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野草在肆意生長

“就那兒,我站那兒去,絕對能拍出超級大片!”

林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出去,那是高高突起的一塊大石頭,頂部尖小。石頭的前端,是高高聳立而起。

林木自己站上去沒什麽問題,但是,詞螢雪就未必了。

另外,要她站在上麵拍照,就更不可能了。

“那樣不安全。”

詞螢雪也有顧慮,可是一想到那個絕佳的位置才能拍出絕美的照片,身為攝影師,還是無法拒絕那種**,想試一試。

“我有更好的辦法。”

林木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邀請詞螢雪坐到他的肩膀上。

詞螢雪愣了一下,這樣……不好吧?

詞螢雪一猶豫,林木就更害羞了,正準備想個辦法打破這個尷尬時,詞螢雪走向了他。

“算了,為了藝術,就犧牲一下。”

林木順口回了句:“犧牲的難道不是我?”

詞螢雪笑了,“就是說的你啊。”

她這燦爛的一笑,讓氣氛立馬從尷尬變得鬆弛舒服。

詞螢雪騎到了林木的脖子上,林木站直身板,高舉雙手扶著詞螢雪的身體,幫助她保持平衡。

詞螢雪調試好相機,哢嚓哢嚓拍了起來。

“絕了!”

“真的絕了。”

“有了,已經有了。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再拍兩張。”

詞螢雪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如果條件允許,她真想繼續拍下去,但是為了不把林木累壞了,隻好停下來。

詞螢雪給林木整理好衣裳,“辛苦你了。”

林木羞澀一笑,霞雲下,他顯得如此偉岸挺拔,像蒼鬱攀天的大樹。但在詞螢雪麵前,又開出燦爛繁茂的花。

“我們可以回去了。”再不下山,等會兒天黑了,就沒法下山了。

“你等一下。”林木在詞螢雪轉身要走的時候拉住了她。

詞螢雪疑惑地看向林木,她仿佛聽見了林木狂亂的心跳聲,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臉刷的一下紅透了。

“雪雪……”

“有些話想跟你說。”

詞螢雪從林木的神態和他拘謹的樣子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麽了,心裏同樣緊張得不行。不是說山頂空氣清新,氧氣很足嗎?她怎麽有種胸悶氣短的小小窒息感?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林木接下來所說的話,甚至已經在想著,萬一等會兒林木親她的話,該閉著眼還是睜著眼。還有,墊腳的話,會不會被他笑話?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緊張的思緒。

詞螢雪摸出手機,低頭一看,居然是外公,他還真會挑時候打電話啊!

詞螢雪尷尬地笑笑:“這裏信號還挺好的。”

她轉身去接電話,壓著聲音,帶著一絲嗔怒:“溫老師!你幹嘛?”

電話裏傳來溫恒激動的聲音:“你在哪兒?”

詞螢雪聽他聲音不對勁,緊張地問:“出什麽事了?”

“你在哪兒?林木在哪兒?”溫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追問。

“怎麽了?”詞螢雪心裏害怕起來,慌張無助地看了一眼林木。

溫恒道:“你們趕快回來!”

後麵的話,因為信號不穩定,變成了一串串噪音。

林木和詞螢雪不敢再耽擱,急匆匆地下山。

一著急,詞螢雪的左腳踩在石頭上的時候,往旁邊一崴,傷到了腳踝。

腳踝高高地腫了起來。

“我背你。”

林木想都沒想,就背著詞螢雪下山了。

詞螢雪想起林木之前背宮憶下山,累得一身酸痛,之後好幾天都特別難受,於心不忍,說道:“你扶著我就好,我自己可以慢慢走。”

林木沒有回答,隻是背著她快步下山。

詞螢雪真沒想到,林木背著一個人,居然還能走得這麽快,這麽穩。

下山後,林木癱軟地坐在副駕上。

“你還能開車嗎?不行的話,我去叫一輛車。”

詞螢雪知道林木一路不要命地狂奔,是擔心外公出事。就他累得連話都說不上來,心裏酸酸的。

“沒事,受傷的是左腳,對開車沒影響。”詞螢雪踩下油門,車離開小村,駛向城市。

回到研究所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途中,林木給溫恒打電話,得到的反饋卻是“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車剛停下,林木就匆忙下車,忍著一身酸痛,跑到研究所家屬院門口問保安:“溫恒教授在家嗎?”

保安並不知道如此具體的事,“您給他打電話問問看。”

林木和詞螢雪相顧一眼,默契地朝著小區走了進去。

林木扶著詞螢雪走了幾步,索性又一次把她背了起來。

人在放鬆後,再重新負重,是非常痛苦而艱難的,但林木硬撐著。

終於,詞螢雪打開了宿舍的門。

屋內空****的。

“會不會在出租屋?”林木問。

兩人又朝著出租屋趕去。

一個腿崴傷了,一個雙腳酸痛,就跟一對難兄難弟似的,從別人麵前經過,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悲壯”一詞。

來到出租屋門口時,詞螢雪早已憋不住,雙目濕紅了。

當她推開出租屋的門,頓時就被眼前的畫麵給驚住了。

屋內的餐桌上擺著一大桌美食,有幾樣還是地道的北京風味。還有兩樣是海南菜,色香誘人。

溫恒躺在沙發上,臉頰緋紅,雙眼微眯,聽到門口動靜就看了過來。

“雪雪,林木,你們回來了。”溫恒醉醺醺地說。

詞螢雪這時才聞到房間裏有很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詞螢雪心急地衝了過去,擔心地查看溫恒的狀態。

溫恒把她的手拂開,“喝點兒怎麽了?你外婆不在,管不著我。”

“管不著是吧?”詞螢雪拿出手機,“我現在就給她打視頻!”

溫恒按住詞螢雪的手機,醉醺醺地,把食指放到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噓……”

“我已經打過了,為了不讓她煩我,還把手機關機了!”

“這下,我就清淨了。”

詞螢雪和林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一向自律的溫恒會突然“破戒”喝酒。

“不會是陳萬那小子搞的鬼吧?”林木嘀咕了一句,摸出手機給陳萬打電話,結果,還是關機。

其實林木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給陳萬打過電話了,一直是關機狀態。

突然,溫恒衝著臥室的方向吼了一嗓子:“陳萬,我的好兒子!來,陪你爹喝一杯!”

詞螢雪和林木都以為自己耳朵壞了,這才幾天沒見,陳萬怎麽就跟溫老師以父子相稱了?

到底怎麽回事?

詞螢雪氣鼓鼓地衝向臥室,看到一個人蜷縮在牆角,臉頰緋紅,抱著個酒瓶,像犯了錯的孩子眼巴巴地看著詞螢雪。

“陳萬,你怎麽回事?”

陳萬被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

問了半天,在陳萬哭唧唧的哽咽聲中,和外公顛三倒四的醉話裏,林木和詞螢雪才終於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枯木逢春!我的樣本還真發出了根須!不久就能長成一棵樹了。”

“木樁樣本也發出了第一片葉芽!”

這意味著溫恒的仿野生栽種培育土研究徹底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