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林追逃,激烈槍戰
“靠!”秦衛山顧不上用衣袖止住流血的傷口,怒罵一聲後,加快速度朝遠處快速奔逃。
至於王守林也是適時從張興銘的頭部位置撤出,主動掏出槍向著後方開了好幾槍反擊。
王守林從腰部掏出配槍,加上拉開保險栓進行射擊,幾乎就是瞬間完成,雖然剛剛那一聲槍響很突兀,但王守林身為從警多年的老警以及對槍聲源頭判斷,還是能迅速判斷出敵人開槍的方向。
當子彈從王守林手槍的槍管發射出去後,子彈閃出一陣耀眼的光火,直接激射到了初禹陽身旁的大石頭上,摩擦出的火花還濺到了他身上,讓其的表情從驚訝轉為憤怒,初禹陽破口怒罵道:“奶奶個腿兒,還真是狗鼻子!”
“我說你先別瞎廢話了,趕緊麻溜上呀,不然這事如果沒兜住,回頭大姐一定會扒了咱仨的皮!”藺永清出言提醒之時,特意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罵人的初禹陽,而他手裏的獵槍正不斷朝著王守林的方向射擊。
雖然,藺永清也很震驚王守林沒死,但他強行壓下了這份震驚,因為眼下的情況比較特別,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能用到這沒有意義的猜測與震驚上,如果這次事情敗露那很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念至此,藺永清腦子裏又不禁自動想起花姐那些非人的懲罰手段,不由打了個哆嗦。
而原本平靜的森林,在接連不斷的槍聲之下也變熱鬧了,不少動物的嘶吼聲也隨之傳出。
王守林完全顧不上這些被吵醒的動物,在射擊後他沒有盲目留下對抗,而是迅速撤離。
因為現在還帶著張興銘,這一點也直接導致原本的三人戰鬥小隊銳減成了兩個人,而其中還有一個戰鬥力並不是很強的林念。雖說花麅盜獵隊的那三個人沒有經過標準的槍械訓練,但王守林根本不會因此小覷對方,在法治規章沒有完全完善之時,盜獵者手中那把獵槍沾染的人命跟獸命可謂高達數百。在這些數量的背後,便代表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槍法磨煉,那都是用血喂養出來的技術。
成功迅速與初禹陽三人拉開距離後,王守林也很快追上了秦衛山與林念,現在的秦衛山正扛著張興銘瘋狂奔跑,雖然速度不算特別快,但在扛著一個人的情況之下,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王守林頗為欣賞地看著滿頭大汗的秦衛山,鼻子不停**幾下,而後指了指右手邊的一個方向道:“你等會趕緊往那邊跑,今晚我們估計是沒機會躲開這幫狼子了,他們的速度遠比我們快,體力也保存較好,我們想個法子繞繞他們。”
話畢,王守林用右手拍了拍秦衛山的肩膀,然而畢竟有趣的是,此刻秦衛山除了點頭應好之後,並沒有繼續講什麽多餘的話語,他的眼神之中除了堅定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了。
四人小隊立刻開始奔逃,奔逃的過程之中,王守林也適宜扔下了一些無用的壓縮餅幹等物品,來以此誘導初禹陽一行人走岔路。可惜,負責追擊三人也不殺,看到誘導物的第一眼便判斷出了,隨後緊緊循著王守林等人的方向奔跑,還不到五分鍾的時機,二者之間的差距又拉近了五十米。
這五十米距離若是在操場之中,一個初中生都能用幾秒鍾衝到終點,隻可惜此刻所有人都是在叢林之中,且身處黑夜的狀態下。往往初禹陽三人剛剛發現王守林等人的身影,王守林等人就在下一秒突然消失不見,這讓初禹陽更加憤怒了不少。
初禹陽本就是一個不善動腦,特別崇尚武力的人,若是放到往常的時候,恐怕早已暴怒亂砸東西了,如今雖然是如此境遇,初禹陽依舊被氣壞了,因為他總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樣。
片刻之後,當初禹陽再度看到王守林時,直接開口怒吼道:“狗鼻子,你個無膽慫瓜!”
