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適合領證

李瑾言坐車裏,車停著沒走。

他心裏有點亂,給韓喬打電話,她關機。

李瑾言沒轍,隻好給韓喬發消息:【寶貝,手機開機給我回個電話。】

想了想,手指按著語音鍵,發一條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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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寶貝,永遠愛你。】

李瑾言現在隻想見到韓喬,他發現任何語言都根本不夠,也不足以表達。

也根本撐不起他心裏的那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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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發出去,李瑾言在車裏沉靜呆了會兒。

如果不是今天李慕沉身體不適,他替爸過來拿藥,還不知道韓喬在吃安眠藥的事。

何止是震驚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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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姑娘才多大,李瑾言怎麽都不會想到韓喬竟然到了夜裏無法入睡,需要吃安眠藥來緩解的地步。

她的心理壓力得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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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喬家裏的事,對她是不小的打擊。

李瑾言心痛的不是韓喬的脆弱,是她脆弱了卻掩飾著她很好。不說。

她表麵上該笑笑,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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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背後,她一個人悶著,吞下了所有的難受和惶恐無助。

以前,她從來不曾這樣。

韓喬已經不是原來的韓喬,韓家的是對她打擊影響很大。李瑾言不清楚,韓喬是不是,連她的爸媽都瞞著。

不敢讓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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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心裏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最不該疏忽的,他偏偏疏忽忽視沒有注意到。

他是韓喬的男朋友,在自己女朋友最脆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及時關心的到,那麽這個男朋友有什麽用,和別的男人有什麽區別?

這是李瑾言最自責,心裏難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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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喬,是他李瑾言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可是,他並沒有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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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在車裏坐幾分鍾,稍後車子啟動。

他驅車離開醫院,回李家一趟。

大伯中午帶著老婆兒子到爺爺奶奶家吃飯,李瑾言把藥送給李父後,中午沒打算留下來吃午飯,他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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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不太高興,說:“你就為了一個外人非要跟你大伯過不去,一頓飯現在都吃不得你了是不是!就不明白,韓喬那丫頭就那麽好?”

李瑾言回頭,平靜問爺爺一句:“她哪裏就不好?您跟奶奶對她偏見這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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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她好不好,我都不中意。何況,你看看韓家現在成了什麽樣子,你就非在一個人身上橫著脖子吊死?”

爺爺有點生氣:“美色誤人,老祖宗這話我看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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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就不美不好看?她跟韓喬有區別嗎。”

一句話,李爺爺噎住。

從逼著他跟單純訂婚,到韓喬外公出事,大伯跟爺爺的態度,弄到今天這步,李瑾言什麽都不想說了,人累,也有些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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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剛才爺爺問的話,李瑾言挺心寒。

他問:“什麽才是外人?一家人指什麽?”

李爺爺板著臉,端正坐沙發上:“一家人就是我們李家,你大伯,你堂弟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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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瑾言,李爺爺氣道:“是程家韓家自己不爭氣,沒有那麽些烏煙瘴氣的經曆,能有今天媒體一攻就不堪一擊的倒嗎?還不是實力不強,噱頭再大有什麽用。”

“我不妨就告訴你,你跟韓喬想都別想!以前我反對你們,現在也一樣,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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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原地站著,臉上沒笑意,眼神比以往冷淡些,少了溫和。

安靜稍許,他說:“爺爺,如果您堅持助紂為虐,我不介意對付大伯家。”

李爺爺聞言眼睛瞪大,站起來:“你說什麽?”

李瑾言:“對韓家的事,我不會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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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寧梓夕從樓上下來,看到客廳李瑾言跟李爺爺爺孫兩對峙,臉色都不好。

這是……吵架了?

寧梓夕斥兒子:“瑾言,你爺爺身體不好,別頂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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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心累:“媽,沒有的事。”

他視線移開,落到爺爺身上。

李瑾言話語清晰認真:“爺爺,我希望您差不多收住,別幹涉太多。兒孫自有兒福,這道理您對別人說的很透徹開明,也講理,就是落到自己孫子身上就胡來,蠻不講理了。”

這是跟單純爺爺呆久了染上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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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寧梓夕的麵,李瑾言也沒避開:“爺爺,我知道您看重單家,單叔就單純一個女兒,沒有兒子,生意不可能交給外人接管。所謂虎將帳下無熊兵,您心裏打的什麽如意算盤我這邊有數。您在乎大伯,跟我在乎韓喬是一樣的心情,我們誰也別幹涉誰。”

李爺爺氣的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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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什麽時候說話跟他不客氣了?

一個韓喬而已,他現在跟家裏人翻臉。

到底一個未娶的女人重要,還是大伯,家裏利益重要?李爺爺對李瑾言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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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媽,我走了,中午不在家吃飯。”

想到什麽,他提一句:“與其亂點鴛鴦譜,還不如靠譜的去單家提親,早點讓慎行跟單純結婚。否則,後悔的是你們。”

說完離開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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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下午去了承喬公司總部,晚上約了韓陸一起去吃飯,談些事情。

三四點時,秘書就提前定了飯店:“李總,包間訂過了,晚上直接去就成。”

李瑾言說:“知道。”又叮囑,“近期幫我留意一下紐約的學校,跟經濟專業相關的。”

秘書多了一句嘴:“是韓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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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李瑾言身邊幾年,秘書很會揣摩老板意圖,見李瑾言沒說話,她立馬明白不多問。

一起到飯店,韓陸先進去,李瑾言找停車位留在後麵。

停好車,李瑾言正要抬腳去飯店,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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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喬打來的。

她有些感冒,頭暈暈的,睡了一天,手機沒電醒來才充電,剛開機看到李瑾言的信息。

“瑾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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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韓喬高這四個字,李瑾言心口都軟了。

他沒急著進飯店,在外麵通電話。

“怎麽手機一天沒開機?”

韓喬扯謊:“忘了,一直沒看手機。”

沒說自己感冒不舒服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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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聲音柔軟說:“我約了你爸爸吃飯,談一些事兒。晚上結束,我去找你。”

李瑾言沒說有話對她說,隻說:“我想你了寶貝,很想見見你。”

這麽些天,韓喬不想出門,她懶。

說白了,是韓喬不想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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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煙打電話,想來找韓喬,她都拒絕了。

誰都不想見,就自己一個人呆著挺好。

她想靜靜,自己消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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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韓喬應。

李瑾言又喊了一聲“寶貝”,最近他很喜歡這個稱呼。韓喬不理,他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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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喬口渴的緊,掀被子穿拖鞋下樓離開房間去倒水。家裏沒人,媽媽中午出去也沒回來,隻有她和番茄在家。

她喝了幾口水,去給番茄喂點兒食。

她自己沒吃飯,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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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有雪,外麵風大,晚上出來多穿點衣服,我有禮物給你。”

韓喬沒說話,李瑾言就當她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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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飯店門口,提前準備好了的聖誕樹,上麵閃爍著各種各樣顏色的小彩燈。

李瑾言不想再等下去。

他說:“點點,12月25日聖誕節,日子挺好,我們那天領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