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指點一二
進去後，母子三人被安排到二樓獨立的雅間。
不多時，夥計送來了香噴噴的紅燒肉和紅燒魚，還有其他小菜。
王掌櫃的眉頭微微皺著，帶著一絲愁緒，給江亭親自擺好了菜，將紅燒肉和紅燒魚擺在江亭的麵前，小心翼翼道：“江娘子，這是我這裏庖廚按照你的秘方做的，嚐嚐味道如何。”
難道是菜有問題？
江亭品嚐了紅燒肉，覺得味道差了一點，中肯地點評道：
“尚可，但不夠鮮美，味道有些淡，可是醃製的時間不足，調料似乎也差了一點味道。”
接著，她又品嚐紅燒魚，微微蹙眉。
“太腥了，不行！”
王掌櫃點了點頭，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歎了一口氣。
“江娘子能否親自炒菜，指點一二？不知道為何我酒樓做出的味道和你的相差甚遠！”
“若是做得好，我可以在江娘子這裏預訂三車炭，之後整個冬天的炭火也都在江娘子這裏包了。”
聽了這話，江亭喜出望外，爽快地答應了。
一個酒樓冬天用炭可不少！這可是長期的生意！
“那就借灶房一用，我親自與貴店庖廚交流一下手藝。”
“好好好！”王掌櫃沒想到江亭這麽實在，連連點頭，等眾人吃完飯後，將她請到灶房。
一旁的李大廚十分不滿，皺了眉頭，看著江亭白白淨淨的手，十指不沾陽春水，眼中滿是懷疑。
“掌櫃的，這就是你請來的大廚？她洗過菜嗎？”
江亭有些無語，什麽叫她洗過菜沒有？
跟著看熱鬧的兩娃頓時不滿了。
蘇甜氣鼓鼓地望著李大廚，瞪著他，奶聲奶氣地強調著：“我娘做菜可好吃了！”
蘇慕冷哼了一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叉著腰，用自豪的語氣說：
“沒錯，我娘可厲害了！大家都說她做的菜好吃！你想吃還吃不到了！”
江亭忍不住笑了起來，揉了揉兩個娃毛茸茸的腦袋。
接著，她謙虛地對李大廚說道：
“這位大哥，我做飯隻是一般，勉強入口，不說是王掌櫃抬愛，高看我一眼，讓我來學習一下。不過，大哥做的魚太腥了，可多放一些薑蒜。”
李大為的眼睛一亮，想要點頭讚同，卻有些不服氣，反而抬高了頭顱，陰陽怪氣地說：“你一個女人懂什麽，不要胡說八道！”
江亭被噎了一下，翻了一個白眼。
王掌櫃急忙找補，訓斥李大為。
“李大為，江娘子可是創造紅燒魚和紅燒肉的大師，你可莫要鼠目寸光，惹人發笑！”
李大為驚了一下，仔細打量江亭。
這女人長得秀麗，像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真的會做飯？
“是嗎？這菜式肯定不是她創造的，肯定是別人做的。掌櫃的，你可莫不要被騙了！”
聽了這話，江亭也是哭笑不得，擺了擺手，擼起袖子直接幹活。
“大哥，我做一次菜，你嚐嚐？”
說著，她親自炒了一遍，詳細講解每個步驟。
香噴噴的紅燒肉出鍋，色澤紅亮，帶著一層晶瑩的焦糖色，香味濃鬱，焦糖的香味和肉香混合在一起，讓人的魂都勾走了。
李大為立即拿起筷子，不顧滾燙，咬了一口。
肉質滑嫩，入口即化，李大為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化掉了，一連吃了三四塊，絲毫不覺得膩歪。
“李大廚，可別一個人吃啊！我也要吃！”
眾人都爭著吃這一盤紅燒肉，瞬間隻剩下光禿禿的盤子了。
李大為豎起大拇指，艱難地搶出一塊紅燒肉。
“真香！”
一時間，江亭倒有些哭笑不得，將處理好的草魚拿了出來，笑著說：“不要搶，還有紅燒魚！”
等紅燒魚被搶光，江亭被一幫庖廚口稱“大師傅”，都讓她教一教。
江亭也不客氣，看著他們做菜，指點一二。
畢竟全聚德可以長期合作，她也不客氣。
王掌櫃笑得十分燦爛，好似一朵迎風招展的迎春花，拿出三十兩做定金，交給江亭。
“江娘子，這是訂的三車木炭的錢，以後我們酒樓地炭你都包了！”
江亭收了錢，轉了轉眼珠，笑道：“王掌櫃，不知道你是要粗炭，還是無煙炭？”
“江娘子還能做無煙炭？”
王掌櫃十分震驚，詫異地看向她。
“無煙炭可是價值不菲，專供大戶人家和貴族，我這酒樓用粗炭便可，但我家中需要。若是江娘子能製作多些，我這邊不少客人有需要的，可以代賣，江娘子認為如何？”
“不過，我要先驗驗貨。”
江亭明白開酒樓也要搞人脈關係，要是貨不好，王掌櫃可少不了受埋怨。
這回，還是王掌櫃給她擔保了，她利用王掌櫃的人脈來賣炭。
於是，她爽快地答應下來。
“沒問題，我做事您放心！明天我就可以將做好的無煙炭送過來，給您驗驗貨！”
回去的時候，江亭買了一車柴火，將買來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在板車上，覺得這板車還是小了一些。
如果長期合作，光是靠她和王嬸子也搞不起來這麽大的生意。
或許，她可以找村裏的人一起做，一起發家致富！
回到家中時，江亭看見王婆子正坐在房間裏，一邊照看蘇沉，一邊往火盆裏添炭。
“回來了？炭賣得如何？”
“很好，剛到不久就賣光了。”江亭興高采烈地說。
等她洗了把臉回來，被王婆子一把拉住。
王婆子詫異地問：“我看這盆裏的炭燒起來沒有一點煙，應該是無煙炭吧？你是如何做出來的？”
江亭有些自得的點了點頭，自己用的當然要用最好的。
“是啊，今早上我給您的那袋，也是無煙炭，咱們自己用當然要用好點的。”
“你自己做的嗎？怎麽做的？”
王婆子又忍不住問了一句，語氣滿是迫切。
他們尋常家裏燒出來的炭，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煙，但這炭如銀霜，沒有絲毫煙味，居然還帶著一點麥子與草葉交織的香味。
王婆子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未燒過這麽優質炭，因此格外感興趣。
要知道無煙炭也就是達官貴人才燒得起，價值不菲。
若是學會這門手藝，可就不愁吃喝了。
“三兩句話說也說不清楚，不如這樣吧，一會兒我還在燒製的時候，你在旁邊幫我打打下手，我教您？”
江亭要先把王老板那三車炭給趕出來，給人家送過去，而自己隻有一個勞力，要是單獨做的話，怎麽也得好幾天才能完成，有王婆子幫忙就快多了。
況且，王婆子也幫了她不少，她也樂意教她學習製炭，好一起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