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曖昧漸升……
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林楚楚有些尷尬,“我是說真的,我有你們兩個小寶貝就好了。”
生孩子多疼啊。
婚姻對於女性來講,本來就是一場賭局,她可不想把幸福都押在一個男人身上。
這段對話之後,閻永錚明顯沉默下來。
另外一個臥室裏安了床,他自然也就不能跟林楚楚在一個屋裏睡了。
臨睡前,兒子小滿眼神雀躍地靠著他爹說:“爹,娘說讓我讀書是真的嗎?”
“是真的,你娘不會騙你的。”
讓小滿去讀書是閻永錚回來之前就想好的,沒想到林楚楚竟然比他先決定開口。
“那,那娘說以後不會再生弟妹了,也是真的?”
小滿的內心有些糾結,他即不想有多餘的孩子來分走娘親的寵愛,又期盼著多兩個弟妹。
閻永錚沉默了下,拍了拍兒子的腦袋道:“睡覺吧,弟妹的事以後再說。”
可不以後再說,他跟林楚楚連覺都是分屋睡的,哪裏有機會造娃娃。
次日清晨。
林楚楚醒過來的時候,閻永錚已經搭理好了院子,做好了早飯就等著他們娘倆了。
“娘……”小月睜開眼嬌滴滴地叫了聲。
林楚楚心下一動,撈起小丫頭對腦門就親了一口,“乖寶貝,先去洗漱,娘一會給你編辮子。”
閻永錚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林楚楚的手攏在小月的頭頂。
明亮的眸子裏閃著極其溫柔的笑。
小月還有些枯黃的發絲,在她靈巧的手上不一會就盤成了好看的發髻。
“娘,好看嗎?”沒有鏡子小月伸手在頭頂摸了摸。
“當然好看了。”林楚楚說:“一會讓你哥端盆水,你先看看,下次進城的時候得買個鏡子了。”
這樣溫和的場景讓閻永錚晃了神。
在他的記憶裏,不管是從小長大的閻家,還是跟老實到不行的徐氏婚後,好像都沒有這樣的時刻。
“爹!”
小月發現閻永錚站在門口,甜甜地喊了聲,“娘,給我編了辮子好看嗎?”
發辮底下的耳朵還沒好利索,閻永錚疼惜地揉了揉她的頭,“好看,你娘做什麽都好看。”
林楚楚一愣,被誇了當然高興,“小月,喜歡娘每天都給你編辮子。”
“楚楚,吃飯了。”
“嗯,來了……”
往後幾天,閻永錚都在按時吃著城裏醫館開的藥。
家裏的菜園子荒草開墾幹淨,閻永錚便去吳嬸家要來了一些菜種子。
林楚楚搬個凳子坐在窗台下,看不遠處的男人細致地把種子撒到勾好的壟溝裏。
這時候天已經很熱了,閻永錚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想起他的眼睛。
林楚楚曬著太陽發了一會愣。
吃過午飯閻永錚剛要跨出房門繼續幹活,就被林楚楚叫住,“錚哥。”
“嗯,怎麽了?”閻永錚回頭眼裏帶著微微的笑意。
“你的眼睛還疼嗎?”
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男人,眼裏含著笑意,說:“好些了沒有那麽疼了。”
他的眼睛傷的緊急,當時的失態根本來不及醫治,後期的疼痛全靠硬抗。
“那……那我能看看嗎?”
閻永錚眼神閃躲難得有些不自信說:“楚楚,你不會害怕嗎?”
“不怕的。”
保家衛國的戰士在林楚楚心裏是很敬佩的,那些傷對於她來說都是功勳。
根本沒什麽可怕的。
眼罩掀開的瞬間,閻永錚的身子很輕微的抖了一下。
刺鼻的味道還有,林楚楚就站在他的身前,很仔細地觀察著,“錚哥,我現在把眼皮扒開,想看看眼珠,可能會疼你忍一下。”
閻永錚攥了攥拳頭,應道:“嗯。”
林楚楚清麗的臉就在距離他咫尺的地方,他甚至能看清她臉頰上淺淺的容貌。
他是個帶著倆孩子的二婚鰥夫。
而林楚楚卻從未嫁過人,現在留在這裏也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麵上。
思及自己的瞎眼,閻永錚難免有些心裏不是滋味。
“錚哥,你這隻眼睛能看見我嗎?”
