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改造三輪車
“……是你？”
李二狗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快下來打開卷簾門。
這回靈肆把三輪也一起帶入，卷門關閉後，她問李二狗，“你師傅在家嗎？”
李二狗點頭，“師傅在樓上實驗室，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
靈肆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我想在我的車鬥上加點東西，方便存放外賣的餐盒，要不然我轉彎刹車，放在後麵的食物全撒了。”
李二狗圍著三輪看了一圈，然後用手推了推車身。
三輪車搖搖晃晃，一副站不穩的樣子，他趕緊收回手，以免車子被自己弄散架。
“加東西？你想怎麽加？”
兩人探討一番，最後得出結論。
可以在車鬥後麵添加一些等高鐵櫃，既固定了餐盒，不讓飯菜灑落，又可以起到保溫效果。
“不錯，這是個好辦法。”
李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樓梯的欄杆上，聽著兩人對話，兩眼笑眯眯。
李二狗聽到師傅的誇張十分開心，像是小熊得到了蜂蜜。
“不過在這之前，還要得把車身加固一下，否則基礎不牢固，二狗，你打算用什麽材料？”
“嗯，我打算用……”
靈肆在這方麵一竅不通，隻好找個地方坐著聽他們談話。
終於，等到靈肆昏昏欲睡時，兩人才徹底商量完畢。
靈肆走到工作台邊上一看，好家夥，這一會兒的功夫，連詳細的設計稿都畫出來了。
李老頭抖落圖紙上的橡皮擦碎屑，交給靈肆，“……二狗，去給恩人準備材料。”
“叫我靈肆就好。”她頓了頓說道，然後仔細看著李老頭和她畫的圖紙。
長度精確到厘米，哪裏該用什麽材料都寫得清清楚楚，最後的完成圖和她想象的一樣。
靈肆十分滿意，把圖紙又交回給他，“全部算下來一共多少積分？”
李老頭暢快一笑，擺手直言，“哪裏的話，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不需要付積分！”
靈肆卻執意要付清積分，這本就是李老頭應得的錢，而且她不喜歡欠人情。
李老頭無奈，執拗不過她，“行行行，算下來一共300積分，什麽時候給都行。”
靈肆這才欣然接受。
三輪車的改造大約需要三天，李老頭為了讓靈肆留下來，還在自家車鋪中提供了房間給她休息，美其名曰“監工”。
“師傅，我怎麽感覺你對她這麽上心？”
李二狗身上弄上了些灰，正揚起臉好奇地看著師傅。
李老頭正在給三輪車量尺寸，聽到徒弟的話翻起白眼，“就說你修車的功力還不行吧，咱們這次可賺大發了！去看看這輛車的車底。”
李二狗聽聞趴下查看車底，三輪車的底盤較高，鏈條齒輪清晰，除了一些新鮮的劃痕留在上麵，沒有別的東西。
“師傅，你讓我看什麽啊？”
李老頭把二狗拉到角落裏，神神秘秘地說：“是不是沒看到發動機？”
李二狗懵懂地點點頭。
李老頭一邊整理材料，一邊把坐靈肆三輪車的事講給他聽。
“……說時遲，那時快！恩人一把將我拽到車鬥上，然後就開始加速！”
“你是沒看到那速度，簡直不是一般的三輪車，據我估計，時速起碼達到了80碼！”
“……”
李二狗暗自搖頭，心說師傅又在誇大其詞了，這輛三輪就算沒發動機，全靠人力腳蹬，怎麽可能跑那麽快。
像極了他年輕時見過的賽車。
這怎麽可能呢！
對於一個機械狂迷而言，李老頭現在十分饞靈肆的三輪車，恨不得當場拆開看看，裏麵是什麽樣的奇妙構造。
因此他才會全力讓靈肆在這裏留下。
閣樓上，靈肆正在浴室衝澡。
幹淨的洗麵台上放著以前李二狗小時候穿過的舊衣服。
那是李老頭翻箱倒櫃給她找到的。
二樓是生活區，靠近陽台的窗邊是貼著藍綠瓷片的小廚房，然後是用碎布料拚接而成的沙發，還有麵前擺著的一個玻璃茶幾，上麵插著一根用機械螺絲拚成的花。
倒是在這枯燥的末世裏徒添幾分樂趣。
師徒兩住一間房，睡的高低床，房間裏還有書架，上麵擺滿了各種類型的書籍，此外還有一些泛黃掉色的海報和小物件。
這些對靈肆而言都是陌生的，大概都是末世之前的東西了。
還有一間緊閉的房，應該是李老頭的實驗室，就連李二狗都很少踏足過。
屋舍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幹淨，而且是幹淨到具有強迫症。
這當然不可能是李老頭的手筆，和他大大咧咧的性子完全不符。
那麽將這裏收拾得如此整潔的，就隻有李二狗了。
