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你和凶手聊了什麽？
陸行章和言闕神色肅穆地等著凶手的下文。
凶手望向孟嫵，正要啟唇說話，忽然五官皺緊，倒地渾身抽搐，嘴邊突出白沫。
侍衛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後退。
孟嫵立刻上前檢查，但還是晚了一步，凶手眼睛瞪得如銅鈴，就這麽咽了氣。
陸行章和言闕“蹭”地起身，前者正要大步走下來，就聽到言闕怒喝：“把孟嫵抓起來！”
侍衛們一擁而上，將孟嫵牢牢控製住。
“言少卿，你這是做什麽？”陸行章聲色俱厲地回懟。
“這幾日隻有孟嫵接觸過凶手，眼下凶手突然暴斃，孟嫵脫不了幹係。”言闕義正言辭。
陸行章大步流星擋在孟嫵身前，緊盯著言闕，有理有據：“若孟嫵有心害他，何必救活他？”
言闕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沒有立即回答。
“言少卿，凶手死得蹊蹺，還望您認真徹查。”孟嫵坦**請示。
大殿內一時針落可聞，侍衛控製著孟嫵沒有鬆手，陸行章擋在她跟前半步不讓，言闕則板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時間過得緩慢下來，三人的呼吸聲彼此交織。
“孟嫵，我有一事問你。”言闕終於開口，揮手示意大殿內的人都先下去，殿內一時隻剩下他們三人和死去的凶手。
孟嫵活動了下扭到的胳膊，大方聳肩恩：“隨意。”
言闕略微思考後一字一句發問：“你和凶手聊了什麽，這麽篤定他會如實交代？”
她眼神微收，但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和盤托出。
陸行章和言闕都靜靜聽著她的複述，幾乎同時蹙眉，從她的複述聽來，她對凶手的情況未免太過了解。
孟嫵一口氣說完，觸到兩人眼神，明白他們在懷疑什麽，順便交代：“我再怎麽說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有朝廷的庇護，自然比暴露在幕後主使手裏安全。”
不管幕後主使多大的能力，總歸是不能和朝廷比，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孟嫵看過書，才能先發製人。
“孟嫵說的有道理。”陸行章率先選擇相信孟嫵，站在她那邊為她說話。
言闕掃了眼陸行章，並不意外，涼涼地說了句：“隻要她開口，不管她說什麽你都會覺得有道理。”
“言少卿還是少說風涼話。”陸行章毫不留情地懟回去。
但懟歸懟，言闕眉眼間的懷疑弱了許多。
正此時侍衛在外匯報：“言少卿，偏殿找到了點東西。”
言闕對陸行章和孟嫵頷首：“我去瞧瞧，煩請二位等在這裏。”
孟嫵並未完全擺脫嫌疑，陸行章又站在她那一邊，兩人都被留在這裏情有可原。
因此兩人並無異議。
待言闕走後，孟嫵才扭頭對陸行章道：“要是我擺脫不了嫌疑，還要連累你。”
“你本來就不會犯事，怕什麽。”陸行章不以為然，索性坐在一邊。
孟嫵盯著那沒氣了的屍體，疑惑地嘟囔著：“他的飲食起居都是我在照顧，怎麽可能中毒？”
說罷蹲身仔仔細細又檢查一遍，在看到他嘴唇時神色凝重，衝陸行章招招手，示意他湊過來。
“他嘴唇發紫，血管粗大，這種毒發作極快，應該是提審前被下毒，提審前可有誰碰過他？”
陸行章凝眉回想：“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一直隻有兩個固定的侍衛，我去查查。”
他剛起身，言闕就帶著人回來，臉色比出去時更黑：“押送他的兩個侍衛也在房中自盡了。”
果然。孟嫵和陸行章對視一眼。
現在死無對證，孟嫵隻怕輕易難以洗脫嫌疑，難不成又要被關進大牢裏？
言闕盯著孟嫵的臉看了會兒，偏頭吩咐侍衛：“孟大夫盡心盡力，想必也乏了，送她回去休息。”
“恩？”孟嫵驚訝看過去，隨後又緊張地問了句：“你不會是懷疑陸行章吧？”
言闕飛快地瞥了眼陸行章，否認：“不是，這事我會看著辦，這幾日辛苦你們二位。”
孟嫵和陸行章走出大理寺時，還沒回過神來。
前者眨巴眨巴眼，遲疑確認著：“言少卿這是不打算追究我的責任了？”
“想必是偏殿裏的證據讓他鎖定了別人，不過也好。”陸行章早就不想在大理寺待了，自然求之不得。
但孟嫵眼皮子卻止不住地跳，總覺得有隱患。
如果偏殿的證據指向她，言闕早就直接把她抓起來了；如果是別人，也會立即和陸行章分析抓人，而不是把他們放走。
難不成找到的證據真的和陸行章有關？那言闕現在隱而不發，是在等什麽？
抱著疑問回到醫館，陸玉陸斐相當開心，輪流問陸行章最近如何，關心著他們的近況。
在那疊聲的關心中，孟嫵也暫時丟下疑惑。
出於休息需要，也想多和陸玉陸斐待段時間，孟嫵暫時歇在陸府，而陸行章也不知為何被皇上放了幾天假。
孟嫵那股不好的預感越發放大，追著問：“陸行章，真的沒事嗎？皇上這麽倚重你，怎麽會突然不讓你上朝？”
陸行章看她小尾巴一樣跟在身後，不由得發笑，調侃著：“小嫵，二哥要做飯了，別跟在腳後。”
……
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大聲駁斥：“什麽小嫵！懂不懂長幼有序！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啦！”
氣勢洶洶地罵完一通，孟嫵倍感丟臉，轉身走出去。
陸行章笑意滿滿看著她離開，待她背影消失後，他的嘴角才緩緩垮了下來。
皇上莫名其妙讓他留在府中，等上馬宴到直接赴宴，這中間必然有點問題，隻是他暫時不知具體緣由。
不過肯定和大理寺那邊脫不了幹係。
另一邊，孟嫵氣衝衝離開後才回過神來，陸行章又把問題糊弄過去，在他那裏是得不到答案了。
她想了想，叫來青綠：“青綠，你外出采買的時候打聽下最近各方都有什麽消息，事無巨細，我都要聽。”
“好。”青綠老老實實地答應，頓了頓才又問：“為何不問陸大人？他在朝為官，知道的肯定比街上的老百姓多啊。”
“我現在不想和他說話。”孟嫵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