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迷霧重重
這麽一說,林曉菲表情複雜了起來,她伸手掏出了一張名片,在夜空中得意地晃了晃,炫耀說:“在他兜裏發現的,小劉總的,我問了,老賈這回來給林都家私看風水,要建大廠子。”
老沈眼珠子轉了轉,內疚地說:“我尋思他老牛吃嫩草呢,身家厲害啊,不過老沈不能叫人綠了,否則……”
林曉菲咄咄逼人瞅著他,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小拳頭抖了抖,隨時要給他一拳。
老沈趕緊改口說:“那看他有沒有誠意,什麽東西都交給你了,不行我就成全了你倆。”
林曉菲蠻是好感地看著他,麵露微笑,忽然衝著他小腹就是一拳:“我還沒跟你了你呢,還用你成全啊。”
老沈似乎很有經驗,一下子躲開了,高興道:“那就好,我今晚不走了。”
林曉菲進去照顧生意去了。
老沈隨意地和薑子民打著招呼:“小薑,進去,進去接著吃。”
薑子民窩著一肚子火,一把拉住他,不依不饒地逼問道:“老東西,夠了吧,害死我爸,找我蹭吃蹭喝,你,你到底要幹什麽?找機會害死我?霸占我那個地方?”
一股腦說了這麽多,他心裏還有不少謎團呢,恨不得全都倒出來。
老沈呆呆地站著,表情急劇地變化了著。
在薑子民看來,估計是哪句話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這家夥心虛了,他恨然地說:“沈正平,你不是什麽沈久遠,你他媽的是個懦夫,吃裏扒外,坑死隊友,失職瀆職……”
這些話老沈呆呆地聽著,一句話也不反駁,手在輕輕地發抖,似乎心髒正在加速跳動,靠著強大的毅力控製著,省得衝動起來。
忽然,他看向了薑子民身後,一臉驚訝罵道:“孫大虎,這都是你冤枉我的?你給我過來,老子打碎你腦袋當尿壺。”
薑子民支起耳朵聽著,身後風聲呼響,他猛地轉過身去。
連個人影都沒有。
老沈的拳頭到了,幾拳打在他肩窩上,忽然轉身抬腿。
薑子民本能地躲避,沒想到老沈腿抬起來了,卻沒踢過來。
他一個勾拳打來,薑子民彎腰後撤。
老沈拳頭砸在了他肩膀上,猛力一推,活生生把他打翻在地,往後滾出去了好幾米。
老沈擦了擦鼻子,氣呼呼地罵道:“沈正平,沈正平怎麽了,沈正平也比你心眼多,就你這兩下子,沒資格知道太多,滾,給我滾回去……”
薑子民從準備找他算賬到被他打翻在地,隻用了幾分鍾時間。
他想衝上去死磕這家夥,不過一看他魁梧的背影,和飽經風霜的背影,竟然慢慢往後退了起來。
老沈這會完全變樣了,變得心狠手辣,一點都不像剛才那樣。
在林曉菲跟前他就是個窩囊廢,一副吃軟飯的慫樣。
他走到了門口,手搭在了把手上,又抽了回來,頭也不回地說:“賈仁鵬綽號江南鬼探,找礦尋寶在道上有名氣,是劉星赫找來的,還有孫大虎,回去好好想想,我的……”
正說著呢,裏麵傳來了林曉菲叫他的聲音,他瞬間變成了沒骨頭模樣,大聲說:“我的看著這娘們,省得煮熟的鴨子飛了。”
……
挺晚的時候,大街上幾乎沒有了行人。
大富貴酒館門口的幌子燈已熄滅,食客們大多心滿意足地走了。
賈仁鵬喝得臉色微紅,感歎著金鱗魚的罕見美味,頻頻舉杯叫林曉菲多喝點。
林曉菲從櫃台上拿過來骰子,兩人玩起了擲骰子,比大小點,誰輸了誰喝酒。
老沈坐在角落的餐桌旁,對著一盤剛炒好的瓜子,不停往嘴裏扔著,吐的瓜子皮遍地都是。
炒好的瓜子放在外麵冰天雪地凍一下,吃起來嘎嘎脆生,叫人停不下來。
他專注地吃著,根本就不看賈仁鵬和林曉菲。
賈仁鵬對這種事自然敏感,自己出了大價錢,許了那麽多的願,一會喝差不多了,抱著美女上.床,那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伸了伸腿,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林曉菲,扭了扭頭,紅著眼睛問:“那家夥……一會不會在這著吧?”
