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暗起殺心,拿捏軟肋
沈溪花聽罷冷笑著質問道:“野驢,我又不是你肚裏的蛔蟲,我怎知你內心的真實想法?”
藺永清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清清嗓子辯解道:“大姐,您要相信俺,俺可不敢出賣您。”
“野驢,那要先給我一個能相信你的解釋。”沈溪花嘴上如此說著,隨後還拍了拍手掌。
藺永清還沒徹底看明白沈溪花為啥要拍手鼓掌,也猜不透對方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不出頃刻,藺永清就明白了沈溪花為何拍掌了,隻見一把獵槍猛然懟到了他的腰上,藺永清身子不住顫抖,很快就自然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持槍者是花姐手下的頭號猛將——黑狼王鴻陽。可這頭黑狼到底是何時來到的處刑室,又如何出現到了自己的背後,藺永清一點感覺都沒有,對方如同暗夜中潛行的幽靈,讓他根本就捉摸不透。
藺永清此時額頭上跟身上的冷汗,比剛剛滲出的量多了整整一倍,藺永清對於沈溪花的那種恐懼又多了不少,此時也徹底明悟了一個道理,沈溪花絕對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最大的後手自然就是神出鬼沒的黑狼。
藺永清深知若剛才有過激行為,黑狼一定會打死自己,到那時就是耶穌降世都保不住他。
“大姐,俺真不是叛徒,況且出賣您的話,俺自己也要完蛋啊!”藺永清被獵槍頂著開始害怕了,這一刻他的求生欲直接達到頂峰,依然繼續開口道:“大姐,請您就相信俺一次吧,俺真不是叛徒。”
藺永清連雙腿都開始打抖了,這種感覺就如同半隻腳踏入閻王殿,死亡恐懼無法擺脫。
“野驢,你不是一直都覺著自己很有智慧嗎?我至今還記得你剛加入的時候,那時你年輕氣盛,還特別的桀驁不馴啊!”沈溪花說著突然笑了笑,片刻後從懷裏取出之前的那包中華,抽出一根煙點燃後,視若無人那般吸了起來,“你這個所謂的聰明人,麵對質疑時咋說不出話來了呢?”
“野驢子,這可完全不像你的性格啊!”沈溪花徐徐吐出大煙圈,冷笑著又補充了一句。
藺永清一聽就知道情況不妙,便極為驚恐地辯駁道:“大姐,您還想讓俺解釋什麽?俺真不是狗鼻子那邊的臥底,昨天發生的事俺也從頭到尾跟您講了一遍,您應該也跟花蕊和舌頭確認過了,俺說的到底是說實話還是假話,俺真不是臥底啊!”
藺永清辯駁的同時眼角還因太過恐懼而流出了淚水,這也因為他太過畏懼死亡了,心裏頭還很後悔,就不應該搶秦衛山的槍,倘若早知道現在要麵對沈溪花的質問,還不如去麵對王守林那幫警察,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活受罪。沈溪花狠起來絕對是吃人不吐骨頭,藺永清等人一直自詡惡魔,可比起沈溪花來差遠了。沈溪花才是那種遊離法律規則之外,真正可以決定別人生死的大惡魔!
“大姐,您一定要相信我,您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出賣兄弟和您的這種行為,我野驢絕對做不出來!”藺永清清楚感受到王鴻陽的獵槍,更加用力頂向他的腰部了,便繼續苦著哀求道:“大姐,您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功臣,我好歹還為團隊流過血,您應該相信我才對啊!”
“我怎麽信呢?”沈溪花用手夾著煙,依舊是那副冷漠神情,“光憑你的這一堆屁話?”
藺永清最後一咬牙回答道:“大姐,我把我母親的家庭地址給您,這樣您能信我了嗎?”
“野驢,這下你總算有點誠意了。”沈溪花抽了一大口煙,然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很隨意地擺了擺手,站在藺永清身後的王鴻陽立刻將獵槍給收了回去,不過槍口還是正對著藺永清。
藺永清慢慢走到沈溪花麵前的辦公桌上,內心已經沒有暗殺沈溪花的想法了,輕輕抽出一張白紙來,打開鋼筆在上麵寫下了一串地址,又快步走回了原來的位置,一臉慘樣看向沈溪花道:“大姐,我把我媽的位置都給您了,這下您能相信我了嗎?”
