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事過境遷
第50章 事過境遷
“那是要去多久啊？”
“少則一年，多則兩三年。”看著兩鬢蒼蒼的爸爸，爾鈞實在不忍相瞞。“什麽？”柯文險些腳下一個跟蹌，為什麽要去那麽長的時間？”
“爸你懂我的，我的畢生愛好就是攝影，拍片。以前因為有……”他頓了頓淚中泛出淚光，他高昂著頭努力壓抑住這瞬間的感動，男兒應該有淚不輕彈，男兒應該流血不流淚，男兒更應該誌在四方，可是為何這一瞬，這一刻，他感性的像個女人。
“我明白，但留在國內一樣可以追求自己的愛好。不一定非得去法國。”
“爸爸，法國是藝術之都啊！我的人生已經失去很多了，他心痛地垂下眼簾，“難道你連我的夢想都要剝奪嗎？”
他話語中的沉痛與倔強深深地震憾著一個叫做父親的心，柯文的手微微在顫抖，吸氣再呼氣，似乎每一次呼吸都異常艱難，他內心的糾結，爾鈞情感的糾結，Angel親情的糾結，雅心內疚的糾結。或許分開真的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他已經火燭殘年，又怎能經得起那一年又一載的思念與牽絆，兒子終是心頭肉啊！無法言語的不舍與難過在柯文的心頭輾轉反側，終於他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你去吧，爸爸支持你。”
這樣的結果似乎出乎爾鈞意料，他長鬆一口氣眼眶泛紅，用顫抖的聲音低訴著：“謝謝你爸爸。”
“但我有三個條件，你答應我就可以去法國。”柯文不愧為精明商人，任何時候都不忘拿出談判的功架。
“爸別說三個條件，就算你有三十個條件，我都答應。”爾鈞輕撫著柯文：“坐下再說。”
“第一，公司的事你不要過問了，一心不能兩用你專心做你的夢想，公司我會讓再請管理人或讓股東們打理，或者我重出江湖。”
“爸，我不讚成你回公司，兒子不孝本應該是我要擔起此大任的，爸你相信我，雖然我身在國外我一定也可以打理好公司的。”
“商業之道，事事難料了。總之你不用管我們會處理好的。第二，每年至少必須回來度假一次，一兩天也好。”說這話時柯文額頭上的皺紋不經意地顯現，落入爾鈞眼簾更是沒由來的一陣心酸。“爸不要再說了。”
柯文輕輕地握住爾鈞的手：“聽我說完。第三就是不管你現在接不接受，Angel她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希望以後你也能盡一個哥哥的責任照顧她，照顧雅心，照顧我們這個家。”
“爸，我會的。”爾鈞再也壓抑不了失聲痛哭：“你也要答應我，好好保重身體。”
“哥。”Ange2l怯生生站在背後看著這感人至深的一幕，早已泣不成聲。她輕聲的呼喚像一記響錘重重地敲在他的心裏，未曾愈合的傷口又隨之天崩地裂，痛疼得似乎連想要死去的心都有。他強咬牙關假裝堅強，待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狼狽地擦幹眼淚無意識地長歎一口氣，才微微轉身擠出一絲苦笑，輕輕地拍拍Angel的肩膀，撫平她淩亂的發絲。可喉嚨裏那個妹字都怎麽也發不出，半晌才微微擠出：“代我照顧好爸媽。”說著揚長而去。
“哥。”
“勻鈞。”
可無論怎樣呼喚，已喚不回他遠去的背影。雅心依牆而立早已哭成了淚人，糾結的情感，糾心的痛層層疊疊，漫入心田。
“爸媽，我去上班了。”一身職業裝的Angel從臥室直衝到玄關準備換鞋出門。“怎麽又忙到連吃早餐的時候都顧不上。”雅心看著神采奕奕地Angel麵頰上不經意顯現的黑眼圈，心裏沒由來一陣心疼：“把這個帶去記得吃。”
“謝謝媽。爸我上班去了。”Angel拎著公文包微笑地向爸媽揮手，轉瞬鑽進車子撥通了秘書的電話：“Larisa，我還有十分鍾到公司，立刻安排部門會議。”
