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捍衛正義,為夫報仇

初禹陽瞧見王星蕊緊貼牆角移動後,自然也開始效仿對方,也把身子緊緊貼到了牆麵上。

“舌頭,你走的時候動靜盡量小點,千萬別驚動了狗鼻子,不然咱們都要完犢子!”王星蕊回頭目光有些不善盯著初禹陽,而初禹陽自然是連連點頭,反正他也沒有膽敢拒絕的勇氣。

二人停車的位置是在村落之外,算起來距離王守林等人還有一定距離,可從王星蕊下車便緊貼牆角的行為也能看出來,其本身養成了一種極為謹慎的性格。大概輕手輕腳走了整整十分鍾,王星蕊和初禹陽才抵達了王守林等人房屋的附近,如果不用緊貼牆角前行,這一小段路程隻需四五分鍾。

“姐,接下來咱該咋整呢?”初禹陽內心有些小緊張,連頭都不敢回,壓低聲音發問道。

“等,約定時間一到就殺過去!”王星蕊嘴上如是說著,但雙眸內卻隱隱夾著擔憂之色。

“姐,俺提一個小小建議,主要充分考慮到了如果野驢真叛變,好歹咱要有相應的後手準備。”初禹陽的雙眼在眼眶裏轉了幾圈之後,又故作聰明自顧自展開一波分析,“其實野驢最開始跟咱們約定半個小時後裏應外合,這一點俺就覺著大有問題,他為啥不是讓咱迅速營救,而要卡一個半小時的節點呢?”

“姐,您說會不會是野驢子那家夥,要趁這段時間跟王守林進行準備,然後好等咱們倆自投羅網呢?”初禹陽用舌頭舔了舔下嘴唇,這想法最初出現在他腦海時,其實還不算特別清晰,可當他開口後講出來後卻是如此順暢。

王星蕊靜靜聽著所謂的分析,眼神之中的擔憂瞬間消散,直接化為了無盡的怒火,怒火下還隱藏著許多無奈,可以看出來她並不擔憂野驢是否叛變,而是徹底服了身旁的這位豬隊友。

王星蕊伸出右手狠狠掐住初禹陽的臉,使勁兒一拽這種扯皮的疼痛,讓初禹陽呲牙捂臉。

“舌頭,你個混蛋玩意兒,這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想著搞挑撥離間?”王星蕊鬆開了手,徐徐側過臉又低聲怒罵道:“我讓你該動腦子的時候才動腦子,沒讓你動就別跟老娘瞎動,還敢瞎說八道小心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能賴初禹陽,盜獵團夥內部本就是如此,勾心鬥角中還夾帶爾虞我詐。

當然,盜獵團夥會形成這樣的負麵效應也很好解釋,本身團夥形成的直接原因是因利益牽扯,一旦利益牽扯被扭曲了,也就是內部出現了各種大小鬥爭跟糾紛,那命中注定最後會分崩離析。不過,之所以花麅盜獵隊能存在這麽長時間,主要還是靠花姐足夠有震懾力以及分錢很透明。

初禹陽雖然心中很是不滿被掐了一下,但表麵上依舊是一臉笑意,用略帶討好的口吻低聲道:“姐,俺知道錯了,但您也知道,俺這是充分考慮到了各種情況,畢竟野驢子那家夥天生一副反骨相。”

王星蕊雙眸內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了,初禹陽見狀趕忙找補道:“姐,您剛才上手掐我的模樣,讓我不由想起了二哥來,二哥當年也這麽恨鐵不成鋼動手掐過我,可惜他年紀輕輕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初禹陽還故意擺出一副傷感的模樣,明顯是為了不挨掐,故意打出的苦情牌。

一提到二哥這個故人,王星蕊就好似被澆涼水的溫室花朵,怒火也因此瞬間消失無蹤。

“舌頭,我跟你強調最後一次,如果你還講一些挑撥關係的屁話,我會直接跟花姐那邊請示,到時花姐如果要卸掉你一條胳膊,你提你二哥也沒用了!”王星蕊說完,又二次威脅道:“反正一切行動聽我指揮,出了問題有我擔責,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初禹陽看向王星蕊的後背,雙眸滿是殺機,隨後又將殺機給隱藏回答道。

“咱們耐心等吧,野驢一定要救。”王星蕊自然沒發現初禹陽的異樣,繼續耐心等候。

與此同時,房屋內的藺永清也已提前準備,將衣物穿戴整齊,尋思著一會兒的逃跑路線。

“隻要大門被老娘們和舌頭給轟開了,俺立馬玩命狂奔,從側臥直接衝進客廳,避過廚房和主臥,王守林那邊的反應不可能太迅速!”藺永清低聲自言自語著,同時還不忘給自己加油打氣:“今夜老子若是活著跑出去了,俺鐵定要好好整一頓牛肉火鍋!”

