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生疑惑,殘暴處決

李許國駕駛著車子很快駛入了分局的露天停車場,車停穩之後先一步下了車,而王守林一改初見陳磊屍體時的傷感,跟在李許國身後下了車。李許國獨自一人快步離開,王守林從車內走出來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十分坦然了,可當他再次瞧見一臉憤恨和悲傷的秦衛山和林念時,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最後默默走到二人身旁,抬手輕輕拍打著兩個徒弟的肩膀。

王守林身為過來人自然很清楚這種滋味有多難受,秦衛山和林念能不能從陳磊死去的陰霾中成功走出來,隻能靠二人慢慢去熬時間了,自己不管咋說都隻能算是一種語言安慰,沒有太多實質性的用途。

法醫領著幾名警官將陳磊的屍體給帶走了,而王守林等人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邊休息一邊整理思路,等待夜晚的案情大會正式召開。王守林也第一時間跟分局的局長匯報了關於花麅盜獵隊的案件進展,截至目前為止案件已經涉及了三條人命,案件等級再次被自動提高了。

不過,在王守林等人看不見的遠方草原,有一處外表看起來很老舊的木屋。木屋的空間很大,特別像城市裏的那種二層別墅,隻是材料看起來有些廉價,但若打開房門走入到木屋裏,絕對會被裏頭的場景強烈震撼。房屋裏一樓的東西看起來跟平常牧民家沒太大區別,可若仔細去看一眼牆壁上懸掛的裝飾物,一定會被徹底驚到。

牆壁上總共擺放著五排裝飾物,是那種被弄成標本的獸頭,第一種標本是野麅子,第二種則是麋鹿,第三個很特別是白狐,第四個跟第五個才讓人大為吃驚,居然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東北虎!

一樓銜接二樓的是那種簡單木梯,木梯上沒有半點灰塵,可以看出有人經常打掃,進入到二樓之後,可以發現二樓分布著各式各樣的房間,像極了各地的旅館。而此刻最裏邊有一個緊閉房門的房間,如果有人站在房門口,鐵定能聽到一些痛苦的嚎叫聲。

“好痛,大姐您輕點整啊!”一個有些粗獷的聲音咆哮道,顯然是抵抗不住那種痛了。

“閉嘴!”富有磁性的中年女聲緩緩從房間內傳出來,而後那嚎叫聲竟然就直接消失了。

房間裏一個上半身纏滿了繃帶的精壯男子,正躺在一張木**,他的雙目布滿了紅色的血絲,整張臉更是被憋了個通紅,但卻緊緊咬著牙不敢說話,隻是目光偶爾看向站在身邊的那個中年女性。

這個中年女子身穿白袍,還戴了一個白色的醫學口罩,發絲帶著幾絲鬢白,能夠看出年紀要比木**的男人大多了。她隨意用白袖擦了擦濺到眼鏡上的鮮血,隨後又用手扶了扶眼鏡,重新看向男子柔聲道:“已經處理好了,近期內不要碰水,也不要吃太辛辣的東西。”

精壯男子如臨大赦般坐起了身來,他瘋狂喘著粗氣,很是感激地說道:“謝謝大姐。”

如果王守林一行人在這裏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這位精壯男子,正是負傷而逃的初禹陽。

可初禹陽一向桀驁不馴,除了麵對王星蕊時很卑微,又有誰能讓他如此恭敬跟恐懼呢?

中年女子砸吧砸吧嘴,將身上的白袍緩緩取下,沒咋搭理初禹陽,隨後看向了另外一張木**,麵色蒼白正保持著坐立姿態的王星蕊,微笑著開口追問道:“蕊蕊,你感覺怎麽樣了?現在有沒好一些?”

“花媽,你放心吧,我這會好多了。”王星蕊用有點虛弱的口吻說著,還咳嗽了兩聲。

“行,回頭抓緊把上批皮子賣了,別讓買家那邊等急了。”中年女子布置著後續的任務。

隨後,中年女子從兜裏取出一包中華,打開後散了兩根煙出去,點燃後自顧自抽了起來。

“還是大姐仗義,這華子隨便散!”初禹陽笑嘻嘻拍了一句馬屁,從懷裏拿出一個防風火機,點燃後也開始吸了起來,其實剛剛中年女子給他做手術時,他的煙癮就已經犯了,一直等著手術結束也沒敢抽。

當然這名中年女子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跟王守林玩貓鼠遊戲近十年的花姐——沈溪花!