柯文微笑地看著Angel的車駛出洋樓，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神情：“虎父無犬子啊！”當初決定讓Angel進公司從基層文秘做起，實在是因為爾鈞的出國，自己又體弱多病臨進風殘燭年，才會做出如此力挽逛瀾的驚世之舉。
他永遠忘不了當公司如同無頭鳥亂成一鍋粥，公司人心惶惶股東通通找上門來要求讓權時，Angel挺身而出目光中的那份堅定，她毅然停掉了所有學習的課程，就連考駕校都安排在晚上。
這一年中他幾乎沒有一次在入睡前見到女兒回來，唯一見到她略發削瘦的麵龐隻有在清晨餐桌上的短短一蓖，其餘的隻有通過電話的詢問，叮囑，商議。可不管她有多忙碌，清秀的麵頰上永遠洋溢著快樂的微笑。令他不得不對上蒼充滿了無限的感恩與眷戀。
唯有心中牽掛不下，遠在法國的爾鈞，一年之久思念像一條無邊無際的線橫跨中法兩國。思念漫無邊際，何處才是盡頭。
難得到了周六休閑的Happytime，忙碌完手上的工作少威早已按捺不住屁顛屁顛地衝進東旭辦公室：“我們訂了房間一起慶祝吧。”
“慶祝什麽？慶祝你昨天甩掉一個麻煩，今天又可以尋找下一個目標重獲新生嗎？”東旭從忙碌地文件夾裏抬起頭：“少威，你也不少了該定性了，用心去找個女朋友。不要在花叢中迷了雙眼，你花花公3子的名號何時可以取下來。”
“說來！”少威指著自己的鼻子，轉瞬又不得不強壓自己的怒火：“你現在當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痛，你找到心中所愛，夢中所想的天使了，就不顧人家死活，時時刻刻地挖苦諷刺，你以為我願意當花花公子嗎？那我就是沒碰到心儀之人嗎？現在什麽社會啊講究就是效率與速度，那緣份未到我難道就需一直等待，豈不是莫等閑白了頭方才後悔。我現在啊！”少威得意地拉歪領結：“隻能邊走邊唱，邊玩邊等啦。”
“人渣。”東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簽字筆扔了出去，但好在少威頭一偏輕鬆奪過一劫：“都跟你說我背後是長眼睛的，總是玩這樣的爛梗無聊死了。”話畢手一抬，將簽字筆又呈拋物線扔回去，不偏不斜正落在打開的文件上。
“不去，你會後悔的。新開張的酒吧可是美女如雲，辣妹貼身啊！”談及美眉幾乎讓少威垂涎三尺。東旭冷酷的臉上泛起絲絲甜蜜，也懶得打理少威徑直撥通了電話：“Darling，我去接你好嗎？”
“可是……我還有工作沒做完。”
“不可以推到明天嗎？今天是周六假日哎，現在都九點多了我好餓喔。”東旭一反常態地抱著電話撒嬌，如果這一幕被少威看到，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一地不說，還會成為公司茶餘飯後談論的娛樂八褂。
“明天還有明天的事要做，我接手公司不久，唯有笨鳥先飛才不會被人笑話啊！要不然你爸媽怎麽能夠接納我。”Angel歪著脖子夾著電話一邊聊天，雙手一邊飛快地發著郵件。
“我不許你這麽說。”東旭的語氣轉瞬多了些嚴肅：“爸媽已經妥協了隻要是我愛的，他們都能夠接受。”
“可是。”Angel粉嫩的白頰上泛起絲絲紅暈：“人家就真的很忙的，你要是餓了就先叫便當好不好。”
“不好，你總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算算我們都有一個星期沒見了，這麽漫長的一天又一天，你忍心讓我再等待嗎？”東旭佯裝心痛地抱著電話。一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美的禮品盒，開啟之際鎏光彩異如同滿光星般璀燦的光芒奪盒而出：“MyLove。”
“對不起我來晚了？”Angel鑽進車裏看見乏困得幾乎要睡過去的東旭。東旭壓抑住想要咆哮的衝動抬起手腕：“不晚不晚，一個小時而已嘛。”
