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去見小可愛

“去給大人傳信吧,說江淵軟不吃便可”趙文白擺手遣散眾手下,隻剩他一個人在房間裏呆著,回想起兩人剛才對話的場景,他默默感歎這鎮北侯家的兒子比他還要會演戲,他如若不是提前得知消息說江淵帶著二十五金甲衛士,他早就動手了根本不會讓其走到府衙的門口.....就在屋內的趙文白分析他的時候,已經出了府衙門的江淵同樣也在分析他。

“少爺,咱們就這麽走了?”一行人出門,今天的結果顯然不在霍言的預料之中,那趙文白作為南清有名的學子,又在國子監身居要職按常理說他們少爺髒話都罵了一鬥,怎麽著也得打上一架不是,走在前麵的江淵聽聞這話微微搖了搖頭:“審時度勢之人才是聰明人,趙文白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我們後方埋伏著金甲衛,真要動起手來那些人可不夠金甲衛殺的”想起金甲衛的傳言,江淵霍言細細思量自家少爺這話的意思,事情不都已經擺上了台麵,又有什麽不能幹的?

月色之下的霍言不解,蒼靈卻早已看出門道,好說歹說人家也是在京城呆了二十年的姑娘,脆生生的聲音響起,說話得從江淵變為蒼靈:“江公子說的不錯,皇主的金甲衛士非騎兵不可破,憑他朝陽有兵十倍也難以從金甲衛的手中碰到江公子分毫,三十金甲抵萬兵在南清眾人皆知”略微驚訝地回頭看向蒼靈,這妮子不愧是李清平的死忠粉,什麽大話都敢說,了是他見慣了高手也還是有些不信。

南清皇城,除了力壓明麵上所有高手的青衣方戟無人匹敵之外,十六衛禁軍與金甲衛也是聲名遠揚,作為一朝之中最核心最頂尖的力量以一當百這句話並不是空穴來風,隻是可能有些誇張的手法在內,江淵來時曾仔細地看過朝陽城的兵力人手,若是他沒看錯這裏的兵力並不多,頂到天也不過三千兵而已,而作為金鑾殿最後一道門檻的金甲衛三十人對上三千誰負誰勝確實尚未可知,但是若真如蒼靈所說可抵萬兵,他覺得八成是李清平吹出來的,畢竟心理戰術也不失為一道防線,想必那趙文白沒動手除了另有圖謀之外便是因為這個了,他們這一行人邊走邊聊,路上撿了一輛不知哪家逃命丟下的馬車之後便出了朝陽城,江淵等人前腳剛走,後腳他的行蹤就被傳送了出去。

“趙大人,江淵出城了”小侏儒整個人籠罩在黑衣之中,在夜色下的隱藏想必是極好,畢竟人家有天然的優勢,“嗯”思考人生的趙文白接過話來然後便揮了揮自己那舞文弄墨的手,侏儒看到手勢後心如明鏡,直接識趣的退了出去。

“還是遭人嫌”出了房間的侏儒望著北邊默默自嘲一句,然後便繼續向前走去,不知是說給誰人聽,他心思透徹知道身為讀書人的趙文白已經給他留了麵子,南清讀書人都自命清高,怎麽會屑於他們這種人為伍,剛才的出神不過是打發他的一個手段罷了。

南清的人不會去關心一個殺手的想法,所圖甚大的趙文白自然也是沒工夫理會這些,他能做做樣子就算很給侏儒麵子了,畢竟他比一般人更自視甚高自掉身價的事他可不喜歡幹。而江淵今天罵他那句當婊子立牌坊也確實罵在了他的點子上,不然他也不會大喊粗鄙。

天上月明星稀,地上行人寂寥,自江淵從趙文白的朝陽出來,一路上淨碰麵謀反將士了,而且這些人一個個見了他跟見了親爹似的,撲得一個比一個凶,沒走幾步車子又劇烈的晃動了起了,車中被顛簸得頭疼江淵撩開馬車門簾剛巧趕上最後一名將士倒下,無情的掃了一眼後他嘴裏道:“好好的年輕小夥子就這麽嗝屁了,可惜”說完還不忘唉一聲,惹得下麵動手的蒼靈一陣白眼,這家夥怎麽一到京城就變得這麽不正經?躍上馬車,她隔著車簾偷瞄車裏的江淵。

“好奇?”霍言策馬淡淡開口,我好奇他幹嗎蒼靈迅速轉頭,嘴上絲毫不承認,裏麵的江淵**上身嘴角掛上了一抹笑容,暗道這妮子倒是嘴硬。

“不好奇就好,畢竟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少爺與皇主不和你也不用打主意,另外小思就拜托你了”霍言一入京城也像變了一個人,說話行事與在北境不說一模一樣簡直是毫不相幹。

外麵的蒼靈聽到這告別的話語忽然沉默,車內小心翼翼額頭已經冒汗的孫思樸則是不接話茬,認認真真地為江淵處理新傷口。

“江大哥,這下可能會有點疼”孫思樸用竹鑷夾緊箭矢頭,出聲提醒江淵。

“長痛不如短痛,快拔”江淵語氣輕鬆地說完這句話,然後便深吸了一口氣用腳趾緊緊扣著鞋子,江淵話落,孫思樸手中竹鑷猛地用力,一枚寸長的箭頭就被扯出,與此同時江淵也傳來了長舒氣的聲音。

“還好這次傷到的是背而不是腳趾,不然勁都沒處使了”疼得冒冷汗的江淵這時候還不忘調笑,孫思樸則是扯出一個心疼的笑容繼續包紮,隨著白布一層層被包裹,血液一層層被浸染,孫思樸終於忍不住掉下淚來。

“哭啥呢,你江大哥沒死呢!趕緊給我閉嘴,跟tm'給我哭喪似的”江淵受不了別人掉淚,更何況是孫思樸這個小家夥。

聽到江淵情緒豐富的怒罵,孫思樸又哭又笑腦海中不禁又浮現了剛才的一幕,他們本就不順,一路上都是金甲衛開出的血路,本以為到了京城的大門便會安全,誰知他們剛到城門之前,一個個謀反的將士就接踵而來個個手持箭弩,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二五金甲見此不妙紛紛以身做牆,霎時間流矢飛濺,而其中一個正巧衝他!若不是他江大哥飛身撲來,這流矢穿的就不是江淵的後背,而是他孫思樸的頭顱。

車裏的聲音並沒有故意壓低,所以外邊的兩人聽得也是清楚,蒼靈羨慕的看了一眼車內心中多種情感交織,好像隻有她沒有進入江淵的考慮之中,而後回過神來看向霍言她問道:“江淵就這麽篤定皇主會害他?”霍言目視前方手微微一頓,而後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金甲衛的隊形變了便沒了下文。

蒼靈聽聞之後左右環顧接著便心中一驚本來一直跟在他們車後的金甲衛不知何時已經散開在了他們四周,還隱隱成包圍之勢,這怎麽與皇主說的不同。目光驚詫的她看向趕車的霍言想開口問是為何,卻被馬車裏江淵應聲打斷:“霍言,還有多久能見到我們的小可愛?”

“回少爺,半柱香左右”蒼靈在一旁睜著大眼,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要去見他們皇主嗎?這小可愛是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