蛙跳進水中的聲音了嗎?

小九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

薑茶茶:說好的溫水煮青蛙,現在青蛙願意下鍋了啊。

【哦哦,茶茶厲害,黑化值也下降了哦,還剩79。】小九九歡天喜地道,【之前的不愉快都忘了,有了一個好的開端,希望之後也能順順利利。】

言郴能說出這些話,就說明對她已經卸下了一層防備。

“別人我不清楚,但言老師的建議和意見是一定有用的。”

她滿眼的崇拜之情,掏出手機。

“言老師,咱加個聯係方式,我在家的時候還能上門谘詢請教,要是進組就沒辦法了,以後我要是有什麽不懂的,電話裏溝通也方便。”

言郴猶豫幾秒,給了她自己的電話。

薑茶茶從自己帶過來袋子裏摸出一個錦盒,裏麵是一個領夾:

“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我買這份禮物的心真的,以後就會多多的打擾言老師了,還希望言老師收下。”

“你早就知道我會答應?”他凝著她手中的錦盒,目光幽深。

她搖頭,實話實說:“買的時候店員說了,可以七天無理由退換,我要是送不出去,我打算去換其他的,還好你收了,我就不用跑這麽一趟了。”

“還有東西呢。”她又掏出一個大一些的禮袋。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看到你眼底有青黑,猜你睡眠質量不好,這個是我用過的眼部按摩儀,我覺得效果還是不錯的。”

說著她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你今天晚上就可以試試。”

她離開後,言郴指腹摩挲著掌中的領帶夾,目光又落在桌上的眼部按摩儀上,收回視線的時候,看到了垃圾桶。

他這才想起自己把她送來的飯菜扔進垃圾桶的事。

她竟然真的不在意嗎?

還這麽熟稔的找他幫忙,送他東西。

言郴目光又重新落在眼部按摩儀上。

他轉動著輪椅找來了工具。

拆卸著儀器。

各種零件七零八散堆在桌子一角。

沒有什麽問題。

言郴的目光落在放在一旁的領帶夾上,那個這麽小,肯定是藏不了什麽。

他找到按摩儀的牌子,在網上購買了個同款,又讓人送貨上門。

……

離進組的時間還早。

第二天薑茶茶準時到樓上報道。

還帶著家裏阿姨煮的甜湯。

“我看過你之前的一些采訪,你說喜歡甜食,我家阿姨做飯是真的一絕,就是煮的甜湯都比外麵賣的好喝。”

她說著把盛著甜湯的保溫桶打開:“你這戶型和我的有些不一樣,廚房是在那邊嗎?”

她抬手指著裏處問。

言郴嗯了一聲。

廚房裏幹淨明亮,不見任何的煙火氣,調味品都是沒打開的包裝,她刷了兩個小碗出來:“我看你家裏廚房都沒開過過,你平時吃飯問題都是怎麽解決的啊?”

看她倒了兩碗,他淡淡說道:“網上訂餐。”

“天天吃外賣多不營養啊,要不還是我讓阿姨多做一些,我每天給你送上來?”

“不用了。”

“用不用這碗甜湯言老師都要喝了啊。”她端到他跟前,“我都端過來了,言老師可不能再第二次給倒了。”

言郴端著碗,看著碗裏看起來就十分甜糯可口的銀耳紅棗枸杞湯,他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甜度適中。

一股暖流在心口湧動。

薑茶茶抱著碗問:“言老師昨天有沒有用那個眼部按摩儀?感覺怎麽樣?”

他險些被嗆到。

那抹微妙的情愫一時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他拆的那個眼部按摩儀依舊是沒有逃脫垃圾桶的命運。

他在網上新買的昨天晚上到了,但還沒有拆封。

他含糊其辭嗯了一聲,生生硬轉移話題:“你什麽時候進組?”

“下個月。”

“嗯。”

“按摩儀用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冰冰涼涼的?”

他這就是含糊不清輕嗯:“讓你阿姨多做一份飯菜會不會很麻煩。”

她眼睛一亮,“不會,上次阿姨還說呢,做一個人的飯菜,隻要動動手就會多,要是能再添一個人就好了。”

說到這她就沒有再提按摩儀的事。

然後又討論起劇本的事,薑茶茶把自己昨天晚上看得劇情過了一遍,對於角色的一些麵部微表情的把控,問了言郴的意見。

一人分式兩角,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妝造這一塊,有的就是通過眼線和唇色來區分。

但這劇本中寫的清清楚楚,一樣的妝發造型,就要演出兩個完全不同的感覺,情緒還要收著,全靠眼神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