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從還是不從？
大清早，荊秀在去黑衣衛官署打卡上班的路上就被滿臉笑眯眯表情的趙勝公公給熱情地拉上馬車，在一隊鎧甲鮮明的羽林衛護衛下招搖過市，直奔城外的皇莊。
趙勝公公奉旨督造、檢驗曲轅犁、水車等功效，驗證後稟報天子，天子等散朝後再帶百官來皇莊炫耀，活脫脫的裝逼套路。
趙勝公公擔心出啥意外，不能圓滿地完成聖命，得酈皇後提點，請發明這些新奇東東的荊秀前往坐鎮，來之前已經跟邵容邵中宮打過招呼，荊秀算是外出公幹。
其實，工部將作營的所有工匠木匠在尚書韓庚的親自監督下，連夜趕工，已經把曲轅犁、水車、轆轤等東東都趕造出來了，並已運送到城外的皇莊，就等趙勝公公到來，檢驗功效。
皇莊是皇室名下的田莊，跟天下所有世族門閥、地主老財的田莊沒啥兩樣，區別是管理皇莊的是皇宮裏頭有身份地位的老太監。
皇莊大總管烏有福公公早得趙勝公公的通知，提前做了各種準備，甚至暗中加強了警戒，刺客想要混進來同等自投羅網，近三千莊丁可是接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拿起武器就是可上戰場的兵丁。
“烏總管。”
“趙總管。”
論資曆輩份，烏有福公公要比趙勝公公大上好幾截，但趙勝公公深得天子恩寵，又身負聖命，此行以他為主，而荊秀又是此次任務的重要人員，深諳官場之道的烏有福公公沒有擺譜，客客氣氣地把趙勝公公和荊秀迎入莊中。
趙勝公公同樣深諳官場之道，烏有福公公給足了他麵子，他自然也是客客氣氣，給足了烏有福公公該有的尊重。
荊秀也是在職場打滾過幾年，知道官場的一些門道，他同樣對烏有福公公客氣，大家一派和氣，皆大歡喜。
“秀公子，你看將作營的匠師打造出來的這幾樣東西可還行？”趙勝公公手指擺在麵前的曲轅犁等東東詢問，白淨無須的臉上帶有幾分緊張表情。
皇上交代的事，他必須得辦好，否則得吃瓜落，失了恩寵，日子就不好過了，因此，他十分在意荊秀的反應。
“趙公公放心，將作營老匠師的手藝杠杠的。”荊秀微笑安慰道。
他真不是為了安慰趙勝公公而忽悠人，而是發自內心的誇讚，將作營那些老匠師的手藝與智慧真的是牛逼得讓人佩服。
荊秀心裏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所畫的這些圖稿，是在另一個時空看過這些東東，也知道這些東東的操作原理，但具體的零件部位就有一些模糊了，隻能籠統地用文字注釋說明。
但將作營的匠師硬是憑借自己豐富的經驗與超高的智慧，在一夜之間就按照圖紙打造出讓他十分滿意的真家夥，牛逼得讓他都不得不佩服。
“這就好，這就好，嘻嘻。”趙勝公公長長地籲出一口濁氣，笑容燦爛如稚菊。
隻要荊秀滿意，說明事兒已經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就是實地操作測試了。
杠杠的，應該是秀公子發明的新鮮詞兒，大概是很好的意思吧？秀公子真是個妙人兒，嘻嘻。
接下來就是實際操作測試，趙勝公公按荊秀提議的，選兩塊差不多大小的田地，讓兩名熟悉犁田的莊民分別使用現今通用的直轅犁和剛打造出來的曲轅犁進行比試就OK了。
OK？
又一個新鮮的詞兒，趙勝公公笑嘻嘻地捏著蘭花指，當場學著荊秀比劃手指，OK原來是搞掂的意思，新潮又有意思，嘻。
不過正式比賽之前，得先讓掌曲轅犁的莊丁先了解熟悉一下曲轅犁，實地操作幾圈後才正式進行比試。
隨著趙勝公公的一聲令下，兩個耕犁經驗豐富的老莊丁手掌耕犁，熟練地耕犁田地，衝著五兩銀子的賞錢，他們拚命了。
荊秀神態悠閑自若，在他原來的時空，很多地方都是機械化耕種收割莊稼啥的，但也有一些偏遠的山區因各種原因的限製，仍在使用老舊的曲轅犁犁田。
他“創新發明”的曲轅犁其實就是直接山寨過來，也意味著將作營的匠師依照圖紙打造出來的曲轅犁已經是經過前人無數次修改後的終極版，絕壁是鳳舞大陸最先進最牛逼的犁田神器。
有了它，現今整個鳳舞大陸普遍通用的直轅犁就此結束它的曆史使命。
“哎呀，這曲轅犁還真是厲害……”
看著曲轅犁從開始的落後到反超，且拉開的距離越來越大，趙勝公公喜不自禁，曲轅犁的功效越好，荊秀的功勞越大，身為監督人，他同樣沾光，能分到一點功勞。
他突然發現，打自認識了荊秀之後，時運開始慢慢好轉起來，各種小功勞不斷，聖恩跟著漸隆，辛苦費也收到手軟，爽到睡覺做夢都能笑醒。
秀公子，是他滴福緣。
趙勝公公看著荊秀的眼神裏多了一縷難以言喻的異樣神色，還有一絲的糾結猶豫，右手下意識地捂住後腚。
如果……如果秀公子口味獨特，對他霸王上弓的話，他到底是從還是不從？
荊秀不是能掐會算的大神棍，不知道趙勝公公心裏想得十分的複雜，更不知道他真情流露，如果知道的話，第一反應肯定是蹦起來，然後一記天馬流星拳把人轟殺。
一會的功夫，比賽就結束了，直轅犁和曲轅犁沒有可比性，差別太大，耕犁的田地越多，差距越明顯，直轅犁被淘汰出局已經注定。
“秀公子，現在去看水車？”趙勝公公笑容燦爛如稚菊，小心翼翼地把記錄有直轅犁和曲轅犁優缺點的紙張折好，收進懷裏收藏好。
還是秀公子細心，讓他詢問兩種耕犁的優缺點，同時讓隨行的小太監執筆記錄，到時再麵呈皇上。
嗯，咱家又欠秀公子一個人情呐。
荊秀山寨的水車就算不是終極版的，但在鳳舞大陸也絕對是跨越了好幾個時代的高科技產品，如果不是為了讓皇上安心，根本不用測試。
“烏總管，拜托看好這些寶貝，咱家這就趕回去稟報皇上。”趙勝公公對烏有福公公客客氣氣的長揖一禮，試測完水車後，他得趁著早朝還沒有散的時候趕回去稟報皇上，否則功勞就得減半。
“趙總管放心，咱家會小心盯著。”烏有福公公麵容一肅，抱拳回禮道。
這幾樣寶貝留在他這裏，如果出了啥意外，第一個倒黴的肯定是他，不用趙勝叮囑，他也會小心翼翼地看守，誰砸他的飯碗，他弄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