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守株待兔,瘋狂火拚
王星蕊估計怎麽都沒想到陳磊會在房屋內守株待兔,主要還是初禹陽這家夥太自作聰明。
其實,王星蕊在這整整五年的時間裏,一直煞費苦心想找一個可以合理幹掉對方的理由。
而這個合理的理由,自然是要讓花姐能夠應允,否則她若擅自動手,將會麵對花姐滔天的怒火。
因此,王星蕊多半也沒意識到,陳磊這個獵物其實早就察覺了她跟初禹陽的存在,並且她跟初禹陽都陷入了一種致命的思維定式。按照常人的思考方式來講,無論是熟人亦或陌生人,在彼此的交流過程之中,不會存在完全不搭理的情況,特別是麵對著一個性格特別爽朗的成年東北男人。
初禹陽還特意帶入了一下自己,如果有一個叫二狗子來找他,他絕對不會不搭理對方。
當然,初禹陽就算真要搭理一下,多半也會用髒話去進行問候,而不是一言不發。
如此一來,剩下的合理原因也隻有一個,自然就是陳磊不在家,已經進山林巡邏了。
“娘蛋,這下安全了,藏房子裏等護林員進屋直接幹掉他!”初禹陽內心大喜自語道。
可陳磊從未離開過這間房屋,並且一直在以獵人的姿態等待著初禹陽和王星蕊到來。
與此同時,在房屋內靜靜守株待兔多時的陳磊,早就已經抽完了嘴裏叼著的那根煙了。
而陳磊手中一直緊握著自己的那把獵槍,死死瞄準著房屋門口的方向,一絲懈怠都沒有。
“好一個二狗子,還真他娘會隨口編名字啊!”陳磊內心則不停腹謗著初禹陽,而且也很慶幸當初的決定主動切斷了社交,“也多虧老子這五年裏沒跟外界的人有過太多接觸,否則還真容易被這狗賊給蒙騙了!”
當王星蕊躡手躡腳走到初禹陽身邊後,二人四目相對,瞬間便明白了對方內心的想法。
下一秒之後,初禹陽先是深吸一大口氣,隨後鼓足了勇氣,才抬手將房門給輕輕打開。
出現到初禹陽雙目中的景象,先是一個空無一人的房屋,畢竟陳磊已經先一步挪到了書架附近,也就是正門的正左側,若初禹陽不側頭進去看,根本無法發現那個地方還藏著一個大活人。
初禹陽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他麵帶微笑看向王星蕊邀功道:“姐,你看俺這預測準不準?”
“你小點聲兒,進去之後我們埋伏好。”王星蕊依舊保持著謹慎,低聲提醒初禹陽道。
“放心吧,俺心裏頭有譜。”初禹陽滿不在乎道,然後大搖大擺朝著床鋪的方向走去。
可就當初禹陽邁入陳磊房屋的瞬間,隻聽突如其來傳出砰一聲槍響,直接炸響整個房屋。
在這聲槍響過後,緊隨而至的是初禹陽那如殺豬般痛苦的嘶吼聲:“啊,你居然搞偷襲!”
初禹陽正捂著纏著紗布的小拇指,一邊向後迅速退去,一邊不停痛苦發出慘叫。可陳磊根本不給其機會,確定成功擊中了初禹陽後,他立刻就迅速調轉槍頭,瞄準初禹陽身後的王星蕊,緊接著又開了一槍。
可不知,陳磊是因為年齡增長而導致槍法準確度下降,還是處於緊張狀態之下才發揮失誤,結果這最為關鍵的第二槍,居然沒能成功擊中王星蕊,反而是意外打到了王星蕊左處的那個門框上。
“一幫狗狼子,老子弄死你們!”陳磊怒吼著舉起了獵槍,向王星蕊和初禹陽不停射擊。
可最關鍵的時刻沒擊中,等王星蕊和初禹陽緩過神來後,想擊中難度可就大大增加了。
初禹陽跟王星蕊也是迫於無奈,唯有強行咬著牙,如靈狐般躲避陳磊一梭又一梭的子彈。
不一會兒,當三人拉開一段距離之後,王星蕊開始舉槍展開最新的反擊,嘴上也不忘叫囂道:“陳磊,你五年前害死了我老公,俺今天一定不會放過你,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俺亡!”
陳磊聽著不由將眉毛一挑,絲毫不懼回應道:“花蕊,你還他娘跟五年前一樣,滿腦子都是你的那位二哥,難怪你他娘現在還走不出來,想來這應該就是你們當盜獵賊要遭的報應啊!”
“廢話可真是多,老娘今天一定滅了你!”王星蕊射出一梭子彈後,迅速換子彈怒吼道。
“一幫視人命如無物的盜獵賊,迷途不知返,老子今天跟你拚了!”陳磊也打出了火氣。
“陳磊,你丫以前不也是盜獵賊嗎?少給老娘整道德綁架這套!”王星蕊恨鐵不成鋼地望向麵前一直痛苦捂著小拇指的初禹陽,抬腿就一腳踢了過去,“娘蛋,又不是射你腦瓜子上了,你這破手指頭不早就沒了?還跟這哭哭啼啼個毛啊!”
