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為何偏偏抓我
孟嫵成功在祥雲醫館入職，並迅速投入到角色中。
這還是她來到這裏後頭一次和這麽多同行一起工作，霎時回到了當初在醫院的工作狀態。
醫館老大夫們也逐漸對她改觀，甚至在休息之餘會和她探討其他的病例，因此多留了她幾日。
“孟大夫，這放榜時間初五到十五之間都有可能，您這再張望也盼不來啊。”祥雲醫館的老大夫打趣著。
孟嫵不好意思地集中精神，笑了笑：“萬一這次格外準時今兒就放榜了呢。”
書裏寫著就是今天放榜，雖然還未到午時，她便已經忍不住期待。
另一人疑惑嘟囔著：“後院的藥怎麽還沒熬過來？”
“我去看看，順便拿藥。”孟嫵拍拍手攬下來。
她輕車熟路地進了藥房，正在配藥時鼻尖忽然傳來一陣焦味和濃濃的煙味，哪裏起火了嗎？
孟嫵正要轉身去找，門卻忽然關上，還有鎖鏈晃動的聲響有人從外麵鎖住了門！？
“轟——”
門外火光驟然炸開，孟嫵一驚，忙拿凳子砸門，門紋絲不動，此刻她分外討厭起這醫館良好的做工。
走不通門，孟嫵隻能盡量自保，將藥房裏能找到的水集中起來。
“哐哐”
有人在外頭砸鎖，隨後轉為砸門，孟嫵忙高聲呼救，被煙嗆得直咳嗽。
門窗破開的同時火勢也立即蔓延進來，她急忙往外衝，不想燒掉的門框直直地砸向她的肩膀。
她感覺腦子一懵，本就不太夠用的氧氣愈發稀薄，眼前逐漸恍惚，倒在門口的最後一幕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衝過來。
“孟嫵！”
這聲音近在咫尺又像遠在天邊，孟嫵迷迷糊糊恢複意識，入鼻是難得的清新空氣，她貪婪地換了一口氣。
怎麽好像有點顛簸？
“孟嫵！你不是精怪附身嗎！難道精怪也會死？”
這次聲音清楚了些，似乎就在耳邊。
孟嫵艱難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陸行章正抱著她趕去別的醫館，滿臉焦急。
她費勁抬手揪住他的衣領，擠出幾個字：“什麽精怪？”
陸行章霎時愣住，腳步微停一瞬，幅度倒是緩了點，回答著：“醫館的大夫都受傷了，我正把你送去附近醫館”
她緩了口氣，拍拍他的手臂，“你先把我放下來。”
陸行章沒有動，懷疑地看著她。
“我嗆了點煙，肩膀可能被砸得淤青了。”她熟練地自檢著，活動了下肩膀，還好沒骨折，“其他的倒沒有什麽。”
“哦。”陸行章牢牢地抱著她，沒有鬆手，仍然往最初的目的地走去，緊張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孟嫵：……
她本就身體疲乏，也就任由他去，但又問了一遍：“你說的精怪，什麽意思？”
陸行章眼瞼下垂，輕飄飄地看向她，語氣更加穩重：“人可能會變，但不可能變得徹頭徹尾，一些細小習慣更是無法掩飾。你和原來的那個人，從頭到尾，沒有一點相似。”
“我雖然不信鬼神，但不代表真的不存在，也許真如陶春花所說，你是占人身體的精怪呢。”
“……”孟嫵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一時五味雜陳，他這麽篤定，她的再多辯解都無用。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陸行章也不追問，隻悶悶地說了句：“不管你是誰，別害人。”
孟嫵眼皮子跳了跳，歎口氣，索性向他坦白：“我不是什麽精怪，但我也確實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她大致介紹了自己的來曆，在陸行章逐漸懷疑的目光中不解道：“你信精怪，不信我說的？”
良久，陸行章才呼出一口濁氣，“我知道了。”
那模樣卻像是放下了什麽大石頭似的。
“不要告訴玉兒小斐。”孟嫵想了想追加道。
“恩。”
其他醫館的大夫和孟嫵的結論差不多，雖然暈了會兒，但問題不大，多半要養。
“我都說了，你偏不信。”孟嫵一臉無奈，在陸行章的堅持下拿了藥。
陸行章提著藥包，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正式落下來。
“等回去了別給玉兒小斐說得太細，免得他們擔心……”
“站住！”
一群官兵忽然湧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領頭的人仔細端詳著孟嫵，頷首指揮著下屬：“就是她，帶走！”
“你們為何無故抓人？”陸行章跨前一步，拉住孟嫵的手護在身後，“有官府的逮捕令嗎？”
“太守親自提人，逮捕令？去問太守要！”
陸行章沒有鬆手，沉眉盯著領頭的：“新科舉人的家屬也是你們說抓就抓的？”
領頭人聞言頓住。
陸行章不疾不徐地：“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求證。”
孟嫵則驚訝地看向陸行章，她還一直在等放榜，難道已經放了？
事關舉人，即便是並州太守的的命令，官府也不該隨便逮人，他們一時沒了動作。
陸行章目光沉悶，一一掃視過去：“若是沒有證據，還請諸位讓路。”
他也不管他們到底聽了多少，拉著孟嫵往外走，官兵不敢真的為難，紛紛讓了路。
走出去後，孟嫵第一個問題是：“已經放榜了？”
“才放，我看過後打算來告訴你。”陸行章有問必答，答完才蹙眉道：“你剛才差點被官府抓走，好奇的卻是這個？”
孟嫵笑了笑，“我這不是一個個問著來嘛，解元？”
“恩。”
果然是第一名。
孟嫵笑容更深，還帶著光耀門楣的自豪，“我就知道！”
聽著她尾音上揚，陸行章繃了半晌忍不住露出無奈笑容，隨即又收斂起來，“剛才他們說是太守派人來抓你，此番空手而歸，必然不會罷休。”
“為何偏偏抓我？”孟嫵終於應對起正事來，她在並州這半月，可謂規規矩矩，也就最近才來祥雲醫館……
等等！
“不會和醫館有關吧？”孟嫵征詢地望向陸行章。
兩人正考慮著，客棧近在眼前，但更眼前的是數量更多的官兵，看那盔甲樣式，似乎還是兩撥人。
孟嫵正在猜測，不知誰眼尖看了過來，高聲道：“陸行章和孟嫵到了！”
“到得正好，我正和齊大人說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