藺永清靜靜調整呼吸,他不斷拿出隻剩一格電的手機查看時間,就等半小時之約生效了。

隨著時間的不斷靠近,藺永清整個人也有些坐不住,直接選擇輕輕走到房門口進行等待。

而與緊急準備的藺永清等人不同,次臥內的林念早已踏實入睡,而主臥內的秦衛山,王守林也沒感覺到危險靠近。雖然王守林的追蹤能力很強,但他並不是神,自然感知不到有人正手持獵槍,鬼鬼祟祟躲藏在大門的門口處,也不清楚此時的藺永清壓根就沒睡,反而站在了其所在的側臥門口進行等待。

位於屋內的王守林則張大嘴打了個大哈欠,將平躺的姿勢改為正襟危坐,經過了一天的忙碌,若是說不困那是不可能,可任務在身的他此時又不能睡覺,唯有通過不斷改變姿勢去抵抗無盡的困意。

“唉,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王守林又歎了一口氣說著,看向側躺於一旁的秦衛山。

也就在這時,一句比較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入王守林的耳朵裏,隻聽著秦衛山眉頭緊鎖開口道:“師父,要不換您來睡會兒吧,我來替您守夜,這會我不知道咋了,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王守林緩緩側過臉去,頗為關切地發問道:“衛山,你怎麽睡不著呢?心裏頭有事兒?”

秦衛山使勁點了點頭,隨後學著王守林的姿勢,緩緩坐了起來,深吸一大口氣,繼而開口說道:“師父,主要是水井裏的那具死屍,總是浮現到我的腦海之中,所以我才一直沒法入睡。”

王守林聽後忍不住笑了,嘴上不忘調侃道:“衛山,你堂堂一東北大老爺們信鬼神之說?”

可秦衛山的回答完全出乎王守林的意料,他搖搖頭極為傷感回答道:“師父,我絕非受了鬼神之說的影響,而是我憐憫這個無辜死去的婦人,她也是別人家的孩子,或許還是別的孩子的母親。”

“她是一個普通的婦人,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可從沒想過放棄,一直選擇著認真活著。”

“可有一天,跟她相濡以沫數十年的丈夫被殘忍殺害,這對於她來說就已經是天塌了半邊,緊接著壞人又衝進了她的家裏,然後還侮辱了她,最終將其殘忍殺害投屍井底。”秦衛山用雙眼注視著王守林,無比認真地說道:“師父,我一定要將他們全部繩之以法。”

“師父,我一定要讓正義,籠罩在每一個平凡的人身上,要讓正義的光芒,淋灑在每一個相信正義的人身上。”秦衛山將話說到此處,眼睛已經有淚光閃過,“我要抓光花麅盜獵隊那群狼子,把這幫無視生命跟法律的盜賊全部緝拿歸案!”

王守林則微笑著輕輕點頭:“衛山,師父特別相信,你將來會是一位嫉惡如仇的好警察。”

“師父,我沒有那麽大的理想成為一個人人誇讚的好警察,我隻想成為我自己,成為一個打擊罪惡和能捍衛正義的捍衛者。”秦衛山抬手抹了抹眼睛,才又繼續說道:“我不想讓這樣的慘劇繼續上演了。”

“衛山,為師堅信有你這樣的人在,這等慘劇後邊不會繼續發生了。”王守林頗為欣慰抬手拍了拍秦衛山的肩膀,認真而又嚴肅說道:“記住你今天的承諾,不管過了多少年都勿忘這份初心。”

“師父,您放心我隻要還從警一日,定不會忘這份初心。”秦衛山笑著使勁點頭答複道。

師徒二人十分默契相視一眼,而懸掛於天空的月亮也在此刻從烏雲之中慢慢出現,月光溫柔穿透星空跟大氣層,最後還穿過了屋子裏玻璃窗,輕輕照耀到了長相還有一點青澀的秦衛山臉上。

隨後,一道閃耀著金光的雷霆猛然閃現,片刻之後轟隆隆的打雷聲也順勢炸響了夜空。

“衛山,看眼下的陣仗,估計等會要下雨了。”王守林聽著打雷聲,隨口說了這麽一句。

“對,打這麽響雷肯定會下大雨,今晚估計也不會咋太平。”秦衛山也隨之自言自語道。

“今夜的重頭戲要來了。”王守林看了一眼窗外淅淅瀝瀝飄落的雨滴,富含深意冷聲道。

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猶如沙漏般流逝。門外的王星蕊和初禹陽此刻渾身衣襟已經完全被打濕了,但二人臉上看著沒有絲毫的狼狽之情,雙目內還散發出滿滿的殺氣,看著都讓人為之畏懼。

