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害怕啊,可是還是想保護他

“明月?你怎麽了?”觀書絕匆忙攬住她,聲音裏壓不住的焦急惶恐,他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去安慰她。

山霽月環住他的腰,撲在他懷裏,哽咽道:“表哥,我不知道,方才有個人,衝上來就打我……”

觀書絕微微一怔,回抱住她,輕撫她的臉頰,說:“你還記得那個人是誰嗎?我為你討一個公道。”

山霽月隻是一味地搖頭,在知道那個女的手裏握了她什麽把柄的前提下,她暫時不想把多餘的東西透露給觀書絕,萬一觀書絕比她先知道她的把柄呢?所以她隱瞞了下來。

觀書絕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勸哄道:“你被沙彌帶過來後我在觀音殿看到了太太,這才察覺到不對勁追了上來,你沒事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她還撲在他的懷裏,還未及冠的少年已經很高了,她才剛剛到她的胸膛,她稍稍抬起頭,剛好可以抵到他的脖頸。山霽月沒有說話,隻是伏在他的懷裏,一直靜默著。

最後還是觀書絕把她送回去的,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少女是誰,但看直呼她名字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再聯想到今日上山的人家,範圍都要縮小很多。

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慢慢查。

等她回到廂房,係統任務就下來了,因為霍成瓔一直圍著觀秋水轉,觀明月心生嫉恨,把觀秋水推下了山林。

觀書絕去尋找她,二人不僅迷路了,還碰到了野狼。最後觀書絕殊死搏鬥,他們才逃回來的。

事後觀明月不僅被鎮國公用鞭子抽得暈厥過去,還罰了近一個月的禁閉。

山霽月簡直服了,觀明月就差把“蠢貨”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她為什麽要老是去做這種又蠢又壞的事情,壞就算了,還這麽不帶腦子。

她隻覺得自己要是再這樣走劇情,遲早也要變成一個沒腦子的廢物。

心底歎了一口氣,山霽月回去後就偷偷溜出來了,也沒知會觀書絕,獨自一人就去了後山,如果不出意外,觀秋水應該就在那裏。

果然,她去的時候觀秋水已經采好了草藥,看到她的時候有些驚訝,山霽月也懶得客套了,刀槍直入。

山霽月根據原著中的話重複道:“誰讓你纏著成瓔哥哥的!成瓔哥哥是我的,你這種人怎麽配得上他,你就是一個鄉野來的土包子!”

說罷她就想把觀秋水按照原劇情推下去,結果觀秋水早有防備,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挑眉道:“你這麽想害我,那你就嚐嚐被害的滋味吧。”

說罷,山霽月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一把推下了山崖,直到劇烈的疼痛傳來,她才意識到觀秋水真的把她推下來了,不是女主嗎?書裏還沒到她反擊的時候啊。

接二連三的翻滾讓她頭暈目眩,直到腰腹猛地撞上一棵大樹她才徹底停下來,渾身酸痛,甚至**出來的腳踝和手腕都破皮流血了,鑽心刺骨地疼,這算什麽,她也當了一回女主嗎?

山霽月強撐著站起來,最後體力不支又摔倒在了地上,她可沒有觀秋水那樣強健的體魄,這樣的雪夜隨便凍兩天她就連命都沒了。倒吸一口冷氣,她扶著樹開始找上山的路。

腳踝處還是劇烈的疼痛,根本使不上力氣,希望她不會和原著裏的觀秋水一樣倒黴,遇見野狼。

她沒有哭,而是開始尋找上山的路,在她看來,眼淚永遠是流給別人看的,對她一點用都沒有。

環顧四周,都是深山,眼看天色就要暗下來了,這時候肯定沒有人。

山霽月嚐試著往前走,卻猛地跌倒在地上,更可怕的是她的腿被樹枝劃破了,汩汩地流著鮮血,鮮血很容易引來餓狼,她必須盡快離開。

就在她撐著身體站起來的時候,忽然意識到有什麽東西在死死地盯著她。

山霽月稍稍咽了咽唾沫,回頭去看,一匹毛發黑亮順滑的野狼正齜牙咧嘴地盯著她,嘴邊流下惡心的涎水,舔了舔舌頭。

山霽月:係統孤要誅你九族!

她動都不敢動,目光卻到處搜索,可身邊連個稱手的武器都沒有,她現在瘸了一條腿,要想跑過這匹狼也是癡人說夢。

但跑步跑得過,總要試一試,她稍稍往後退了退,忍著劇痛往前跑,可剛跑了兩步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她猛地回過頭,方才還悠閑散步的野狼似乎被她的逃跑激怒了,已經極速地跑了過來——

就在山霽月攥緊雜草的時候,一塊石頭猛地砸向了野狼,緊接著,她被人蒙住眼睛摟在了懷裏,說:“明月,別怕。”

耳邊是刺耳的野狼的嘶吼,觀書絕把她攙了起來,護在身後,掏出了袖子裏的匕首,獨自上前,與野狼搏命。

體型巨大,動作迅猛的野狼撲過來,觀書絕用匕首反手紮進了它的脖頸,滾燙鮮紅的血噴了它一臉,一滴滴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流。

觀書絕抬腳借力,一個飛踢,野狼被他踹翻在地,齜牙咧嘴地瞪著他。

山霽月說不害怕是假的,就好像那些血是噴在她臉上一樣,她手腳都是冰涼的。

“表哥!”山霽月的喉嚨裏溢出尖叫,另一匹野狼從山林中竄出來,撲在觀書絕的肩頭,尖銳的獠牙咬在他的肩膀上,險些撕下一塊帶著血的皮肉。

觀書絕反手又是一匕首,母狼驟然掉落在地上,低低地嘶嚎,最先的那匹公狼又向觀書絕發起了進攻。

觀書絕把手緊緊攥成拳,直接伸進了野狼張開的嘴巴裏,拳頭直抵喉嚨深處,狼的嘴巴無法閉合,他用匕首一下下地捅著狼的脖頸。

鮮血噴湧而出,他忍著劇痛連捅十幾下,直到那匹野狼氣絕,他才鬆了一口氣。

可當他回過頭,那匹母狼已經轉移目標,開始像山霽月靠近。

在它跳起來撲過去的那一瞬間,觀書絕先一步死死地用手臂鎖住它的喉嚨,母狼嗚咽著,力氣極大,手腳並用地要掙開他。

觀書絕用盡全身的力氣,咬牙勒緊它的脖頸。

山霽月則舉起了一旁的石頭,猛地砸向了母狼的腦袋,一下又一下,雙目赤紅,淚眼婆娑。

她分明那麽害怕,可還是拚盡全力地想要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