沈溪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藺永清的問題,而是繼續靜靜吸著煙,開始凝神思考了起來。
良久之後,沈溪花神經刀那般笑了笑,瞬間又恢複成了那個笑容滿麵的溫柔大姐,緩緩起身走到藺永清跟前,主動摸出煙盒從裏頭取了一根中華遞過去。藺永清雙手顫抖著接過了煙,哆嗦著摸出火機點燃後猛吸了一大口。
藺永清把火機裝回原處,吸煙時依然麵帶恐懼看向沈溪花,正在等待對方進行最後的審判。同時,藺永清也有了魚死網破的打算,如果沈溪花還是死咬著不放,今天就是拚死也要將對方咬下來一塊肉。
“野驢,你說這是幹啥呀,大姐咋可能不相信你呢?”溫柔的話語從沈溪花的嘴裏頭傳出,藺永清則呆呆望著麵前之人,如果沒有經曆之前被槍頂著的那一幕,他多半真會相信對方就是這麽一個溫柔隨和之輩。
“野驢,這次是大姐錯了,大姐跟你道歉哈,你別往心裏去好不?”沈溪花說完又笑了笑,然後大手一揮下令道:“黑狼,趕緊去給野驢子拿一萬塊錢,這個就記我賬上了,這是我給他的個人補償。”
話音落地,沈溪花就輕輕擺了擺右手,看起來好像是在攆藺永清和王鴻陽趕緊離開。
藺永清死裏逃生後無比恭敬地說道:“多謝大姐的信任,俺以後一定會更加拚命幹活。”
“野驢,其實你表現已經很好了,我都看在眼裏。”沈溪花意味深長丟出了這麽一句話。
隨後,王鴻陽帶藺永清離開,去另一個房間拿錢,而沈溪花抽完煙之後,又續上了一根。
沒過片刻,麵無表情的王鴻陽重返,看向沈溪花匯報道:“大姐,野驢人已經去二樓了。”
沈溪花將手裏的那根香煙強行掐斷,微微上抬那雪白的脖頸,整體保養很到位,緩緩將寫有藺永清母親的地址紙張拿起來,隨後就揉成了一個小紙球,直接輕輕扔到了王鴻陽的腳邊。
王鴻陽見狀便主動彎下身子,將腳邊的紙球撿起,又重新恢複成了之前的那種恭敬狀態。
“查一下他媽是不是在這地方生活,如果地址無誤,你處理掉她。”沈溪花緩緩下令道。
“明白,大姐,如果確認無誤,我一定會處理幹淨!”王鴻陽把紙球裝入褲袋中答複道。
“還有之前那件事你都處理完了?”沈溪花仿佛又想起了什麽事來,重新開口追問道。
“大姐,胖子的母親我已經按照您吩咐給做掉了,處理得很隱蔽,保證不會有人察覺出來。”王鴻陽答複時雙目之中還閃過一絲殺氣,顯然是又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但回答的語氣則很是恭敬。
“不錯,錢你自己去取吧。”沈溪花瀟灑起身繞開王鴻陽,向著一樓廚房的位置走去。
王鴻陽依舊保持著那種鞠躬的姿態,等到沈溪花走路的聲音徹底消失了,他才重新緩緩直起腰板來。隻不過,這次看向沈溪花離開方向時,他眼神之中根本沒有半點恭敬可言,而是那種讓人畏懼的無限殺機。
“沈溪花,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王鴻陽心裏頭不斷多次重複著這句狠話。
這些年來沒人知道王鴻陽到底殺了多少人,他跟初禹陽和藺永清那些花麅盜獵隊成員不同,他是花麅盜獵隊裏唯一的獨行殺手,隻專門為沈溪花服務和辦事,而且隻聽沈溪花一個人的命令。
這麽多年來王鴻陽就幹殺人這一件事,負責殺掉所有的阻礙者,暗中監管花麅盜獵隊成員的家屬。不過,沈溪花讓王鴻陽監管花麅盜獵隊成員家屬方式也很簡單幹脆,當然其中有一個例外,那便是初禹陽的母親,因為初禹陽本身愚笨腦子也不夠好使,沈溪花沒對其采取任何辦法,至於家屬之類的隻能全殺掉!