“狗鼻子,你都跑五年了?咋這會還要跑?這麽著急是要出門子(姑娘出嫁)?老子還以為你跟林森那個虎懵子一起嗝屁了,沒想到你個鬼頭蛤蟆眼“狗活”至今啊!”初禹陽繼續破口怒罵,而且還是專挑王守林的心結下手。
前半段話語剛落下,王守林並沒任何反應,可當對方提到“林森”這個名字時,王守林心中那一直燃燒著的怒火,就仿佛被徹底給點燃了那樣。原本一直保持著清明的雙目,亦在瞬間泛紅,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裏。王守林腦海中憶起這五年自己所做過的噩夢,在那些噩夢之中,他無助地看著林森死掉一次又一次,而自己隻能一次又一次從夢中驚醒。
下一秒後,王守林怒火中燒立刻反手持槍,迅速回頭側身,朝初禹陽那邊猛扣動扳機。
這一發子彈急速射出,仿佛寄予了王守林內心無盡的怒火,從槍膛爆炸而出後,由遠處射擊到了初禹陽三人近前,雖然沒有準確射擊到花麅盜獵隊三人,但也著實將他們給嚇了一大跳,最後這一發子彈射到了一處質地幹脆的石頭上,那石頭瞬間就爆裂開來,炸成碎片撞入了藺永清的胸部。
或許是藺永清比較走運,這些石頭彈並沒擊穿他的身體,可撞擊的力度讓他呻吟了一句。
“舌頭,你還傻愣著作甚,趕緊給老子開槍反擊啊!”藺永清抬手捂著胸口處大聲喝道。
“砰!”
“砰!”
一時間無數槍響瘋狂回**,中間穿插著兩方人馬因憤怒,而噴出來的各種土話與髒話。
最後,王守林等人已經在逃遁的過程之中跑遠了兩公裏,雖然這兩公裏距離離開森林還有一定差距,可若是在不遠的百米後繼續展開激烈槍戰的話,這聲音必定會傳出到叢林之外去。
若是有牧民在此刻放牛放羊,甚至騎馬散步林間,聽到聲響後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報警。
那個時候就等於迎來了大部隊的支援,花麅盜獵隊那三個家夥,最終也會被繩之以法。
其實,森林公安分局內有一部分警員,已經開始擔憂王守林為何遲遲不歸,甚至還想派出新一批警員外出尋找,可惜這個請求被一些警齡較大的警官婉拒了,而拒絕的理由也很簡單。
“我從來就沒有見過王隊失誤,上山找人這等簡單的事就不要大動幹戈了,可能王隊他們是因為背了傷員,下山的速度自然會比較慢,所以才略微耽誤了一些時間,不用太過擔心了。”
另外幾位年輕警員在大齡警官的這番說辭之下,也慢慢消除了心裏頭最後的那一點擔憂。
而森林之中的王守林四人依舊在逃遁,在逃遁的過程裏,林念不止一次掏出手機想要聯係救援,但很現實情況相當殘酷,不論是移動還是聯通,全是一點信號都沒有。最離譜的情況是偶爾手機還會顯示假信息,莫名其妙刷出來一個2g,可依然與沒信號沒啥差別,連一個電話都打不出去。
王守林看著林念嚐試用手機呼叫支援,也沒有出言打擾,最後隻是默默歎了一口氣。如果國家真能夠將所占有的每一寸土地都插上電纜,可能也不會減少那麽多無人區死亡案例了,隻可惜這個想法不太現實。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衛山和林念扛著張興銘的速度逐漸變慢,最後二人都開始氣喘籲籲。
王守林見狀立刻迅速接過張興銘的身體開始奔逃,這一刻是與盜獵者的一場生死時速。
當張興銘的身體從秦衛山身上轉換到王守林身上後,秦衛山突然有點不太適應,但隨後他就從腰包掏出槍械並打開了保險栓,采取五步一回頭的方式,時刻密切觀察著背後的情況變化。
雖然是黑夜,可在他眼中視若無物,隻要有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那他會立刻將之擊斃。
雖然王守林接過張興銘那一瞬間,他的內心有些許顫抖,因為這意味著王守林將後背交給了他,但片刻這顫抖就轉化為了自信。他與普通的警校學員有著很大的差別,而這最大的差別,就是他曾經有過一陣子的從軍經曆。在從軍期間,秦衛山沒有機會拿到二等功,但也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榮獲了三等功,在訓練的過程之中他更是格外刻苦認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秦衛山在從軍期間,他所接觸的相關槍械訓練,自然也是遠遠要超過同期的警員。
秦衛山此時雙目明亮,如一頭自帶夜視功能的孤狼,雙目鎖定了後方的一道身影。
突然一聲槍響從秦衛山左邊響起,一道短暫光火猛然閃現,狠狠射向了他的頭部。
