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抱她去看太醫

李欣點點頭,眼眶紅了許多:“我已經給她用了退燒藥,不知為何效果不大,隻是孟大夫中途醒了不讓我去找別的大夫,她打算自行用藥。”

“胡來。”陸行章厲聲斥責。

不顧李欣阻攔,他大步跨進去,直奔孟嫵房間,猛地推開,孟嫵捂在被子裏,滿臉赤紅,透出難受。

陸行章連人帶被子橫抱起來,匆匆往外走。

沈詞攔在外麵,不悅地盯著他:“孟大夫自己有法子,陸大人這一出又是什麽?”

“侯爺所求靈芝,是你去密報的吧。”陸行章穩穩抱著孟嫵,紋絲不動:“你也知道現在孟嫵的情況不容樂觀,還任由她胡來?”

沈詞嘴唇動了動,沒有回答。

“去陸府叫車夫來,即刻進宮。”陸行章沉穩吩咐。

為了孟嫵的安危,沈詞隻得飛速照做。

大半夜進宮,饒是陸行章,侍衛也不敢直接放進去。

陸行章露出腰牌,眉目肅穆:“馬車裏的大夫曾治好三皇子的頑疾,若是她出了個三長兩短,你們擔當得起?”

“放他們進去,有什麽責任我擔著。”鍾賀驍巡邏歸來,冷臉吩咐。

陸行章眼底微露詫異,顧不上詢問,隻對鍾賀驍點頭示意,迅速讓車夫駕馬進去。

太醫院當值太醫正昏昏欲睡,聽得外麵嘈雜不已,還沒緩過神來,便見到陸行章抱著孟嫵三步並作兩步跨進去。

“快,勞煩太醫。”

太醫連忙應了,看清孟嫵的臉時很是愕然,但瞥到陸行章黑黑的臉,隻得閉嘴照做。

陸行章守在一旁,腦子裏卻想到鍾賀驍。

鍾賀驍一般都在京外執行任務,怎麽會參與皇宮防衛巡邏。

“孟大夫怎麽會病到需要來太醫醫治?”

正想著,鍾賀驍的發問聲便在耳邊響起。

陸行章並未看他,冷冷回答:“這恐怕得等孟嫵醒了親自問她了。”

“我聽聞你這幾日都老老實實待在陸府,原來是真的,難以置信啊。”鍾賀驍挖苦著。

聽出他的針對,陸行章神色未變,麵色平淡:“鍾統領巡邏皇宮,我也是難以置信。”

鍾賀驍嘴角微勾,也不怕陸行章試探,索性直言:“皇上調遣我在身邊做事,短時間怕是不會出去了。”

陸行章眉頭微皺了下又不動聲色地鬆開,京中暗流湧動,皇上要把得力人手留在身邊也很正常。

於鍾賀驍而言,更是求之不得。

那日欽州之事後,鍾賀驍便看出孟嫵已經察覺到她對陸行章的心思,現在看來是選擇回避,那鍾賀驍就還有機會。

兩人說話間,太醫已經走出來,表情嚴肅,詢問著:“最近孟大夫可有風寒之症?”

陸行章即答:“進宮為三皇子治病時便有風寒,為了不影響三皇子身體似乎用了重藥,那之後沒有聽她一聲咳嗽。”

太醫緩緩點頭,又問:“後來多久沒有服藥?可還有其他狀況?”

在欽州遠縣時,陸行章和孟嫵並沒有太多在一起的時間,白天一個忙著給村民看病,一個忙著暗中調查,隻有晚上才能搭上兩句話。

陸行章仔細回想後回答:“似乎偶爾喝過幾次,先前她還流過鼻血,今日說身體困頓,睡了一天。”

太醫了然點頭,歎口氣。

陸行章和鍾賀驍兩個人的臉都繃緊起來。

“孟大夫藥下得猛,雖然暫時能止住風寒和咳喘,可畢竟舟車勞頓,未得及時休息,似乎又心情鬱結,才導致數症齊發,遭到反噬。”太醫徐徐解釋。

聽到“心情鬱結”四個字,陸行章心頭一涼,多半和他昨晚的重話有關。

他本意隻是逼孟嫵一把,沒想到弄巧成拙。

鍾賀驍淡淡地看他一眼,問太醫:“嚴重嗎?”

“嚴重倒也算不上,隻是近期不要勞累,不要傷心動怒,養個一月便可恢複,日後也萬萬不可再胡亂用藥。”

太醫說罷遞出藥方:“這是藥方,您二位……”

陸行章二話不說抽過來整理好放進袖間:“我會注意,多謝太醫。”

順手給太醫塞了點診金。

鍾賀驍冷諷著:“陸大人現在忙得腳不沾地,還有空照顧孟大夫?不如由我照料。”

“鍾統領肩負皇宮安危,怎可為小事分神,不必勞煩您了。”陸行章平靜地懟回去。

太醫尷尬笑著,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悄悄退回去。

陸行章朝鍾賀驍頷首示意後抱起孟嫵原路返回。

“陸大人,你可要選好自己該走的路。”鍾賀驍陰冷提醒。

“我自有分寸。”陸行章停都沒停。

出宮後陸行章把方子交給沈詞,他腳程快,讓他先去告知李欣熬藥。

孟嫵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迷迷糊糊醒來,想抽出手緩解下,肩膀才動了下,陸行章就按回去,牢牢綁在懷裏。

她不解睜眼,眯起眼睛看到陸行章模糊的臉,隻以為自己燒糊塗了,都燒出幻覺來了。

“陸行章,你真得感謝你長了張不錯的臉。”她嘟囔著,放任自己靠在他的肩上。

陸行章並沒有聽清她在嘟囔什麽,倒是聽清楚了自己的名字,又見她主動靠在自己肩上,心下一軟,摟得更緊了。

回到醫館,陸行章輕輕將孟嫵放在**,此時緩過來才驚覺背上一股冷汗。

他坐在床前,深深吐出一口氣,是他太著急了,非要逼孟嫵給出一個回答。

“陸大人。”李欣熬好了第一波藥,推門就看到他,尷尬地打了招呼。

雖然對他觀感不怎麽樣,但總歸是多虧了他,孟嫵才得到及時的治療。

陸行章直起身,接過李欣手裏的藥,李欣捏緊了些,他第一次沒有**。

“李姑娘,雖然不知道你在外都聽了什麽,或者對我有什麽誤解,但我與安平郡君連熟人都算不上,我對孟嫵的真心,你不必質疑。”陸行章四平八穩地安撫。

說話間就已經拿過了藥碗。

李欣關了門站在門外,腦袋還在發愣,誒?剛剛好像聽到什麽不得了的話?

沈詞躲在門柱後,若有所思地盯著地麵,似在糾結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