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穿越者是真殺呀

三雙眼睛齊刷刷落在那女禁衛軍身上。

葉妙清注意到旁邊的女官,拿著茶壺的指尖因為激動,用力到泛白。

她強自鎮定對女禁衛軍道:“好啊油?”

“俺們歐克,歐克啊!”女孩肉眼可見的興奮。

顧不上其他人異樣的目光,興奮問道:“艾瑪集美,你也是穿越過來的?我東北的,你擱哪兒混呐?”

女官微微一笑,笑意不及眼底:“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她朝葉妙清和夙梁行了禮:“帝姬殿下、世子爺,我先帶她出去了。”

夙梁帝姬同情的看著一臉無知的女禁衛軍,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女官帶著那姑娘離開。

一出房門,對方便喋喋不休道:“集美,你是咋穿過來的?我昨天晚上夜班回家,車禍穿過來了。”

“我瞅你地位不低,以後可以跟你混不?你咋不說話呢?”

女官麵無表情向其他人下令:“抓起來!我去稟報陛下。”

“喂,抓我幹啥?你們放開我!那女的,你啥意思?放開老娘,放開!”女孩掙紮得厲害,揮舞著大刀,一時間讓人難以靠近。

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蜂擁而至的禁衛軍們拿下。

葉妙清和夙梁蹲在門邊偷看。

這些禁衛軍抓人根本不管死活,寒光凜冽的大刀噗嗤噗嗤朝女孩身上砍。

看得葉妙清眼皮直跳。

她指尖冰冷,深刻的意識到她和宋淮玉此刻陷入怎樣不妙的境地。

這些古代人,有穿越者是真殺呀!

宮裏又抓到一個穿越者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皇宮。

女帝陛下震怒,下令直接處死那女禁衛軍,就在皇宮西門的廣場上。

宮裏所有人都被命令去觀看執行這場死刑。

葉妙清自然也逃不脫。

女官們在西門撐起一個臨時的棚子,擺滿了座椅。

“陛下駕到,跪!”

女官清脆的聲音響徹西門,隨著禁衛軍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葉妙清看到一位穿著紫色華服,頭戴垂簾鳳冠的中年女子,緩緩朝她們走來。

她身後跟著兩位穿著深紫錦衣和淡紫色錦衣的俊美男子。

年歲與她一般大。

這是女帝的皇後正君和副後側君。

在蕭朝,除了女帝,皆實行一夫一妻製。

正君幫女帝治理前朝,側君幫女帝安攘後宮。

蕭朝這一任女帝,名蕭樂恒。

在位二十年,一直致力於清剿穿越者。

手段殘忍,性情喜怒不定。

葉妙清的位置被安排在夙梁帝姬旁邊,離女帝很近。

蕭朝雖是女尊朝代,卻也是皇權至上,在場所有人無一人敢窺伺女帝容顏。

長相平庸的女人,麵無表情坐到屬於她的位置上,舉手投足都流露出上位者的尊貴。

“平身。”樂恒女帝的聲音有一絲沙啞。

她的目光落在葉妙清身上,語氣流露出清淡的笑意:“一段時間不見,小清身體看上去比以前更好些,也長高了不少。”

“過來,讓本帝仔細瞧瞧。”

在原身記憶之中,女帝的威嚴不可直視。

自從小時候,見識過天子之怒後,原身從小到大,都很怕樂恒女帝。

每次進宮見到樂恒女帝,就像耗子見了貓一般。

葉妙清內心無懼,卻不能露出馬腳。

她硬把自己逼得臉色發白,甚至頭上都滲出冷汗來,戰戰兢兢跪在女帝麵前:“陛下。”

樂恒女帝居高臨下觀察著葉妙清膽怯的表情,並未察覺到與平時有何奇怪之處。

但她沒有放鬆警惕,因為穿越者之中,有不少帶著原來主人記憶的存在。

不過這些穿越者隻能接收近幾年的記憶,記不住太久遠的事。

“遙記得你四歲的時候,在後花園被夙梁推倒摔破頭,那時個頭還不到孤膝蓋,現在都長這麽大了。”樂恒女帝語氣有幾分懷念。

葉妙清麵露猶豫,沉默了好幾秒鍾才小心翼翼道:“陛下,我小時候跟母君一直在北邊生活,五歲以後才搬來皇城,您記錯了吧?”

樂恒女帝疑惑:“哦?不是你嗎?”

夙梁在一旁搭腔:“母君,被我推倒摔破頭的人是喬家那少君,不是清清。”

“是嘛?”樂恒女帝輕描淡寫道,“興許是孤記錯了,回你的座位去吧。”

樂恒女帝高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葉妙清鬆了好大一口氣,顫顫巍巍回到夙梁身邊。

後者哭笑不得:“我母君又不吃人,你何必每次都怕成這樣?”

葉妙清擺擺手,拿了個瓜果吃著壓驚。

你母君是不吃人,她殺人。

日頭正好,西門烏泱泱站了一圈兒人。

葉妙清心情沉重看著跪在最中間,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女禁衛軍。

她鼻青臉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葉妙清把自己代入了一下,瞬間一身冷汗。

偏偏門麵上,還要裝作滿不在乎,與夙梁交談。

“那咱攢賽馬局的事就說定了,明日我來找你。”夙梁天**玩,皇城中的紈絝,多是她密友。

葉妙清身為北郡王獨女,更是紈絝中的紈絝。

為了符合這個身份,她建議道:“就咱倆多無趣,把老喬和老鄭都叫上,咱攢個賭局!”

“老喬還能交,老鄭就算了吧。”

“她母君逼她考科舉呢,我最近叫了她好幾次吃花酒,一次都叫不出。”夙梁悄悄瞄了一眼樂恒。

壓低聲音,興奮的對葉妙清道:“煙蘭坊新來了一個花魁,那身材、臉蛋兒都絕了!你今日好不容易出來,咱待會兒去玩玩兒?”

葉妙清的眼睛瞬間亮了:“走著!”

這就是女尊國的快樂嗎?

她好像摸到邊了。

葉妙清的笑容隻在臉上凝聚了幾秒鍾,便再也笑不出了。

劊子手提著一米長的樸刀,含了一口酒噴在上麵。

女禁衛軍眼裏滿斥恐懼與哀求,瘋狂搖頭想尋求一絲生機。

可樸刀無情掄下,噴湧的鮮血濺得老高。

似乎濺到了葉妙清的眼睛裏,令她忍不住搓了搓眼睛。

眼眶滾燙。

她自身難保,救不了她。

樂恒女帝無情道:“這些穿越者就該死,妙清,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