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損失重要人證

陸玉搖搖頭,氣兒還有些不順暢,麵色發白,眼看著又要暈過去。

孟嫵穩住她的情況後看向一邊碎了的茶杯,撿了一片檢驗,卻發現裏麵是蒙汗藥。

且不說何夫人為何會有這藥,陸玉身子本就虛弱,冒然吃些亂七八糟的藥隻會讓身體一朝回到解放前。

此時陸行章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張紙:“孟嫵,你看。”

他手裏是一張書信,很簡潔的一句話——“老地方見,不要驚動任何人”,落款是一隻蜘蛛。

何夫人必然以為是她的愛慕者。

書信上還有殘留的粉末,分明就是送信之人順便送來的蒙汗藥,還真是想得周到。

孟嫵收起信,臉色難看:“看來蠢的不是沈詞。”

一個老地方,誰知道是哪兒?

孟嫵第一個便想到那荒棄的宅子,還好她隻是暫定了計劃,還沒有抽出時間施工。

她扭頭和陸行章對視,後者也想到了同樣的地方,兩人同時頷首,讓李欣打理醫館,他們則趕去那地方。

到底是位置偏僻,一到宅子附近,人就少了下來。

陸行章瞧著周圍的景色,忽然有些後悔替孟嫵做主買下這裏,治安必定不如其他鬧事街區。

如是想著,兩人來到宅前,門開著一條小縫,兩人推開門走進去,血腥味撲麵而來。

孟嫵心高高提起,抬步就要往裏衝,陸行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衝動,自己則兩步跨到她身前打頭陣。

房子還是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隻是雜草更多。

循著血腥味找過去,隻見何夫人倒在血泊之中,手裏還緊緊抓著一張紙。

孟嫵眼睛驀地瞪大,快步走過去蹲身把脈:“還有一口氣。”

她連忙檢查著出血處,腰腹處有一處致命傷,剛壓完穴位,準備撕下衣服纏住傷口,何夫人眼瞼眨了眨。

“孟……孟大夫……”她聲如蚊呐,無力地搭住孟嫵的手,努力順著氣:“我這條命……是救不回來了。”

“不要說喪氣話。”孟嫵最聽不得這些,連忙阻止。

但何夫人隻是搖搖頭繼續說著:“是我太愚蠢了,竟然輕信了一張紙。”

她說著艱難地把手移到孟嫵跟前,緩緩說著:“不過也不是全無所獲……賬本在機關裏……”

這一句話她說得又輕又急,生怕自己說不完似的,“雖然隻有一部分,但是也夠了。”

孟嫵喉嚨幹澀,低頭給何夫人止血,但血怎麽都止不住,何夫人的手最終無力垂下。

“孟嫵。”陸行章握住孟嫵的手,示意她不要白做工。

孟嫵埋首不理會,仍然在努力嚐試,直到何夫人最後一口參與的氣息也消散。

不知坐了多久,何夫人的身體已經開始發涼,孟嫵神色麻木,這不是她第一次救不回來病人,卻是她第一次這麽無力。

仿佛有無形中的力量在推著何夫人走向死亡。

陸行章默然無聲地站在她身後,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以得到片刻喘息。

孟嫵休整了會兒重新打起精神,低聲對陸行章道:“找個人給她收屍吧,看來鄭湛然是不打算管她了。”

“嗯。”

“她說賬本藏在機關裏,是什麽意思?”孟嫵思忖著。

這裏的機關隻有那一處,上次她搜過隻有帕子,哪裏來的其他東西?

陸行章起身走向先前的暗室,已經被毀壞殆盡,看樣子是有人好好搜過了。

兩人仔細觀察著是否有不對勁之處,孟嫵小聲重複了遍:“藏在機關裏,隻有下半冊。”

能帶出鄭府還短時間不被發現,想必不厚。

孟嫵瞥到落在地上的木塊,原先是暗室的隔板,她拾起來瞧了瞧,用食指敲了下。

陸行章接過來直接掰開,裏麵飄出一張薄紙,是地圖。

他立即收了起來,又帶走掰開的機關木塊,打算回去從長計議。

前腳才收好,後腳便有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都蒙著臉,但孟嫵和陸行章卻相當清楚他們的身份。

那些人話不多說,直接動手,還沒靠近孟嫵,便從天而降一個身影,利落地解決衝在最前麵的兩人。

“所以出門為什麽不帶我?我回過神你們都不在了。”沈詞一邊應對,一邊埋怨著,順手又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孟嫵隻知道沈詞武功高牆,但還是第一次看他殺人,手段狠辣利落,麵上還雲淡風輕。

“你確定他可以教小斐?”陸行章低聲問道。

“額……可以吧,畢竟他武功這麽高。”孟嫵說是這麽說,但是麵上也露出不確定。

她是想讓陸斐成為驍勇大將軍,但不代表她想陸斐變得殺人不眨眼,喪失基本的道德判斷。

說話間,沈詞已經處理完所有的蒙麵人,一一檢查過身份,果然都是噬網的人。

陸行章按下不表,不打算公布。

三人回到醫館,茲事體大,孟嫵差人去通稟鍾賀驍,打算等他到後再作打算。

“那人情況如何了?”孟嫵問李欣。

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何夫人甚至沒來得及透露便離開人世。

想到何夫人,孟嫵臉色沉了下來。

李欣正要說這事,擔憂地:“玉兒不知道給他說了什麽,他掙紮著要下床,現在倒在地上也不準人碰他。”

孟嫵看了陸行章一眼。

後者頷首:“你去看看他,我等著鍾統領。”

孟嫵走進房間,隻見那人倒在地上,正掙紮著往前爬,眸色垂下:“你現在就算能出去也隻是送死,還不如好好養傷。”

那人一頓,抬頭死死盯著她,眼中布滿紅血絲。

孟嫵沒有理會他的表情,自如地蹲下:“你叫什麽?”

說著伸手給他把脈。

“……何意。”何意低聲回答。

“這不是你的真名吧。”孟嫵眉頭都沒抬:“不過也無所謂了。”

何意爬到這裏費盡了氣力,此時已經無力推開她,任由她給自己把脈,麵如死灰:“她……是不是……”

“是。”孟嫵言簡意賅。

“你怎麽能如此無情?她可是為了你們才回來的!”何意怒斥著。

孟嫵看完他兩隻手的脈才麵無表情地回答:“你自己好好想想她是為了誰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