林曉菲不光桌子底下用腳回應他了,伸手在他手心裏撓了撓,一臉嬌媚地說:“他腦子有問題,是我以前的服務員,晚上在這打更,不用管他……”
賈仁鵬得意地笑了笑,從包裏掏出幾張鈔票,放在了桌子上,敲了敲桌子,叫起了老沈:“唉,我倆洞房花燭,你就一個趕喜的,拿著……”
老沈站了起來,走到跟前,一臉木然地拿著票子,一下子舉起了手,嚇得賈仁鵬往後躲了躲,生怕這家夥動手打人。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虛驚一場,老沈撓了撓頭,憨憨地問林曉菲:“那個,那個,一會還用燒燒炕嗎!”
林曉菲打發了他,和賈仁鵬發出了會心的笑聲。
賈仁鵬微紅的眼眸忽然一亮,指著林曉菲的手,警惕地說:“唉,別玩這個,玩這個我是祖宗,還有,櫃台都叫你泡濕了。”
林曉菲勾人的目光橫了他一眼,嬌滴滴說:“本小姐怕一會伺候……啊,那就來點上勁的。”
原來,擲骰子這種遊戲,老賈手法神奇,別說運氣了,就是出千的技術,玩慘林曉菲綽綽有餘。
不一會功夫,就贏得她不停地喝酒。
林曉菲縱然酒量好,也架不住這麽灌,無奈之下開始放水了。
一會把酒灑在身後櫃台上,一會趁其不備吐在手帕裏。
盡管玩得高明,沒想到賈仁鵬早就察覺了,隻不過這會才開玩笑揭發了。
她去櫃台後麵翻了好一會,拿出了一大瓶子藥酒,裏麵的酒清澈中透著淡黃色。
她拿著酒,熟練地倒在兩個酒杯裏,自語地說:“姓薑的護林員不在,要在,知道裏麵有鹿茸鹿鞭鹿胎膏,得告我去……”
說著,就把酒杯放在了兩個人跟前,低頭看著賈仁鵬,無限風情的勾引說:“我開的是黑店,一會就看你的了。”
賈仁鵬嘿嘿地笑了,指著酒杯說:“那得看裏麵多大勁了。”
“本小姐和閨房裏炕能扛得住,行不行就看你的了。”林曉菲澀澀地說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賈仁鵬疑心滿腹地拿過來一個酒杯,眼睛觀察著林曉菲,手忽然挪向了另一個杯子。
兩人慢慢地喝著,眼神不停地神秘地交流著,老賈隻覺得熱血沸騰,動力十足,單薄的身軀都快被撐破了。
他隱約覺得手伸了出去,快要抓住林曉菲手的時候,眼前發黑,手耷拉了下去。
這酒中不光有那方麵的藥,也有叫人昏迷的東西。
林曉菲眼皮耷拉著,她猛地睜大了眼睛,費力地指向了老沈,揮動著力氣地說:“唉……我也不行了。”
……
半個小時後,林曉菲躺在了炕上,腦門上搭著濕乎乎的毛巾。
老沈端著調好的解藥水進來,給她喂了幾口,不由地調笑道:“你倆心眼都夠多的,睡一起多好,這麽傳出去錢就不好賺了。”
說著,不由地看向了外麵大廳裏,賈仁鵬趴在剛才的餐桌上,死豬一樣呼呼大睡,看樣一時半會醒不了。
強大的藥勁下,林曉菲頭疼得難受,掄起拳頭就要打,老沈抓住了她的拳頭,自嘲地說:“我是個廢人,要是惦記我真就耽誤你了,看看老賈……”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林曉菲輕輕地往他跟前靠了靠,感情投入地說:“那個男人都沒你身上那味,什麽味我也說不清楚。”
昏暗的燈光下,他倆大部分時間靜靜地看著對方,一直熬到天快亮的時候,老沈捏著她的臉蛋,鄭重地說:
“東歸的那些人要卷土重來了,什麽情況不好說,薑子民身手不賴,腦子不太好使,今後……”
這話一出口,林曉菲橫了他一眼,慪氣地說:“行了吧你,你想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存在,別信那些傳聞,林都那給的是真金白銀,安穩地幹著,錢攢夠了,我就在炕上正式給你留個地方。”
老沈顯然對她這話沒什麽興趣,沮喪地說:“要留幾年前就留了,眼下我什麽身份自己清楚,照顧好自己就燒高香了,先賺錢吧,到時候也給你弄根金鏈子。”
說著,他看向外麵的老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