靈肆一邊擦頭，一邊回憶，難怪今天回來時，地上的血跡都不見了，估計是李二狗清理掉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三輪車的改造有序進行著，這兩天靈肆都沒怎麽接單，而是把整個清風鎮的街道都記了一遍，方便日後送貨。
鎮子不算大，但也不小，從東邊跑到西邊，駕駛三輪大約40分鍾，但如果遇到穿梭在街道上的喪屍，花費的時間就更多了。
靈肆在街上偶然遇到過幾個騎著摩托車的騎手，但都不熱情，甚至可以說十分冷漠。
一天在外麵見到活人的次數屈指可數，靈肆憑借她瘦小靈活的身體，在喪屍堆裏尋找每個街道的最佳路線。
她在李老頭的修車店鋪裏買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當然，還是賒賬買的。
匕首通體呈黑，像黑曜石一樣漂亮，而且鮮血不會附在上麵，輕輕一甩就處理幹淨了。
李老頭一直不收她的錢，而且又讓包吃、還包住，這已經讓靈肆很不好意思了。
她打算之後免費替李老頭送貨，不收一絲積分，也算是還賬還人情。
第三天的時候，靈肆同前兩天一樣，出門打探地形地貌，回來時順手把附近的幾隻喪屍給解決幹淨。
晚上，李老頭叫來靈肆，把改造後的三輪車拿給她看。
車鬥利用一半空間放著定製鐵框，一共兩排，共十個盒子。
每個盒的上都有一個可以關閉的蓋子，用來給食物保溫。
三輪車剩下的空間翻新了一番，變得洋氣很多，車身也加固了很多，不會再聽見吱吱呀呀，搖搖欲墜的聲音。
其餘的都保持原樣。
李老頭撫摸著三輪車的邊欄，笑容和藹，“你看看還需要加什麽，或者有其他要求盡管提出來。”
“不……沒有，這已經很好了。”
除了謝謝，她什麽都說不出口。
翌日一早，靈肆打開手表，一口氣接了八個外賣訂單，然後蹬著三輪順道去取餐送餐。
第一次見到用三輪車送東西的騎手，早餐店的老板目瞪口呆看著靈肆和她的三輪車，看著外賣盒裝滿了她的車。
靈肆禮貌回笑，哐啷哐啷便開始送貨了。
“您好！您的外賣！”
“有人嗎！外賣送到了！”
“外賣給您放在門口了！”
靈肆的速度很快，改造後的三輪，不僅能節約大量時間，也不會被喪屍吸引。
僅一個上午，靈肆就賺到快100的積分。
而如果用以前的三輪，恐怕她現在還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街巷裏，躲避喪屍的追趕。
靈肆和她的三輪車很快在清風鎮中引起反響，以極快的速度送貨上門，客人在驚訝後，隨即吃到一口久違的熱食，感動地流下幸福的淚水。
晚上回到李老頭修車鋪，靈肆把這件事講給李老頭聽，就當是茶餘飯後的閑談。
李老頭說，這是因為末世之後，不僅物價飛速上漲，連水電氣也被限製了每月的使用額度。
一旦超過規定用量，就會成倍成倍地收取積分，因此現在點外賣的人非常多。
“不過你放心，咱們家的使用量都控製得很好，放心用吧！”
靈肆目前過著朝六晚十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雖然稍稍辛苦了些，但她的小金庫裏漸漸有筆不錯的收入。
一些從來不點單的居民嚐到熱乎外賣的甜頭後，紛紛下單，開始期待收到外賣的那一刻。
很快，一周的時間過去，靈肆的名字在清風鎮裏傳開了花，也不知道這群足不出戶的人們是如果做到的，現在鎮上幾乎無人不知靈肆的名字。
——和她標誌性的三輪車。
有人還在專門點單時，指明要讓靈肆來送。
靈肆搖身一變，變成哺育幼鳥的老母親，心情甜蜜而又複雜。
一個月一晃而過，靈肆越發熟悉鎮上的每一寸土地，也麵熟了一些天天見麵的喪屍。
不僅如此，她還還清了欠給李老頭的修車費和匕首費。
日子過得滋潤起來，整個人都從剛開始的幹癟消瘦，到如今的容光煥發。
“早，今天也拜托你了。”
清風鎮原本隻有一家早餐店，地理位置極好，處於城鎮的正中央。在靈肆還未來之前，有些注重一日三餐營養均衡的居民都在他那兒買早餐。
但現在有人看到餐飲店能帶來商機，於是清風鎮連夜開了好幾家早餐鋪，售賣不同種類的早餐。
什麽包子、饅頭、油條，已經吃得再膩不過了，於是人們又重新撿回末世之前的早餐習慣。
麵條，粉絲，粥飯，糕果、茶點……
豐盛又讓人懷念。
再加上有了靈肆三輪車的保溫性，能吃上熱騰騰的早餐，屬實是有生之年的願望之一。
而其他一些主食的餐店，也重新開業整頓。
很快，原來死氣沉沉的清風鎮裏，風中充滿了令人緬懷的香味，勾起人們對過去和平生活的回憶和思念之情。
不過有人歡喜，自然會有人愁。
騷氣的酒紅色摩托上，騎著一個身段妖嬈性感的女騎手。
她視線的盡頭是靈肆匆忙送單的背影。
女人緊咬銀牙，滿麵怨恨，眼神毒辣。
身側的跑來一個不長眼的喪屍，女人抽出腰間一根鋒利的腰帶，當作鞭子似的，一下子擊穿喪屍的頭顱。
“新騎手？”
“看著也不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