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榮升速成班教練

不敢隨意冒犯,意思便是皇上暗中準允。

徐雁行餘光瞥向高位上看不出表情的皇上,略微思索後不再執著此事,終於肯認真起來,商討邊關大事。

孟嫵如坐針氈,生怕徐雁行說個幾句殺個回馬槍。

見她斂眸垂眼,陸行章在眾人商討中場休息時出聲建議:“啟稟皇上,這畢竟是朝內要事,孟大夫一個朝外人隻怕不太方便。”

皇上還沒接話,徐雁行率先調侃著:“她還能泄密不成?若她真能聽懂,本王即刻請來做軍師。”

話中的歧視和輕蔑的昭然若揭。

陸行章眸光掃去,隱含著不悅,張口要辨白,忽的右手一重。

孟嫵飛快地按了下他的手背,扭頭衝徐雁行淺笑:“鎮安王所言極是,隻是民女終歸是陰弱身子,諸位大人又在談論國家大事,怕會影響國運。”

此話一出,原本還打算看好戲的大臣都噤聲,麵麵相覷,仿佛才想起自古以來的規矩。

孟嫵知道自己賭對了,嘴角笑容加深,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轉回去望著皇上:“民女慚愧,愧對皇上的讚許。”

皇上留下她的理由是她有大局觀,可徐雁行又暗指她目光短淺,愚笨不已,豈不是當著眾臣的麵打皇上的臉?

二人本就心有嫌隙,如此一來兩人的臉色越發不好。

孟嫵說完後隻乖巧低頭,以掩飾眼底的冷諷。

大殿內寂靜下來,皇上冰涼的眸光掃過徐雁行,從孟嫵身上遛過時她霎時背脊一冷,不得不感慨到底是撕殺登頂的帝王。

正無聲僵持時,紀知天放下茶盞,也不理會他們先前在爭論什麽,悠悠道:“若實在無人,末將也可掛帥出兵。”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在紀知天身上。

陸行章抬眸望去,後者麵色平靜,繼續道:“雖然末將主張以和為貴,但的若真到了宣戰的地步,也不會退縮半步。”

皇上緊皺著的眉頭微微鬆懈,露出點欣慰來,卻扭頭問陸行章的意見:“陸卿,你以為如何?”

擺明了為難他。

但孟嫵早就和陸行章仔細溝通過類似的情況,因此他應對起來也易如反掌。

幾人又聊作一團,孟嫵悶聲坐好,尋思這裏也沒她什麽事了,找個借口溜出去。

這想法才落下,便聽得皇上發話:“既然軍醫有所緊缺,便從京中帶些過去。”

另一大臣憂慮接話:“可是京中可調用的軍醫相當稀少,隻怕要想些別的辦法。”

皇上的目光飄向孟嫵:“孟大夫是個能人,短時間內**幾個治病看傷的軍醫應當不是大問題吧。”

孟嫵如大夢初醒,驚訝看去,下意識想反駁,卻又因職業驕傲頓了下,問出一句:“還有多少時間?”

沒想到她能應下,徐雁行露出玩味:“最多十日,孟大夫可不要誇下海口,若是做不到可要受罰的。”

陸行章也略微側目,盡管沒有看他,孟嫵也感受到他眼內的擔心。

孟嫵稍加思索後抬頭:“十日訓練新手肯定是來不及,不過如略有基礎,可以一試。”

“大年國假便有七日,你難道不打算休息?”皇上驚訝發問。

“能為國效力,不在乎這幾日假期,隻是若真的成了,還望皇上答應民女一個小小的請求。”

皇上垂眸注視著她,不以為意,頷首:“好。”

折騰一番後,孟嫵終於得以逃脫,陸行章仍在裏麵和他們聊著,這次應該是真的軍機大事了。

沒想到意外給自己攬了個活兒,孟嫵望著亮如白晝的皇宮,有一瞬間的疲憊和悵然。

窈娘剛和嬪妃們寒暄完畢,回頭便瞧見孟嫵站在大紅的燈籠下,那麽紅火的光,卻似乎照不亮孟嫵那雙眼。

她心中大為觸動,走上前主動寒暄:“孟大夫,禦花園那那邊正熱鬧呢,一個人在這裏多冷清啊。”

孟嫵驟然回頭,見是窈娘,放下心來,苦笑一聲:“這個年怕是熱鬧不起來了。”

殿內那些事不必一一說給窈娘聽,孟嫵挑挑揀揀了點轉告她,眼見著窈娘的臉也跟著沉下來。

孟嫵倍感抱歉:“這說了反而讓窈嬪不悅,實屬我的過失。”

窈娘往前走著,孟嫵自覺跟上。

兩人逐漸遠離人聲,直到連通紅的燭火都變少了,窈娘才緩緩開口道:“鎮安王的事也困擾皇上許久,近來越發猖狂了。”

“朝中之事我一個大夫不敢多說,不過今日陸大人的確是提了幾個不錯的建議。”孟嫵壓低聲音,簡單地提了下。

窈娘聽著不覺點頭,麵露欣賞,相當認可陸行章的建議。

看她這表情,孟嫵便知勝麵極大,挑著窈娘感興趣的點努力說陸行章的好話,建立起陸行章的形象。

直到宮女急匆匆來找人,兩人才依依不舍散去。

孟嫵走出暗處,在宮女紛紛迎上來關懷窈娘時,陸行章也慢騰騰地走過來,朝窈娘淺淺行禮後直奔孟嫵。

“回去了。”

“好。”

兩人向窈娘告別,窈娘望著二人背影,歎了句:“或許是好事呢。”

年宴的布局相當成功,次日朝內便傳來諭旨,命陸行章兼任禮部侍郎,且大有後續繼續封賞的意思。

而昨日徐雁行急於彰顯,後期拉柳溪作陪,寧安侯對柳溪的印象也不再如初,整場討論甚至沒提過孟嫵侯府嫡女的身份。

不管如何暫緩了寧安侯那邊的腳步。

至於後續,隻要她和陸行章對皇上仍然利大於弊,皇上便不會再考慮輕易動他們。

除夕夜當晚,陸文陸斐好不容易得空,正圍在火爐邊熱切地討論之後的假期如何度過。

上學後兩人都穩重許多,超出尋常孩子一大截。

孟嫵聽著他們興致勃勃地討論,實在不忍心打斷他們:“假期隻有你們二哥陪你們了。”

“什麽?”一聽這話,陸玉立刻看過來,不可置信,委委屈屈地:“為什麽,我們盼這個年盼了很久了。”

她撅著嘴,眼角耷拉著。

陸斐麵色也暗淡許多,連添柴加火都沒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