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他所求為何
孟嫵沒和陸行章多廢話,隻道:“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去呢。”
她想了想追加了句:“今日太醫院的太醫說離魂散早就是宮中禁藥,想必是發生了什麽才會如此,你可以去查查,也許有線索。”
“恩。”陸行章欲言又止。
孟嫵越來越能看懂他的表情:“還有什麽事?”
“你在宮裏要萬事小心,後宮不比外頭。”
“知道了,不過進宮也有好處,至少安平郡君暫時不會找我麻煩了。”孟嫵和他說著笑。
兩人各有任務在身,不宜久聊,很快彼此道別。
孟嫵快步回到宮中,展開飯盒,為了安全考慮特意重新驗了毒,確認無事後才招呼三皇子和青霜吃飯。
自閉症最關鍵的就是陪伴加科學治療,孟嫵仔細安排著半個月的日程,小到午飯內容和日常調理用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這麽待了三日,第三日午後,公公來傳話,說下藥之人已經找到,賜了杖刑,又送了些財物來,以表當日誤會孟嫵的歉意。
孟嫵拿著這些也沒用,第一反應便是給陸行章,這樣他回去的時候還能帶給陸玉陸斐或者李欣。
趁著三皇子午睡,孟嫵收拾了下去了翰林院。
才到門口,侍衛就認出她來,笑了笑:“孟大夫又來找陸大人?”
“正是,勞煩你了。”孟嫵往他手裏塞了些碎銀,宮裏來往,總要有些圓滑才是。
不多會兒,陸行章便走出來,朝那侍衛點了點頭。
侍衛回崗時不免說了句:“陸大人,我通報倒也罷了,若是旁人,隻怕要傳到皇上耳裏去。”
“多謝提醒。”
言外之意就是讓孟嫵和陸行章注意點,不要頻繁走動。
孟嫵反思自己,她來得勤快嗎?不過就是每日來找他問問情況罷了。
“皇上現在還盯著你?”孟嫵不解。
“沒有。”陸行章從袖間抽出一封書信:“我正要找你,這是宮中離魂散的相關,你拿去看看吧,日後小心些。”
孟嫵收好後,才把胳膊上那一大盒子遞給陸行章:“這些你帶回去,玉兒他們可能用得著。”
“放你那兒到時候一起帶回去吧,我現在每天也沒回去。”陸行章推回去,沒有接。
孟嫵愣住:“你怎麽也不回?”
“忙。”陸行章淡漠地吐出一個字。
此時同僚從一旁走過,認出孟嫵來:“孟大夫,今日又來找陸兄?”
偏頭又對陸行章道:“陸兄好福氣啊,我要是有這樣的美人兒在側,也不會接受皇上的賜婚。”
雖是玩笑話,孟嫵心裏卻“咯噔”一下,五味雜陳,忙要反駁。
那人又繼續道:“以前忙到半夜也要堅持回去,這幾日清閑了,倒是不堅持回去了,每日傍晚也不知道去哪兒轉。”
……
陸行章臉上罕見地出現一絲尷尬和僵硬,回頭掃了那人一眼,那人才笑嘻嘻地離開。
他扭頭對孟嫵道:“別聽他胡謅,這幾日忙得很。”
孟嫵緩緩點頭,卻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這幾日她總覺得有人在外麵看著,難道是陸行章?可他偷偷摸摸地來這裏做什麽,總不能關心她吧?
腦袋裏疑惑很多,孟嫵眉頭皺緊,有個聲音在阻止她細想。
“快回去吧。”陸行章盯了她一會兒,忽然問道:“你的風寒已經好了?”
孟嫵思緒被拉回來,愣了一瞬才回答:“沒有。”
見陸行章眉間都是不解,她又解答著:“用了些比較重的藥,別擔心。”
兩人閑聊著,公公不知何時走過來,擔憂地看了兩人一眼,傳召:“皇上想見見二位,請往養心殿一趟吧。”
孟嫵和陸行章對視一眼,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養心殿內——
皇上正坐在大殿之上,滿臉怒氣,狠狠地摔了一本折子。
孟嫵和陸行章走進來的時候,那折子正巧落在兩人跟前。
“參見皇上。”
“你們還有臉過來?”皇上怒斥著。
孟嫵眨眨眼,實在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麽錯,但皇上怒氣這麽大,她顯然是不敢問。
於是她偷偷看了眼陸行章。
後者立刻會意,拱手淡聲詢問:“微臣愚鈍,不知何事令皇上龍顏大怒?”
“還會有你陸卿不知道的事?”皇上譏諷著:“朕承認你的確是棟梁之材,但朕的皇宮不是給你們談情說愛的。”
孟嫵一怔。
皇上仍在繼續:“來了幾日,你們便見了幾日麵,頭一日甚至還從翰林院帶走食盒?”
這麽小的事皇上都看在眼裏,孟嫵驚訝的同時又背脊發涼。
她才剛到,什麽背景都沒有,就有人緊緊盯著她,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陸行章麵色斂起,將所有的事都扛在自己身上:“請皇上息怒,此事與孟嫵無關,是微臣自作主張差人去請。”
“少和朕來這一套。”皇上盯著孟嫵,神色翻湧,深吸一口氣後平靜了許多:“朕會考慮孟大夫的建議,前提是你們規規矩矩,而不是在朕的宮裏放肆!”
“是,微臣遵命。”陸行章也不辯駁,皇上說什麽他都聽著,然後道歉。
反而孟嫵一臉莫名其妙,陸行章這意思不就承認了皇上的說法嗎?可她和他半點曖昧都沒有啊。
她忍不住站出來回答:“皇上誤會了,民女與陸大人隻是正常來往,若真是談情說愛,又怎麽不會避諱他人?”
“是嗎?”皇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半晌後才徐徐道:“不必再說了,你們下去吧。”
孟嫵一臉懵地走出去,走出好幾步後才問陸行章:“皇上叫我們來就是讓我們距離遠點?”
“皇上的怒火的確有些莫名了。”陸行章理解皇上不悅他拒絕賜婚,轉而和孟嫵親密。
但今天皇上的怒火並非衝著他拒婚一事,反而更像介意他和孟嫵的來往,而這其中的重點是孟嫵,並非是他。
陸行章心中危機叢生,聯想到離魂散禁止的原因,他的眉頭蹙得更深。
孟嫵毫無所覺,為了兩人安全考慮,思忖後開口:“不然我們暫時不要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