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過來。
“好像是聽過這麽一回事，說季家的公子上學那會就有喜歡的人，所以畢業以後身邊才一直沒人。”
“不過這女的確實長得不錯，是盛世的設計師吧，有點名聲。”
“不過如果真是許小姐剛才說的那樣，這樣的女人確實應該離得遠一些。”
許漾是跟著周稷一起來的，這些人看在眼裏，說出的話都對著許漾的口味，什麽詞夠絕夠侮辱人，都往素不相識的江季姝身上堆。
周稷神色平淡，往邊上移了下，警告地看了許漾一眼，又看著始終眉目沉靜，含笑跟季清和說話的女人，方才進來時還帶了些玩味的心思瞬間被不知明的怒火衝得隻剩下譏誚。
“你很了解她？”
許漾點頭，“對啊，我們一直是同班同學。”
周稷哼笑一聲，拿出手裏的手機，在上麵敲了幾下，才開口，“沒人告訴過你，你話太多了嗎？”
話裏帶了些說不清的戾氣。
許漾心顫了一下。
她昨天才跟這位周總傳過緋聞，雖然是抓拍，可娛樂圈混的人都知道，這位周總不忌諱被拍，也不忌諱傳緋聞，好像就要讓誰看見他似的。
是以，她們行事起來也沒什麽顧忌。
隻是剛才進酒店的時候，她正好在跟裏麵的朋友打電話，餘光掃到周稷領著一群人要出去，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在男人麵前招了下手，又眉眼含情地喊了聲，“周總，好巧，您也在這兒。”
可誰知道！周稷理也不理她，跟看垃圾一樣，直直就要往前走，她丟了麵，站在原地險些把牙咬碎，還是聽筒裏的話拉回她的思緒。
“你猜我看見誰了，江季姝！就在季清和邊上。”
她忿忿，“江季姝？我馬上來。”
誰知道男人反而饒有興致停下腳步，盯著她的手機，問她，“你是？”
她連忙道：“周總，我叫許漾。”
周稷哦一聲，可顯然對她嘴裏提到的人和聚會更感興趣，“也是來酒會？”
她心領神會，二十多年的人生裏頭一次這樣從善如流，試探道：“周總，一起嗎？”
男人神情莫名，點了下頭，還拋下一旁的人跟她進了酒會。
這一點頭，許漾便飄了起來。
她以為是自己讓人鬧上熱搜的方式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才讓周稷點頭跟她一起出席酒會。
剛才那些人豔羨的目光，看得她現在都有些飄飄然。
可現在卻有些笑不出來。
因為她明顯地感覺到周稷的心情變得很差。
心裏說不清的後悔。
剛才就不應該沒忍住，嚼起江季姝的舌根。
旁邊的人看許漾的眼神也不對勁起來。
這周總怎麽好像話裏話外，是偏向那個設計師的？
江季姝包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拿出來，眼神空了一下。
給她發消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看她還跟個陌生人一樣的周稷。
【看到我了？】
江季姝默了一下，有些摸不清他發這條消息的意思。
這是在指責她看到他卻沒上前打招呼？
不過這念頭隻閃了一下，就飄忽而過。
他才不會因為她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想了想，給他回了三個字。
【看到了。】
周稷看到消息，徑直往另一側坐著的地方走。
許漾看見，咬了咬牙，頂著所有人的目光跟了上去。
沒過一會，江季姝的手機又進來一條消息。
【還以為你沒看到呢？過來。】
江季姝蹙了下眉，往周稷的方向看過去。
他坐在沙發上，眉目在酒店的燈光下異常好看，正坐在那看著手機，許漾就坐在一邊，為他添酒，在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兩個人異常地親密。
想了想，江季姝捏著手心，斟酌再三，給他回了一句，【你帶了女伴，我過去不合適。】
十足的善解人意。
周稷看到，涼涼地笑了一下，目光直直地往江季姝的方向看過去。
下一秒，江季姝就看到手機裏的回複，帶了些威脅。
【半小時後，酒店門口見。】
江季姝心神一滯，等再往那個方向看過去，他已經抬步離開，往酒會的另一個方向走。
江季姝握著手裏的手機，有些猜不透他的用意。
這怎麽搞得好像跟人去酒店被拍到的人是她一樣？
過了會，季清和也走開。
這樣的場合，他來肯定有很多交際，不像江季姝她們隻是過來湊個數。
等人走了，李衫才開口問江季姝，“你胃好點了嗎？”
江季姝點頭，“好多了，沒什麽事了。”
李衫低低歎了一下，又往季清和的背影看了一眼。
季清和喜歡江季姝，她們這些身邊的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啊？
就是可惜了。
江季姝心裏隻有她那個男朋友，對季清和的示好半點不開竅。
說起來，這男朋友季姝大四那會就談了，可到現在都三年了，她愣是連個影子都沒見到過。
唯一知道的，就是這男朋友每次隻有來了電話，不管什麽時候，在做什麽，江季姝肯定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見他。
隻是，那男的倒從來沒主動來見過她。
這人，簡直神秘得有些離譜。
想了下，到底問出口。
“對了，什麽時候把你男朋友帶出來讓我見見啊？”
江季姝臉色微變。
這些年來，她害怕一切外來因素改變周稷的心意，讓他後悔當初和她在一起的決定，所以從來沒跟別人透露過半句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別提帶著他來見自己的朋友。
現在麵對這個問題，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說了一句，“再看吧。”
她也不確定。
她也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有沒有得見天日的那一天。
李衫見狀，也沒多問。
忽然又悠悠歎了一聲，“真的，我現在看到許漾，想起她之前做的那些事，還是恨得牙癢癢。”
江季姝也想起來那時候的事。
她骨子裏其實是個記仇的人，每一件她的沒忘。
那時候才入學沒多久，許漾就已經針對過她好幾次。
又是造謠她和好幾個男的糾纏不清，又是說她在外麵幹些不正當的兼職。
一盆一盆髒水潑下來。
江季姝除了麵對周稷，在別人麵前，性子其實很拗，也找過許漾好幾次，爭執很多。
可很多時候，恰恰就是這樣的謠言，最說不清楚。
就是這樣一個人，剛才就站在她男朋友的身邊，舉止親昵。
江季姝喟歎一聲。
到底沒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