“剛剛有事耽擱了會哪有一個小時那麽誇張。”Angel嘟起嘴巴不以為然，看著她滿不在乎的表情，東旭想要狠狠地教訓她一番，可觸及她麵上的倦容，心裏又不由地加多些憐惜，他溫柔4地替她係好安全帶，近尺之間他趁機狠狠地偷了一個香吻後，居然還在她柔軟甜蜜的紅唇上留連往返。
“喂！”Angel的臉刹時變成了紅富士，“這在公司門口萬一被。”
“我們在車上。”東旭含糊得一筆帶過：“沒人無聊到打探我們。”他斜俯身體將Angel逼上梁山，而被胸前的安全帶捆綁著根本無法動彈，Angel驚恐地睜大眼睛：“喂！你不是餓了嗎？”
他笑而不答，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刮過Angel無暇的臉龐，微微地抬高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他的眼睛，看到她閉月羞花的嬌容東旭忍不住笑了，用力捏捏她粉嫩的臉頰：“還是那麽容易臉紅。”
“你胡說什麽啊！我哪有容易臉紅。我擔心你等久了，一路奔跑氣喘籲籲導致臉紅的你不要想太多了喔！”Angel狡辯。“可以。”東旭露出壞壞的笑，猛然湊進Angel的胸前傾聽她的心跳：”喂！你又幹嗎啦？”還未曾平息的臉紅心跳也被他挑起，胸腔裏的那顆心似乎已近破秒。
“那跳得如此洶湧澎湃的心跳也是因為奔跑的原因？”東旭揚起唇邊迷人的笑弧。
“嗯！是的是的。”Angel偏過頭假裝用長發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他今天非同尋常的溫柔與怪異，害得自己一顆心砰砰亂跳理不開頭緒，許久誰都沒有出聲有限的空間裏寂靜得隻聽到彼此雜亂無章的心跳聲：“嫁給我。”
Angel以為自己聽錯，不容置信地轉過頭透過長發她看見鎏光彩異如同滿光星般璀燦的光芒奪盒而出，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但卻溫暖了她的心扉。途徑幾許生死離別，終到夢想幸福彼岸。
“嫁給我。”東旭懇求道，他的眼眸裏寫滿了真誠與堅定。還有淡若星辰卻又被濃情鋪墊的愛意，瞬息之間突然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感動溢動著Angel的眼眶，幾許分離，幾分憂傷。幾許重逢，幾分甜蜜點點滴滴，絲絲扣扣印在心扉，宛如昨日重現：“哈！你就是這樣向我求婚的？”她含著眼淚嬌道。
東旭一怔不明思意：“你是想我跪下來？”話意剛落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斜身一跪舉著戒指：“Angel，我是真的愛你，求你嫁給我。”她感動的淚就這麽永無止境的滑落著像斷了線的珍珠晶瑩剔透。但微微張開的嘴嚅動著卻沒有下文。
隨著時間的一分分一秒秒的消逝，東旭眉宇的擔憂漸漸加深，就在他的心髒禁不起等待緊張得快要停止跳動的時候，“我大概是全世界第一個被人綁在安全帶上求婚的新娘。”
他深深望進她甜蜜的嬌容，想將這一5刻定格成永遠，他輕輕地緊握住她的手，緊張地從首飾盒裏取出戒指，幾分顫抖幾分甜蜜幾分溫柔著套入她的無名套，“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東旭的妻子，我愛你老婆。”
“東旭。”
“該改口了？”他溫柔地貼進她，輕觸她的鼻梁：“剛接受了我的求婚，居然還敢直呼夫君的名字？”
“討厭，你總喜歡命令我。”Angel害羞地低頭思量再三，輕風細語中又帶些羞澀：“老公。”
“你剛才說什麽？我什麽都沒聽見？”東旭裝狀順風耳，一臉呆滯。
“我剛剛說。”Angel好笑地捉住他的耳朵：“老公，我愛你，我要嫁給你。”他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裏，甜蜜的吻上她的紅唇，共同感受這一刻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