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兩隻招財貓
江亭這才載著兩個小跟班，推著一車炭火前往鎮子上。
走了半個時辰，江亭才來到鎮上，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江亭帶著兩娃在早市找了個空地擺攤。
古代人起得早，街上已經有不少人，叫賣聲和孩童嬉鬧聲響起一片，頗為熱鬧。
江亭推著一板車的炭，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把這張臉豁出去，開始吆喝。
“賣炭了賣炭了，自家燒的炭，五百個銅板一筐嘍！便宜賣了，先到先得！”
身為一個富婆，她都是高貴冷豔等著別人上門收銀，哪裏會去擺攤叫賣這麽落魄？
不過，入鄉隨俗，她遲早會在古代重新富起來的！
蘇慕和蘇甜兩兄妹立即也學著，用奶聲奶氣的童音喊起來：“賣炭了！便宜賣呀！”
江亭不由輕笑一聲，兩個寶寶倒叫的賣力，還揮舞著小手，倒像兩隻可愛的招財貓！
母子三人的吆喝聲很快就引來行人的注意，不少人不由停下步伐，問起價錢。
一個老婆婆挑剔地看了一眼木炭，一臉嫌棄，準備砍價。
“五百文太貴了！我看就一百文的了！”
五百文一筐炭並不高，今年冬天冷，物以稀為貴，木炭的價格翻了幾番。
江亭咂舌，這砍價也太狠了！
她還未出聲，一旁的蘇慕就抹著眼淚，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老婆婆。
“奶奶，你行行好，我爹癱瘓在床，隻靠著我娘來賣炭養活我和妹妹。一百文哪裏夠買爹爹的藥啊！”
蘇甜也不甘落後，眼淚說掉就掉，聲音帶著幾分哭音。
“是啊，奶奶，甜甜的肚子好餓，求奶奶可憐可憐我吧！”
老婆婆心都化了，立即摸了摸兩個娃的頭，眼角也擠出一絲眼淚，也不講價了。
“可憐的娃，奶奶五百文買了，買三筐。孩子他娘，你可趕快給娃買點吃的吧！”
說著，她爽快地向錢往江亭手中塞，生怕她不收。
江亭目瞪口呆，心中還有幾分慚愧。
兩個崽崽居然比她這個帶著超市的富婆還會賣炭？
她這個娘是不是太菜了？
等老婆婆一走，兩個崽崽高興地跳了起來，數著錢。
蘇甜小臉通紅地望著江亭，期待地問：
“娘，我厲害嗎？甜甜是不是挺有用的！”
蘇慕也眼巴巴地望著她，等著誇獎。
江亭抱著兩個崽崽，一人親了一口，誇獎道：“我的兩個寶貝最厲害了，幫了娘好大的忙！”
兩娃都高興起來。
不到一刻鍾，一車炭，整整二十筐，就被一搶而空。
江亭咂舌，覺得這個價錢似乎定得低了！
統共賣得了十兩銀子，蘇慕覺得下次她可以調整定價高點。
不少人被親朋好友告知有炭賣，將江亭圍了起來，十分不滿，江亭告知明天還有木炭賣，他們才離開。
送走顧客之後，江亭把掙來的錢收在錢袋裏，踹進懷中，然後收拾了一下板車，準備去買些生活用品。
來到一家布行門前，將板車放在不擋道的角落，要進去時，蘇慕立即拽住了江亭，眼神滿是警惕，“娘，咱們來這兒幹什麽？”
他還不認字，根本不知道這地方做什麽的，加上之前差點被賣的陰影還沒完全散去，比較敏感。
娘不會賺錢了，嫌他們是累贅，又要把他們騙進去賣了吧？
江亭一看他這糾結的小表情，立刻秒懂，這孩子又把她想歪了，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揉了揉他有些泛黃的發絲，望著蘇慕的眼睛，分外真誠地說，
“這裏是買布的，天很快就要更冷了，娘扯些新布回去給你們做漂亮的棉衣好不好？”
“做棉衣？好啊！”
蘇甜立即高興起來，拍了拍手，拉著江亭往步行走去。
“甜甜要好看的花棉襖！”
果然又誤會娘了，蘇慕羞愧地低下頭去，被甜甜拉著往裏麵走。
“娘，你對我和妹妹真好，以後我不懷疑你了。”
江亭微微一笑，目光滿是慈愛。
“之前是娘不對，以後我會讓你們過好日子！”
蘇慕重重地點頭，心中滿是幸福。
等挑好了布之後，江亭又去買了糧食和肉，還買了一群小雞和兩隻老母雞，準備養雞下蛋給兩娃補充營養。
零零碎碎買了不少，用了一兩一錢銀子，卻一下到了中午了。
江亭蹲下身子，給蘇甜擦汗，看著她小臉紅彤彤的，手上還拿著糖人，手中還提了風車、小布偶等玩具，笑了起來，問道：
“寶寶們是不是餓了？”
蘇甜誠實地點了點頭，摸摸自己的肚子，說：“肚肚咕咕叫了。”
他們早上來的時候，走了那麽多路，兩個娃也幫忙又跳又喊，嗓子都有些沙啞了，又逛了一上午的街，肯定累壞了。
江亭不由心疼，索性提議道：“那娘帶你們去酒樓吃飯好不好呀？”
反正賺了不少錢，也該享受一下了！
“好！”蘇甜興奮極了，她還沒在外麵吃過飯呢。
蘇慕卻擰著兩道小眉毛，一臉嚴肅地說：“聽說飯館吃飯很貴，咱們還是回家吃吧？”
這孩子有時候會不會太懂事了？她這麽小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哪裏會懂這些？
江亭心中有些難受，揉了揉蘇慕的小腦袋。
“貴點沒關係，咱們今天掙錢了，而且你們兩個幫了娘大忙，值得犒勞犒勞。”
正說著，一道有點耳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欣喜。
“蘇沉家的，果然是你？”
江亭回頭一看，居然是昨日見過的全聚德老板王掌櫃，不由有些詫異。
“王老板？你怎麽在這裏？”
“全聚德就在這對麵，我聽人說江娘子在賣炭，有不少人來搶，來遲了一步。”
王掌櫃指著對麵的酒樓，臉上滿是熱情的笑容。
“江娘子可否賞臉，讓王某做東，請江娘子用膳？”
江亭當然樂意省一頓飯錢，推著板車往前走，高興地說，
“那就讓您破費了。”
兩個娃跟在江亭的後麵。
王掌櫃看了這幕，立即親自將板車給搶了過來，親自推著，對江亭道：“江娘子是客人，又是弱女子，這種粗活就交給我了！”
江亭一挑眉，牽著兩個娃的手往前走，明白這可不止是要買炭，王掌櫃肯定還有其他事情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