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手帕上有字
孟嫵不知其身份，隻得含糊行禮：“參見皇上、參見娘娘。”
“平身吧。”皇上不複之前的怒意，還有些笑眯眯的，抬手示意。
不等孟嫵發問，就聽得皇上對身邊美人介紹：“這就是朕說的那神醫，窈嬪也誇讚過，你哪裏不適，讓她瞧瞧。”
美人笑著道謝，款款起身：“臣妾謝過皇上好意，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孟嫵沒忍住抬頭瞧了眼，卻見皇上目光深邃地緊追著那美人，似乎有些想法。
“孟大夫請隨本宮來。”
賢安宮內——
孟嫵規規矩矩地放好脈枕，請賢妃伸出手，賢妃懶散地搭上來，目光卻落在孟嫵臉上，似在打量。
彼時一個宮女端著茶緩緩走進來，奉到桌前，脆生請示：“娘娘，請用茶。”
這聲音很是耳熟，孟嫵收起脈枕時偏頭看去，眼中閃過驚訝，這正是那日晚上為她指路的小宮女，沒想到是賢安宮的。
“孟大夫，又見麵了。”宮女倒也是大方，笑著與她打招呼。
賢妃收手，也輕飄飄地開口：“青芽一回來便和本宮說遇到了一位厲害的大夫，才給窈嬪瞧過病，本宮身子不爽，宮裏太醫又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才冒然和皇上提了一句，還望孟大夫莫要怪罪才是。”
孟嫵哪敢怪罪賢妃，連忙道：“能給賢妃看病，是民女的福氣。”
書裏對賢妃的描述不多，似是與鄭湛然一黨，在後宮替鄭湛然吹了不少枕邊風。
賢妃雖是笑著，但笑意卻未達眼底，隱約透著審視和打量，在孟嫵說完她病情後有意無意地詢問著孟嫵的出身來曆。
孟嫵察覺不到不對勁，及時止住：“民女還有醫館照料，恐怕不能久待，還請賢妃按時服藥，方能調節好身體。”
她退意明顯，嘴巴又密不透風，賢妃思索片刻，彎起一個和緩的笑，像是善解人意的：“本宮對你一見如故，總覺得有緣，才多說了兩句，還望孟大夫不要介意。”
“賢妃多慮了，民女榮幸之至。”
好不容易和賢妃打完太極，孟嫵退出賢安宮，望了眼那深重的宮門，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安。
這賢妃必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召見自己，難道是和窈娘有關？
她可沒有參與後宮爭寵的心思，窈娘也是早早說清楚了不會給她帶來過多的麻煩。
孟嫵心思轉了幾圈，在詢問過後去了翰林院外。
片刻後，陸行章腳步匆匆走出來，眼睛裏閃著亮光，飛快地走到孟嫵跟前，緩和著氣息：“怎麽進了宮？”
孟嫵也不隱瞞，和盤托出：“皇上召我給賢妃娘娘看病，我覺得奇怪，才給窈嬪看過，賢妃便找上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關聯？”
前朝後宮的情況，陸行章可能知曉更多細節，孟嫵想著也許他知道緣由。
陸行章聞言斂眉，略微思索後道：“你隻管看病，其他的不要多問，若是賢妃問了什麽，你告訴我。”
見他這模樣，孟嫵更加確定心中所想，麵上浮現擔憂：“賢妃會為難你嗎？”
“暫時不會，賢妃不是那麽急心近利的人，除非有什麽事威脅到了他們。”陸行章不知想著什麽，又道：“鍾統領晚些時候會去醫館一趟，你先回去吧。”
孟嫵抱著滿心的疑問回到醫館，醫館內的人並不多，之前的流言多少還是有了影響。
李欣愁眉不展，撐在櫃台上，扭頭看向孟嫵：“孟大夫，醫館人變少了，你都不擔心嗎？”
“客人流失，一兩日是挽救不回來的，我們問心無愧，時間長了總會回來。”孟嫵還在想賢妃的事，將遇到宮女的全過程重新盤了一遍，想到宮女看到手帕時的愕然。
莫非和手帕有關？
她警覺起來，急忙去了後院，青綢帕子迎風飄著，血跡洗去，嶄新如初。
“嫂嫂，我也要給手帕繡字！”陸玉手裏正拿著一張白色的帕子，還有一根針線。
孟嫵低頭，有些意外：“怎麽突然想起來繡字？”
“早上我看到嫂嫂的帕子上也有。”陸玉伸手指著那青綢帕子。
孟嫵聞言看去，果然在手帕隱秘角落看到一個相當細微的繡字，隱約是個“何”字。
何？孟嫵完全沒有印象。
隻是這繡字存在不是一日兩日，她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嫂嫂？”陸玉見孟嫵在發呆，晃著她的衣角，仰頭還在問著：“可以給我繡字嗎？”
孟嫵哪裏能拒絕這麽可愛的妹妹，暫時回神，擰了擰陸玉的鼻頭，寵溺地回答：“好，嫂嫂給你繡一個。”
她當然是不會繡的，這重任就落在了李欣身上。
孟嫵想了想，去買了塊和青綢帕子一模一樣的回來，也拜托李欣幫自己繡一張。
鍾賀驍來的時候，李欣正坐在大堂裏孜孜不倦地做著女工，他瞥了眼，調侃著孟嫵：“李姑娘是來做大夫的，不是來做繡娘。”
“欣兒都沒說什麽，你倒是急上了，這麽關注？”孟嫵毫不留情地回諷著。
反而惹得李欣麵色一紅。
歇了鬥嘴的心思，鍾賀驍示意孟嫵去屋裏說。
一坐下來，鍾賀驍便主動發問：“陸行章說你今天進宮了？”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麽？鄭府失竊一事你們查得如何了？”孟嫵沒有功夫和他墨跡，直截了當地發問。
鍾賀驍聳聳肩，像是真的把孟嫵當成合作對象，態度嚴肅：“鄭府失竊的似乎不隻是金銀，但是往深了查，相關的人已經都被處理了。”
鄭湛然下手可真夠狠的。
孟嫵抿唇，不肯放棄地追問：“一點線索都沒有嗎？會不會有人暗中逃脫了？”
“有逃脫的人，難道我會查不到？”鍾賀驍不喜她質疑自己的能力，略微思忖後冒出一個主意：“也許侯爺會有法子。”
孟嫵立即反駁：“那不必了，你不用拐彎抹角地勸我回去。”
鍾賀驍心思被戳破，清清嗓子，也不覺得丟臉，說回原來的話題：“賢妃找上你了，你該讓陸行章以後收斂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