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法國藝覽

第49節 第49章 法國藝覽

“我一次一次地察覺到端邑，可卻又一次一次告誡自己這不可能，天底下不可能有這樣的巧合，一次一次又將凝惑拋開，說什麽日思夜盼朝思暮想，做什麽祈禱上蒼資助希望工程，就隻為乞求上蒼能夠讓我再見到女兒。可仁慈的上天一次一次將女兒帶到我的身邊，可我卻一次一次被膚淺愚昧的障眼法蒙住了眼，自以為是地將她變成女兒的替代，荒渺無知地認她做幹女兒，甚至滿腔熱情地湊合她與爾鈞，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自私地想把Angel牽絆在我的身邊，是我愚蠢得以為上天憐我思女成疾送Angel來安慰我。是我不明事理糊裏糊塗地亂牽紅線，更是我在塵埃已落，大事已定時，才恍覺凝團重重才想到要求證，我收集到你與Angel的頭發做DNA。”

“直到我拿到DNA報告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愚昧，有多麽反應遲鈍，我不怨歐維恨我一生，是我藕斷絲連的情絲害了他，我不怪命運給我這樣的考驗，讓我隻能在電視中才能看到的倫理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我隻在意Angel知道真相後，能不能接受這樣一個，帶給她無窮無盡痛苦的媽媽，我隻希望爾鈞能夠原諒我，回到我們身邊。”

“否則，”雅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柯文心痛地抱緊妻子，輕輕地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發現大罪還未鑄成已是大幸。”

“嗯！”雅心連連點頭奔狂地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我真的不敢相信如果他們結婚以後才知道真相，我這條命就算是死上十次都不夠。”

“一切都會好的，別太自責了。”柯文一麵安慰著妻子，一麵含淚打量著月光，突然間門外閃過兩條人影定眼一看：“爸，媽。”

“Angel失聲痛哭地撲倒在他們懷裏，緊緊地將抱在一起。”

雅心在密不透風的擁抱裏不容置信地伸出手給自己打了一巴掌：“媽，你怎麽呢？”想要製止已不可能，那五個手印完整在刻在臉頰，瞬間泛起青光。“會痛，證明這不是夢。”雅心喜極而泣，不由地回抱住Angel久久不忍鬆手，東旭含淚看著眼前感人的一幕，突然間也令他產生了一種想要哭泣的衝動。半晌大家才從悲痛的情緒中釋放出來。也顧不得體麵與禮節，一起坐在洋樓的石階上。

雅心膽怯地握著Angel的手：“Angel，你不怪我嗎？”但她吮著淚水搖頭：“那你至少把心中數十載的怨恨說出來怨我吧，這樣媽媽心裏會好受一點。”

“媽。”她顫抖地發言：“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她伸手握住柯文以及雅心的手：“最重要的是我們又在一起了。”

“好孩子，謝謝你的寬容。”雅心泣不成聲地抱緊Angel，似乎要將所有的愛都傾注於她。“爸爸。”她將頭偏向右邊打量著柯文兩鬢間花白的頭發：“對不起，是我害了哥哥。”

柯文製止了她接下去要說的話，沉痛地長歎一口氣：“雅心剛剛都跟我說了，這不關你的事。我相信我們的兒子，你哥哥他隻是暫時步入情感誤區，他會想明白的。”

“可是快兩天了，哥連一點消息都沒有。”Angel憂心如焚，“哥三番兩次救我受傷，上次還險些喪命。現在又因為我，讓哥悲痛到下落不明，如果哥想不通有個……”Angel語帶哭音哽咽著：“三長兩短我都不要活了。”

“傻孩子。”柯文痛心地抱住Angel：“你放心，你哥他不會有事的。”

柯文顫抖著手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撥著爾鈞的手機，但此次居然沒能一如既往的關機，讓柯文心肌一震緊張地聽著嘟嘟的電話聲然後中斷。然後再撥。

終於電話那頭的一聲喂，讓柯文險些老淚縱橫：“兒子，你在哪裏？”

“爸爸，我……”電話那頭沒了聲，又令柯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沒事吧，為什麽這麽多天都不回家。”

“沒事。”爾鈞揉揉宿酒的頭，“爸不用擔心，我很好。”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好嗎？”對兒子向來嚴格的柯文，在失而複得的恐懼中度過了幾天，終於一反常態：“我想靜一靜，爸你放心啦，等我想明白自然就會回家了。”

“喂！爾鈞，爾鈞。”但電話那頭傳來嘟嘟掛斷的聲音，“怎麽啦柯文？為何失魂落魄地抱著一個電話。”雅心剛下樓就看見柯文：“難道是爾鈞……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他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柯文老淚縱橫地感歎萬千：“那他現在在哪？我們一起去接他好不好？”

“他說……”看著雅心一臉期待他不忍心壞她雅致，於是唐突道：“他現在要忙公司的事情，說讓我們不要擔心他，等忙過這一陣他就會回來的。”

“哥真是這麽說的。”Angel不容置信：“哥不生我的氣啦。”

“你是她妹妹，更是他……”柯文察覺到雅心使的眼色頓了頓：“願意用生命去嗬護的人，他怎麽會舍得怨你。再多給他一點點時間，他會想明白的。”

“那我們要不要去公司偷偷看看哥哥，”

“我想不用了吧，他現在需要安靜我們就努力抑過這幾天，等他豁然開通再相聚，也不急在這一時吧。”柯文滿麵紅光但瞬間又愁雲滿麵：“又怎麽啦？”

“他前幾天出去，現如今返去公司一定忙得焦得爛額。又不在我們身邊不知道有沒有按時吃過飯。”

“這個容易，讓張媽噸些補品帶去公司，另外打電話給總助讓她監督爾鈞的飲食起居，一有什麽身體不適立刻通知我們。”

“你說什麽？”柯文大吃一驚：“你要去法國藝覽今天就走。”柯文再也維持不了為人父母的嚴肅，從椅子上跳起來。“是的，我一個月前就收到法國藝覽的邀請，隻是當時一直在猶豫，現在終於決定了。”

“那要去多久？讓你媽陪去照顧你好嗎？”

“藝覽那邊已全部都幫我安排好了，公司這邊的狀況我已交待各部門經理人負責，我每天會通過視訊會議掌握動態管理公司的。爸你身體也不好，實在不需要雅心媽媽陪我去國外，我已經長大了會照顧自己的。”小說.暮色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