如果有成員發現家人失蹤自然會去問花姐,可花姐能給出的理由也特別簡單,會聲稱將家屬都安置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當然,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你家人的性命在我手裏,自然也就沒人敢忤逆花姐下達的命令。不過,花姐既然能坐上老大這個位置,若是自己不夠心狠手辣,怕也無法讓手下們乖乖聽話。
當然,王鴻陽也知曉不少關於沈溪花的秘密,比如老二金炫辰死亡的真相,以及對方一部分的保命底牌。可王鴻陽這樣一個有著很強武力攻擊的人,為何會被沈溪花給輕易拿捏住了,這背後的理由也很簡單,他自己監管著花麅盜獵隊成員的家屬,沈溪花則單獨監管了王鴻陽的家人。
“媽,等我幹掉她就接您回來。”王鴻陽的雙目內滿是愧疚和心疼,內心喃喃自語道。
而從處刑室成功離開的藺永清,還沒從死亡的狀態中緩過來,等完全緩過來之後,他也意識到了一個關鍵原因,或許沈溪花從一開始就沒想殺他,也可以說沈溪花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是警方臥底。可她為何非要步步緊逼,想逼迫藺永清承認自己是臥底呢?
“現在整個花麅盜獵隊成員的家人,全部都被花姐給牢牢掌控了。”藺永清低聲講述道。
花姐逼迫藺永清的原因很簡單,她要徹底拿住藺永清的致命軟肋,家人自然是最佳選擇。
“我自從加入花麅盜獵隊後,一直信奉低調做事做人,可怎麽都沒想到,最後還是栽了啊!”藺永清握緊自己的雙拳,猛然扭過了頭去,目光仿佛能射穿身後的牆壁,看向那正悠閑弄飯的沈溪花,“花姐,如果你敢對我母親下手,我發誓一定會弄死你!”
不一會兒,沈溪花就弄完了,菜式包含了白切雞和清蒸鱸魚,以及紅燒肉跟清蒸多寶魚。
眾人依次落座,沈溪花則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午餐飲品是她特意調配的那種檸檬水。
不過,這時候的氣氛很微妙,每個人看向沈溪花的表情都很複雜,可以說是各懷鬼胎。
“諸位,仔細算一算的話,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一起吃飯了吧。”沈溪花親自為每一個人倒上檸檬水後,又重新坐回了主位,微微側頭目光淡然掃過所有人,臉上則掛著那種很虛假的微笑。
“對,大姐,咱挺長時間沒一起吃飯了。”初禹陽笑嗬嗬接話,但完全不敢直視沈溪花。
“不過,正式動筷之前,我想先講兩句哈。”沈溪花沒有理會初禹陽,而是自顧自繼續說了起來:“我這次一共弄了四道菜,每一道菜的樣式都有寓意,第一道菜白切雞,寓意吉祥如意,第二道為清蒸鱸魚,寓意咱們花麅盜獵隊年年有餘,第三道是紅燒肉,寓意咱紅紅火火,最後一道清蒸多寶魚,預祝咱多寶多福哈!”
沈溪花講完之後就緩緩將杯子給慢慢舉了起來,餘下的成員也都心不在焉的舉杯了。
“咱們這次就以水代酒了。”沈溪花就把檸檬水一飲而盡,另外幾個人也同樣如此。
“開吃吧。”沈溪花沒有繼續廢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白切雞,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別的成員也不敢隨意說話,隻能默默吃著菜,隻不過所有人吃東西的速度都很慢,仿佛是怕沈溪花下了毒,見此沈溪花的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當著所有成員的麵將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另外幾個人才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不過,沈溪花的廚藝還是很精湛,雖然比不上五星級酒店的大廚,但至少色香味俱全。
初禹陽是最奇葩的一個例外,他仿佛就沒有想過,沈溪花會不會下毒這個問題,腦海中一直琢磨要怎麽編理由才能讓花姐滿意,而他也時不時會稱讚花姐的手藝好,全場除了他一人自顧自說話外,隻剩下了咀嚼食物的聲音。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人都吃飽喝足了,王星蕊一人驅車前往交易地點,進行相關的麅子皮買賣。初禹陽和藺永清則回到了之前的病房進行休息,沈溪花一個人默默開始收拾起了餐桌,王鴻陽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這個時候,感覺一切又好像恢複成了金炫辰還在時,整個團隊高度團結一心的那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