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楚楚陰惻惻說：地老太婆，我把午飯給你啊
“當兒女的孝敬長輩天經地義，我去給它端過來，我看小賤蹄子還能說什麽！”
閻永錚剛對林楚楚揮了揮手，就見她娘跟個肉形炮彈似的連跑帶顛，往林楚楚那跑。
“小賤蹄子，把午飯給我。”
閻婆子是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開口就要。
林楚楚詫異了一瞬，立馬把小籃子背過身後，“沒有。”
“沒有什麽沒有！”閻婆子高聲嚷道，“我都聞見肉味了，你少唬我，趕緊給我拿來！”
“我說沒有，是沒有你的份！”
林楚楚皮笑肉不笑地說：“老太婆，你臉皮到底是什麽做的，你跟我都鬧成那樣了，竟然還能厚著臉上我這裏來打劫午飯？”
“誰打劫了！”
閻婆子一臉理所當然，“我是你男人的娘，他都是我生的，吃你一口飯怎麽了。”
“少廢話，你趕緊給我拿來！”
“不給。”林楚楚輕描淡寫地說。
她不光不給，還後退了好幾步。
一直退到鼻子裏衝進難聞的味道為止。
“小賤蹄子，我再問你一遍你給是不給！”
午時地裏幹活的全都歇了下來，她嗓門還高，這會人都忘這邊來看。
閻婆子本來就想吃口肉，這會被林楚楚弄得根本下不來台。
“小賤蹄子，你趕緊給我！”
倭瓜似的老太婆做勢就要上手搶。
林楚楚連忙側身躲過去，道：“哎哎，我說了不給，你咋上上手搶呢。”
“我跟你說老太婆，周圍鄉親們可都看著呢。”
“鄉親們，是不是她搶兒子口糧，不讓兒子吃飽飯！”
“哎哎，是啊，老閻婆子你幹啥呢！”
“對唄，對唄，大白天的搶孩子吃食也不嫌丟人。”這幫老鄉純純看熱鬧不嫌事大。
“都他娘的閉嘴！”老閻婆子惱羞成怒，無奈她一伸手林楚楚就躲了過去。
鄉間小路本來就那麽寬，他們所處的位置兩邊又都是溝。
閻永錚看見他娘的時候，就已經扔下鋤頭往林楚楚這裏趕了。
林楚楚瞥見疾步的人，特別招人恨地笑了下，“哎，老太婆，你大兒子來了，他手裏拎著鋤頭是不是要打你啊！”
“你，你少騙人！”
老閻婆子高聲道：“我兒子不可能打我！”
話是這麽說，她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去。
就這麽一閃身的瞬間，林楚楚往前進了半步陰惻惻說，“婆婆，我把午飯給你啊……”
不大點的小籃子往老閻婆子眼皮底下一懟。
老太婆三角眼被猛地嚇了一跳，腳底一滑，出溜一下整個人急速地歪了下去。
“哎哎哎！”連串驚呼。
林楚楚收回籃子，眼瞅著她跟皮球一樣滾進溝裏。
“哎呦我的婆婆，你怎麽了？”
“你怎麽掉溝裏了！”
春雨過後溝裏泥水泡著荒草，早被就太陽曬出味了。
林楚楚捂著鼻子，扇了扇，“婆婆，你快出來啊，溝裏麵跟糞坑似的多臭多髒啊！”
“你這個殺千刀的小賤人！”老閻婆子頂著一腦袋荒草鑽了出來，滿臉掛泥，“看我不掐死你！”
她一邊撲騰嘴裏一邊罵，眼看著閻永錚過來了，更是心裏來氣，腳底一滑嘩啦就掉了進去。
這會功夫，閻永錚終於是跑了過來。
“楚楚，你怎麽樣！”
大兒子來了第一句問的不是掉溝裏的親娘。
張嘴就關心自個媳婦，老閻婆子氣的七竅生煙。
“閻永錚，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媳婦都快把你娘欺負死了！”
“你是瞎啊，看不見我在溝裏還沒上去！”閻婆子罵道：“還不趕緊把老娘拉上去！”
閻永錚當即伸出手要去拽老閻婆子。
被林楚楚直接當了過去，“老太婆，你說對了，你兒子瞎他看不見，你自己上來吧。”
老閻婆子登時沒直接氣死！
閻永錚拉了下林楚楚，倒也真沒敢上前，“楚楚……”
“拉我幹什麽，你娘說的沒錯啊，你就是瞎啊。”
“怎麽的，瞎了一隻眼就不算啊。”
“你既然嫌棄你兒子是個眼睛不好的，那你擱溝裏趴著過年吧。”
“楚楚！”閻永錚又叫了聲。
他雖然對閻婆子失望透頂，但到底是親娘，還是狠不下心來看她那麽狼狽。
“喊我幹什麽！”
林楚楚混賬勁上來了，拉都拉不住，“你要想拉她你就去拉啊！”
“總拉我是什麽意思。”
閻永錚還沒來得及解釋，老閻頭就跑了過來，他指著林楚楚怒氣衝衝地一頓亂點。
林楚楚哪能怕他，直接送了他一個白眼。
閻婆子被老閻頭拉上來立馬來了力氣，指著林楚楚鼻子就開罵：“林楚楚你這個不尊老不孝順的賤人！”
“我們閻家不要你這樣的兒媳婦！”
“閻永錚，你要還是我兒子，就趕緊給我休了她！”
“我是閻永錚明媒正娶的媳婦！”林楚楚毫不示弱，“你是說休就休，你是誰啊！”
“說好聽點的，你是閻大沒良心的娘，說難聽的就是分家後同村的老太婆！”
“你說休妻就休妻！”林楚楚回頭看閻永錚說：“錚哥，你娘喊你休妻呢，你休嗎？”
話是這麽說，林楚楚心裏也沒底的很。
畢竟那是人家的親娘，就算再怎麽不對打著骨頭還連著筋呢。
帶著味道的空氣中安靜了幾秒。
閻永錚目光掃過閻婆子凶煞的臉，想起倆孩子、沒有緣由死去的徐氏。
他道：“你是我媳婦！我不休！”
林楚楚怔愣了一瞬，這個獨眼男人如此堅定不移是她根本沒想到的。
“老太婆你聽見啦！”
“這可是你兒子說的，他不休！”
“他不光不休，還要聽我差遣，家裏的大大小小所有事都要聽我的！”
林楚楚雖有些自滿，但也是故意氣老太婆，她朝著閻永錚眨了眨眼睛道：“錚哥，我現在問你。”
“咱們家到底誰當家，誰做主！”
此時連老閻頭都坐不住了，他大喝一聲，“閻永錚！”
可他大兒子，卻一眼都不瞧他，隻盯著眼前的媳婦看，他說：“聽你的，咱們家都是你做主，我都聽你的！”
老閻頭和老閻婆子氣得渾身發抖。
林楚楚徹底滿意了，她道：“聽見沒，現在閻大家我做主！”
“我厭惡極了你們兩個吸血鬼一樣的臭蟲！”
“以後遇見我躲著點，我走東麵你倆就走西邊，要不然我見你們一次罵你們一次！”
“你你！”閻婆子渾身汙糟惡臭，丟人都丟到天邊去了。
她恨恨地道：“小賤人，你等著等我家玉樹當上大官，看我不讓他把你關進大牢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