“舌頭,還有一分鍾,你準備好了嗎?”王星蕊回頭看向初禹陽,嘴上如是發問道。

“姐,俺早就準備好了,這話等您一聲令下直接衝出去了!”初禹陽認真點了點頭答道。

同一時刻,處於屋內的初禹陽也在期待和進行三秒倒計時。屋外頭的王星蕊深吸一大口氣,也進行著倒計時計數,當1的數字說完之後,她原本微眯的雙目瞬間張開,果斷一個側步,直接從房屋右側方位滑到了正中央的位置。王星蕊很清楚一點,根據王守林等人謹慎的風格,這大門一定會鎖上。因此王星蕊也不墨跡,拿著槍托對著門鎖的位置狠狠一蹲砸。

槍托與門鎖相撞發出砰砰砰的響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頓時傳出,而且還飄出去了老遠。

隻不過,在金屬碰撞聲音回**之時,天空之上在此刻還同時傳來了轟隆隆的雷霆之聲。

這雷聲自然而然就壓住了金屬碰撞聲,而王星蕊也不管是否暴露,趁著雷霆仍有餘音,她直接猛然一腳踹去。大門就如同沒有掩蓋那般,頓時就被王星蕊給踢開了,此刻的王星蕊完全沒有半點女生模樣,特別是在初禹陽看來,她是一個比爺們還要爺們的女漢子。

進入到正庭之後,王星蕊也不墨跡,她之前來過這裏一趟,很清楚主臥的位置,咽下一口口水之後,她小跑著直奔主臥,而手中的獵槍也早已被她架起了,隨時準備射擊來應對突發狀況。

主臥內當王星蕊第一次撞擊門鎖時,王守林其實就已經有所察覺了,他那原本還有些懶散的雙目,頓時間散發出犀利的光明,深吸一大口氣之後,他抬手輕輕拍打了一下秦衛山的肩膀。

“衛山,趕緊掏槍迎敵,已經來人了。”王守林低聲下令,他對自己的判斷非常有信心。

秦衛山原本就沒有多大困意,也一直處於神遊狀態,當王守林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就好似被侵入領地的貓科動物,瞬間起身右手直接向著腰間摸去,很快一把已經上膛的手槍出現到了手中。

“師父,一共有幾個人?”秦衛山我這槍,低聲說道:“我剛除了雷聲什麽都沒聽到。”

“這個人倒是有點兒小聰明,還知道用雷聲來掩蓋撞鎖聲。”王守林低聲冷笑,然後繼續開口答複道:“我猜應該是來了兩個人,不出意外應該是一人一女,反正依我看都不是善茬兒。”

“花麅盜獵隊還有女人?”秦衛山有些震驚,立刻反問道:“不會是大名鼎鼎的花姐吧?”

王守林則迅速搖了搖頭,很肯定地回複道:“應該不會是花姐,花姐遠比所有人都要謹慎,這種小場合她沒道理出現,這次來者應該是花姐的義女花蕊,多半是為了來解救野驢子吧。”

“師父,這個花蕊是誰?”秦衛山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頗為疑惑不解張口反問道。

“一個比舌頭和野驢還要心狠手辣的女狼子,她老公死在了林森和我手裏。”王守林淡淡看向秦衛山說著,隨後他直接拉著秦衛山從床鋪上離開,慢慢到達了一處衣櫃後,這一切不過隻用了短短幾秒鍾。

而秦衛山自然也清楚王守林的意思,如果王星蕊真準備打突襲,她一定會在主臥外對著臥榻方向進行掃射,而王守林和秦衛山若是就在臥榻上準備,那麽從先機上,自己這邊就已經輸了。

不過,就在王守林和秦衛山剛剛到達衣櫃之外,槍聲就猛然間爆發了,還傳到了二人的雙耳之中。隨後,那槍聲就仿佛放鞭炮那樣,一聲接一聲不斷爆發出來。而這子彈瞄準的方向也讓秦衛山更加毛骨悚然,正是他先前和王守林所處的位置。

“狗鼻子,老娘來幹你了,你個沒尿的慫炮子,殺了俺老公,龜縮了這麽多年,是時候把俺老公的命還回來了!”王星蕊罵人的聲音,在槍聲之後就猛然爆發了,顯然是想以這種方式來引出王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