沈溪花沒有搭理拍馬屁的初禹陽,隻是獨自靜靜吸煙,整個房間又陷入到了死寂狀態。

片刻之後,沈溪花將抽了一半的軟中華強行掐斷,麵無表情向著門外走去,用手打開房門後,還不忘回頭說道:“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準備,休息好了就去交易,等交易徹底結束後,昨天跟狗鼻子發生的那些事,必須要有人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一聽沈溪花要一個給合理的解釋,初禹陽原本已經有些紅潤的臉龐,瞬間就變白了起來。

等沈溪花徹底離開之後,初禹陽趕緊看向王星蕊,期待對方能給出一個解決問題的法子。

可王星蕊剛剛手術完沒多大一會兒,大腦才剛恢複意識不久,現在思考事情都有一些遲鈍,她呆呆坐在那張木**,不知道有沒看到初禹陽那求救的目光。突然之間,她腦海中想起沈溪花在她清醒時說的第一句話。

“子彈沒有打中要害,這一次算你命大,但下次要小心點了。”王星蕊徐徐吐出一個大煙圈,又因此陷入到了一種迷茫狀態,無論是陳磊還是王守林所言,都讓王星蕊的內心對沈溪花產生了很嚴重的疑惑。

“總有一天能真相大白。”王星蕊自顧自低聲說著,顯然是想讓時間去解決這個問題。

“姐,您說啥呢?”初禹陽從自己的木**走下,緩步來到王星蕊的身旁低聲追問道。

“舌頭,我沒說什麽,就是這會腦子還有點不太清醒。”王星蕊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道。

“姐,我感覺大姐很生氣。”初禹陽想起沈溪花憤怒的狀態,又不受控那般打了個哆嗦。

“這我不知道,花媽的脾氣跟性子誰都吃不準。”王星蕊依舊是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行吧,那俺自己琢磨琢磨。”初禹陽見狀也不強求了,自己開始思考著咋能逃避懲罰。

而位於木屋一樓的位置,一個腦門滿是汗水,身著黑衣的男子,正靜靜站在樓梯口處,默默等待著什麽。不到片刻,沈溪花就從樓梯口走下來了,藺永清望著沈溪花那生人勿進的表情內心為之一緊,但他迅速調節好了狀態,無比恭敬地問道:“大姐,您找我有事?”

沈溪花沒有理會提問的藺永清,而是直徑從樓梯口走下,隨後走到了一樓一處不是很顯眼的位置,輕輕蹲下身子之後,隨後直接用手掀開了一塊木板,隻見木板下邊居然還有一個空間,完全沒想到這是一個三層的木屋別墅!

隨後,藺永清抬手抹掉了額頭的汗水,瞧見沈溪花扶著直梯,緩緩去往了地下一層。藺永清跟隨沈溪花這麽多年,自然清楚對方是什麽意思了,沒過片刻便一咬牙,也跟著沈溪花去往了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的空間也很大,而且要比一層和二層還要大,這裏隻有三個房間,一個房間有著沈溪花這麽多年搜集到的各種精良裝備,一個房間儲備著她藏匿的大量現金,還有一個房間是她個人的辦公室以及處決室,之所以稱它為處決室,自然是有一定道理。

藺永清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走入處決室的沈溪花,腳步稍微一頓很快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個所謂的處決室亦可以算是沈溪花的辦公室,整體空間其實特別大,是裏麵的物品卻很少,隻有一個豎起來類似古代固定犯人的腳架,還有一些鎖鏈跟刀具,其次就剩一張辦公桌和沙發椅了。

藺永清偷偷看向那個固定腳架,雙目內萬分恐懼,他顫抖著問道:“大姐,您想幹什麽?”