手底下的眼球依然渾濁,眼皮周圍遍布是鮮紅駭人的血絲。
閻永錚閉了閉另外一隻好眼,聲音沉悶地說,“看不見的。”
“嗯……”林楚楚想了想說:“錚哥,鎮痛的藥你先吃著,以後這眼罩在家裏就不要帶了。”
“還有,眼底汙濁物有些多,總帶著眼罩傷口更不容易好了,還是得多清潔。”
“嗯。”閻永錚心中一悸,說:“那我在家就不帶了。”
“好。”
林楚楚說完便轉身出去,不一會的功夫就端了一盆清水。
“錚哥,我先給你擦擦眼睛,會有些疼你忍忍。”
“不疼,你動手吧。”
純棉的細布窩在林楚楚手裏,她十分仔細地擦拭著,注意力全然都在那一小塊地方。
根本就沒注意到男人專注心動的眼神。
擦洗眼睛的水林楚楚特地多加了兩滴靈泉。
做完這麽精細的活,她出了一身細汗,“擦完了,錚哥你感覺怎麽樣。”
他的目光全然都在林楚楚身上,她這一問,他才發覺出來。
之前眼底總是火燒一樣的灼痛好像減輕了許多,連帶著腦袋上的神經都舒緩了許多。
是因為人的關係嗎?
“好了很多。”閻永錚定定地望著她道:“楚楚,謝謝你。”
那眼神過於直白,看得林楚楚不得不避開目光。
“那,那就好。”
林楚楚心頭跳的有些快,她急急地端起水盆,想趕緊離開。
腳步剛踏到門口就聽身後的男人說:“楚楚,以後……你能不能也給我擦眼睛。”
他自己看不見,倆孩子到底還小,這事隻能她來做。
明知是這個理,她還是被閻永錚弄得臉紅,“嗯,好。”
日子一天天過。
家裏有了可心的人,倆孩子過得每天也開心。
活了二十六年的閻永錚好似終於找到了奔頭一樣。
連帶著手底下的鋤頭都跟著有力了起來。
“哎,閻大你活幹的可真快。”地裏的老鄉高聲喊道:“這才一上午的功夫兩畝地你都種完了!”
“嗯,動手有些晚就著急些。”
不遠處纖細的人影手裏挎著東西一點點走進。
那老鄉見到了又喊,“閻大,那是你媳婦?”
“又來送飯啊!”
閻永錚笑笑獨眼裏有些發甜,“嗯,到午時了。”
閻大攏共才下了幾天的地,一邊幹活的漢子就都羨慕的不行。
他們這些莊稼漢,那個下地幹活不是兜裏揣倆餅子喝兩口清水對付著拉倒。
還頭一回看見,男人種地媳婦中午到點就來送飯的。
而且送的還都是肉菜。
老閻婆子就在不遠處的一塊地上幹活。
她都觀察好幾天了,那小賤蹄子每次來送的菜裏麵都有肉。
那菜也不知道為啥那麽香。
春風一吹飄到她鼻子裏,口水都止不住地咽。
她這個當親娘的還一口肉沒吃到呢。
這小賤蹄子指使著她兒子,種著從她這裏分出來的地,眼裏是一點沒有她這個當婆婆的。
那些飯菜竟然一口都沒有她的。
老閻婆子越想越氣,直接就把鋤頭扔了出去。
老閻頭見狀一愣,“老婆子,你幹啥。”
“幹啥!”
“我能幹啥,你沒聞見啊!”閻婆子一臉橫肉地罵道:“那小賤蹄子,每天給你大兒子送肉菜,我們兩個老的就隻能聞味!”
老閻頭當然聞見了,每次午飯的時候他脖子都快抻長了,也不見大兒子往這邊看一眼。
“那,那你先咋著。”
“我想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