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這不是你該管的
陸行章安排好阿福一家的假期和落腳處,一走進院內便見偏房內陸玉陸斐耷拉著臉,相當失落,便猜到他們已經知曉孟嫵的動向。
那邊陸玉也看到陸行章走進來,大步走過來,仰頭可憐巴巴地請求:“二哥,我們下一次有這麽長的假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你勸勸孟姐姐吧。”
“你們孟姐姐有自己的安排,也是無可奈何。”那可是皇上下的命令,陸行章哪裏能違抗。
見陸行章也沒辦法,陸斐也急了,圍上來發問:“二哥,你現在可是朝廷重臣,難道都不能幫孟姐姐求情嗎?”
陸行章不知想到什麽,飛快地看了眼孟嫵,回答的聲音有幾分失落:“你們二哥還沒強大到可以保孟姐姐的程度。”
說罷兩個小孩兒都麵露失望,止不住心灰意冷。
孟嫵聽到陸行章那句話不知為何心也跟著一沉,莫名很是心疼。
色令智昏啊,她猛地在心中敲醒自己。
為了彌補之後不能陪伴的缺憾,孟嫵陪著陸玉陸斐結結實實守了個夜,四人圍在火爐邊,聽陸玉陸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學堂生活。
見他們興致不高,陸行章有心哄著:“你們孟姐姐不過是抽出十天教人,又不是不回來,還是有時間陪你們。”
說是這麽說,但陸行章瞥向孟嫵的眼神卻有幾分試探。
具體如何教學全由孟嫵自己定,若她為了趕進度決定留在學堂,那他也不能如何。
孟嫵麵上閃過詫異,不解盯著陸行章:“你在想什麽呢,我當然要回來啊,而且我打算把醫館作為臨時的教學場所,離家裏也近。”
“家裏”兩個字讓一大兩下分外受用,表情同步明朗起來,連笑的弧度幾乎都一模一樣。
孟嫵不由得感慨基因強大。
有了這個確定消息,陸玉陸斐也開心了點,說起學堂生活都繪聲繪色。
“現在已經沒人敢欺負我了,他們都說二哥是惹不起的大官呢。”陸玉頗有幾分驕傲,沒了先前的唯唯諾諾。
孟嫵相當欣慰,衝陸行章頷首,揶揄著:“聽到沒,以你為傲呢。”
陸行章眼中滾動著跳躍的火焰,彎唇接話:“你知道以我為傲就好。”
雖然他曲解了意思,但並不影響孟嫵為兩個小家夥感到高興。
次日教學開張,孟嫵一早到了醫館,便見十來個年輕人規規矩矩等在門口,見到孟嫵後齊聲打招呼:“見過孟夫子。”
孟嫵麵露慌張,忙擺手:“夫子當不上,叫我孟大夫就行。”
她說著開門,示意他們自己找個方便的地方坐下,正打算掩門開始教學,便看到一個不速之客。
徐雁行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門外,今日他穿著常服,看上去沒有那麽肅殺之氣,此時負手而立,好整以暇:“孟大夫打算請我進去?”
孟嫵堵在門口,出於謹慎還是多問了句:“鎮安王難得閑暇,為何光顧民女這小小醫館?”
她不發話,不代表徐雁行就會乖乖等在外麵,抬手推開她走進去:“這是本王要帶上戰場的軍醫,自然要細心敦促。”
是個無法拒絕的理由,孟嫵隻得讓他進來。
講解到後麵缺人演示,徐雁行便自告奮勇:“本王來。”
說罷在大冷天挽起袖子,露出筋肉虯勁遍布瘢痕的手臂。
孟嫵一邊腹誹一邊隻能借用。
那邊紀雪瑤一大早便借用大將軍的名義去拜訪陸行章,得知孟嫵已經出去後露出滿意微笑。
還沒走進去,陸玉就攔在她跟前,大聲道:“這是陸家,你為何要來?”
紀雪瑤雖然不喜歡小孩子,但演戲一流,聞言蹲下身,微笑望著陸玉,摸摸她的頭:“我和你二哥是朋友,過年來探望是正常的。”
但陸玉麵色不改,仍然堅定地攔住她。
正巧青綠回來,驚訝行禮:“參見安平郡君。”
紀雪瑤聞聲扭頭,笑容越發友善,從袖中掏出一個用絲絨布包著的東西遞到青綠手中:“我看通稟之人不是你,還以為你被辭退了。”
“沒有。”
“那就好,我還擔心因我執意要見陸大人害了你,隻是一點心意,權當我的歉禮了。”紀雪瑤拍了拍青綠手心。
青綠忙不迭道謝,餘光看到陸玉緊盯著,便霎時收了表情:“奴婢隻是回來拿點東西,先告辭了。”
說罷離開。
陸玉眯起眼打量著她們,計劃之後告訴陸行章。
彼時陸行章從後院姍姍來遲,瞧見紀雪瑤站在外麵,臉“唰”地板起來,不動聲色地將陸玉撥到身後:“安平郡君,今日初一,您是否到得不太合時宜。”
“探望朋友還講究什麽時宜。”紀雪瑤相當自來熟,說話大體是沒問題的,有禮有距,但陸行章不吃這一套。
他的冷意並未緩解,一板一眼地回答:“若無要事,還請安平郡君打道回府。”
接連遭到拒絕,紀雪瑤的耐受能力已經提高,自覺忽視他的不善言論,保持著笑容:“來看你平安與否,便是大事。”
說這話的同時,紀雪瑤一雙桃花眼也緊緊鎖著陸行章。
陸行章仍然板著臉,目光冷冷地:“安平郡君還有話要說嗎?”
青綠拿了包袱出來正看到二人一冷一熱,心中自然為紀雪瑤不平,卻不敢說。
反而陸行章先注意到她,出聲叫住:“青綠,我記得我說過,這是陸府,陸府有陸府的規矩。”
青綠小心翼翼地道歉:“奴婢一定記得通稟。”
“你走吧。”
青綠扭頭,隱約聽到紀雪瑤道:“她不過是個小丫頭,何必和她置氣?”
陸行章的回應相當淡漠:“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他如銅牆鐵壁,半分縫隙都不給紀雪瑤。
後者啞然,也逐漸收斂柔情,聲線冷了幾分:“那你不想知道孟嫵此時在做什麽?”
聽到孟嫵的名字,陸行章才稍微集中注意力,卻不是紀雪瑤料想的好奇,反而是更森冷的質問:“她的信息行蹤,我不需要從你這裏知道。”
“是嗎?”紀雪瑤麵上浮現不悅,故意刺他:“那你可知鎮安王對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