秦衛山在短時間內隻能憑借著本能反應,迅速地側過頭去躲避,還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隻見,距離秦衛山大概四十米左右的地方,一個嘴角掛著陰險笑容,頂著短卷發的男子正手持一把獵槍,滿眼殺氣地盯著他,而那個眼神就好像是惡狼看到了獵物,讓人看了都不禁心生懼意。
或許是老天保佑,這顆子彈沒擊中秦衛山,而是以距離秦衛山頭部僅三分米的距離躍過。
“真他媽夠邪乎!”秦衛山低聲呢喃,右手本能直接抬槍,瞄準了野驢藺永清的方向。
下一秒,秦衛山迅速扣動扳機,結果這一顆子彈也是近乎擦著藺永清的臉龐而去,讓藺永清麵色大變的同時,也破口大罵了幾句。這一次的生死危機,以藺永清和秦衛山二人打平暫時停戰,隨後又開始了全新的追逐戰。
不過,如果想這麽一直無止境奔逃下去,自然也不太現實,因為總有體力吃不消的時候。
首先,王守林本身的體能基礎,就與初禹陽等人差不多,而王守林小隊又有一個急速消耗體力的拖油瓶,繼續這麽幹耗下去,一定會被藺永清三人給團滅。隨後,經過較為簡短的商議之後,王守林選定了保護區西南方向的一處小潭來進行反擊。
當然,也有考慮過要兵分兩路,由王守林單獨一路來引藺永清三人,而秦衛山與林念則趁機帶著張興銘離開,可這個提議幾乎是剛剛浮現於腦海之中,就被王守林自己給果斷否決了。
如果這個提議被小隊給采用了,王守林沒有把握在救援來到前能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
因為在沒有來到保護區之前,完全不清楚張興銘的失蹤與花麅盜獵隊有關,因此就算心中有著無數的猜測與計劃,可子彈的數量絕對比不過花麅盜獵隊那邊。最壞的情況很可能是王守林這邊的子彈全部打光了,而藺永清那邊才打了三分之一。
最終的下場也很容易預料,那肯定會是王守林被對方給俘虜了,然後還會遭到殘忍虐殺。
如果這一係列事情發生迅速的話,秦衛山二人同樣會危險,因此王守林打消了這個想法。
又是整整二十分鍾的逃遁,當距離小潭最後一百米時,王守林果斷丟下一句:“衝刺!”
而這兩個字仿佛蘊含無盡魔力那樣,讓近乎筋疲力盡的秦衛山和林念立刻瘋跑起來,王守林雖然扛著張興銘,但也不比兩個年輕人差。這一番小小衝刺,直接讓雙方的差距拉開了整整百米。其實,在逃遁之中,這樣的行為是愚蠢的,因為衝刺會短時間耗盡體力,遠遠不如保持原速度逃遁。可王守林這邊的小隊情況,實在太需要這樣一個出其不意的機會了!
在到達小譚後,王守林立刻看到了一顆寬度極大的巨石和一棵巨樹,他右手當即做出了指揮,四人小隊頓時分散開來。林念和秦衛山則自動躲到了巨樹後頭,而王守林和張興銘則藏匿於巨石後。
張興銘雖然一路上並沒有逃遁,也沒講什麽多餘的話,可觀察他鐵青的表情就可以發現,他現在比王守林等人還要緊張不少。雖然,他打心底很相信人民警察,但也害怕對方把自己當累贅扔下給盜獵者當活靶子。
同時,在看到藺永清和王守林展開槍戰之後,張興銘內心中的恐懼被放大到了最大化。
現如今早已經是法治社會了,竟然還有如此囂張的不法分子,敢公然與警察激烈槍戰。
最為倒黴還是,這群不法分子張興銘還遇上了,還遭這群癟犢子綁起來虐待了那麽久。
通過先前林中的那番追逃與槍戰,張興銘也意識到,對方連警察都敢打,還會怕什麽呢?
“警官同誌,謝謝您,我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了!”張興銘有些感激地望著王守林,一般吐出粗氣一邊說道。
“客氣了同誌,為人民服務是我們警察的義務跟責任。”王守林則淡淡一笑,右手卻擺出一個噤聲的戰術手語。
當張興銘頓看到這個戰術手語後,立刻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輕易多說半句話。
雖然張興銘離開軍伍已有將近快十多年,可一些記憶會永遠刻在他的腦海深處。
但下一秒,張興銘就有些心生疑惑了,對方怎知自己能看懂戰術手語呢?百思不得其解下,張興銘還是壓低了聲線,用近乎蒼蠅般柔弱地聲音問道:“警察同誌,您怎麽知道我能看懂戰術手語?”
“我看過你留下的腳印,穿著作戰靴,受傷右腿,標準起步,我判斷你有過當兵經曆。”
張興銘一聽此話自然更加疑惑起來,僅看過自己的腳印就能判斷出如此重要的信息?
隨後,有一道略微有些自信的聲音,緩緩從巨樹旁傳到了張興銘的耳朵裏:“張大攝影師,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可是我們森警大隊的王大隊長,王守林的大名你應該有聽說過吧?他亦是特別擅長步法追蹤的警界傳奇,隻需要看看你的腳印,就能分析出不少與你相關的特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