沈溪花依然沒有理會藺永清,她輕輕走到了沙發椅的位置,整個人就那麽緩緩坐了上去。

隨後,整個房間重新陷入到那種不正常的安靜,隻有藺永清的心跳聲正不斷瘋狂變快。

良久之後,沈溪花終於說話了,但她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差點沒把藺永清給活活嚇死。

“野驢,背叛我有多長時間了?”沈溪花漫不經心發問,仿佛是問起一件很隨意的事。

“大姐,俺咋可能背叛您呀,俺是啥人您也知道。”藺永清立刻為自己辯駁了起來,但後背心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他的目光又偷偷看向那個腳架,腦海中回憶起十幾前的一個事,那是辦公室徹底變為處決室的原因。

那個時候藺永清還很年少輕狂,剛剛加入花麅盜獵隊不久,當時還沒有於宗源,而他也不是老五,算是排行老六。初禹陽不是老四是老五,那時候的老四是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漢子,他為人也算謙遜有禮,隻不過有時會反駁花姐的話,還會故意違抗花姐發布的規矩。最後,沈溪花讓黑狼王鴻陽將其直接捆了,帶著眾人來到這裏開了一個小會。

小會的內容是商議如何處理老四,而最為年少輕狂的藺永清,他當時的選擇很簡單,直接回懟了花姐,並且說出針對於團隊可持續發展的建議,當時的老二金炫辰也堅決反對花姐去處理老四。

但沈溪花沒將任何一個人的建議當回事,而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對老四進行了殘暴處決。

而當時那個處決畫麵,至今藺永清還印象深刻,他無法想象沈溪花一個女人居然能如此心狠手辣,也無法想象當時她那沉醉於殺戮的表情,這也是後來為何花麅盜獵隊成員普遍都比較畏懼沈溪花的真正原因,而這種畏懼是刻到了骨子裏,根本無法輕易磨滅掉。

藺永清的雙手滿是汗水,他耳旁不時回**著當年老四死之前,那悲痛的嘶吼和慘叫聲。

“野驢,我重新問一次,你背叛我多久了?”沈溪花的話將藺永清從回憶之中拉回來。

藺永清則一臉驚恐之色,再次開口說道:“大姐,俺可以對天發誓,俺真沒背叛您啊!”

“那你解釋一下,咋辦到一個人跟那個狗鼻子處了一天,以及逃離時你為啥沒受傷?”

藺永清的大腦開始飛速轉動了起來,開始思考著應對之法,最後他靈光一閃回答道:“大姐,您可以仔細想一想呀,如果我真是叛徒的話,最後怎會拚死從那個小警手中奪槍?要是我沒有奪槍的話,我們三個可就見不到您了!”

“那誰知道這不是你跟警方提前串通好,故意演了一出好戲給我看呢?”沈溪花發問道。

藺永清這下子徹底懵了,萬分震驚看向不遠處的沈溪花,不斷咽下一口又一口唾沫。

漸漸藺永清的目光開始變冰冷,他的確是一個喜歡十拿九穩的人,但這不代表著他有生命危險還不會出手反擊,畢竟狗急了還會跳牆,更何況昨天他為了生存,還從秦衛山的手中奪了槍。

藺永清開始環視房間裏的東西,隻見沈溪花辦公桌上有一隻鋼筆,這是唯一發現的利器。

“我衝到前麵去拔帽,然後插她的脖頸,花蕊和舌頭都重傷修養,我殺了沈溪花之後離開,應該不會引起二人的注意力。”藺永清內心暗自分析了一番,可目光所見的範圍內又看見了一把利刃,那是沈溪花專用的處決武器。

“搶刀能更有效幹掉她!”隨後,藺永清看到鋒利物就開始分析,能殺掉沈溪花的概率。

沈溪花其實一直有暗中觀察藺永清,她那雙眼睛極為冷漠,仿佛跟看小醜沒什麽區別。

“野驢,你該不會是想要拿什麽東西弄死我吧?”沈溪花抬眼盯著藺永清冷聲質問道。

藺永清聽著又打了個哆嗦,殺人的想法也徹底從腦海中消失,呆呆看向沈溪花一個勁兒搖頭,嘴上還不忘狡辯道:“大姐,您這話就太冤枉人了,我這條命都是你所救,我怎麽可能會有那等畜生不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