“姐,俺手指疼呀,血往外狂流!”初禹陽苦著一張臉,往後退的速度一直沒減緩。
“真廢物,你二哥如果在這兒,這貨早就被解決了!”王星蕊一聲怒吼,舉槍進行射擊。
隻聽砰又是一聲槍響,一顆如沙粒般大小的子彈,從王星蕊那把槍裏射出,瞬間就擊中了陳磊的腿部。那鮮血猶如血色玫瑰自動綻放,低沉的咆哮聲從陳磊喉嚨內傳出,他目光凶狠地注視著王星蕊和初禹陽,想繼續用槍進行射擊。
但鮮血不會因此而停止流失,一梭子彈很快射擊完畢,而陳磊也迎來了體力疲憊期。迅速進入到自己的房屋內,將房門掩蓋住,他踉踉蹌蹌退回到右手邊的位置,右手伸直掐住流血處,不停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還是大意了,這娘們槍法真有點準頭!”陳磊一邊呼著粗氣,一邊有些懊悔輕敵了。
陳磊將最後一梭彈藥裝入獵槍之內,望著床鋪右手邊存放著的日記本,嘴角顯露一絲笑意。隻不過,這一絲笑意看起來特別勉強,還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悲愴,“唉,該來的事兒遲早要來,想逃的劫最終還是沒逃過啊!”
陳磊試圖將獵槍緩緩舉起,腦海已經漸漸失去了思考能力,極強的眩暈衝擊著意識。
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疼痛讓陳磊喪失了力氣,但憑借著信念,他還是將獵槍舉了起來。
“大閨女,爹對不起你呀。”陳磊從懷中摸出一根早就準備好的旱煙,這根旱煙在剛剛的槍戰下,已經布滿了皺褶。但陳磊絲毫不嫌棄,將旱煙叼到嘴裏點燃,一口濃密的煙霧從其口中徐徐吐出。
“死之前來根煙,真他娘賽神仙!”陳磊笑著的同時不斷咳嗽,可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陳磊,今日你必死無疑!”王星蕊的麵目特別猙獰,雙目內的殺機也更勝之前了。
而在其身旁的初禹陽最愛落井下石,直接抬槍一梭子彈打出,房屋內無數的物品被子彈擊落變成了粉碎,有不少碎片順著他的皮膚刮去,此刻的陳磊就仿佛一個血人,看起來也格外恐怖。
不過,似乎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些子彈都沒打中陳磊,而因許多傷口的出現,原本已經不太清醒的陳磊,在這一刻猶如回光返照,雙手支撐著身後的牆體,慢慢直起了身來,握著獵槍的力氣也逐漸加大。
可還沒等陳磊提槍反擊,又是一陣槍林彈雨射出,這次開槍的人是王星蕊,她為了報五年前的殺夫大仇,所攜帶的子彈數量自然特別多。這次陳磊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幾乎在王星蕊開槍的瞬間,子彈就精準擊中了其右臂。陳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將獵槍狠狠抵在自己的肩部,沒有中過槍的人無法描述被擊中的痛苦,準確點來說就是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來呀,老子不怕你!”陳磊張大嘴巴瘋狂怒吼,嘴裏頭的牙齒和舌頭已經布滿了鮮血。
“陳磊,今天就讓你給俺老公賠命!”又是一聲怒吼從房屋外傳出,陳磊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以及最後的力氣,隻見他仿佛飛人附體一般,在對方發言並且換彈的交替時間,迅速地衝向正門處,並且以中彈的右臂進行衝撞。
陳磊成功把正門撞開之後,獵槍瞬間擺正位置,而後瞄準了初禹陽,又是一顆子彈射出。
這顆子彈將初禹陽的小拇指擊中,他轉身便向著來時的方向奔逃,可還沒等跑多遠,又想起王星蕊還在身旁,他強忍著疼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頭喊道:“姐,俺中槍了,俺在樹後麵給你打掩護!”
“廢物!”王星蕊吐出一口血痰,她越戰越勇了,一邊開槍射擊,一邊朝前方走去。
陳磊擊中初禹陽之後,整個人都已經有些脫力了,可為了不被王星蕊壓著打,他還是選擇站在遠處,一邊繼續射出子彈,一邊怒吼道:“花蕊,你要是現在滾還能多活個幾年,老子可不怕跟你打持久戰!”
“你腿跟胳膊都廢了,還有閑心嚇唬我?你這牛皮快吹上天了!”王星蕊冷笑著嘲諷道。
隨後,在二人的又一輪激烈火拚之下,以陳磊率先彈藥告絕,而暫停了繼續交火。
陳磊迅速思考出幾個辦法之後,又咬牙再度退回了房屋裏,看能否找出一線生機。
原本陳磊打算直接衝上去,赤手空拳跟對方搏鬥,可以想到王星蕊彈藥充足,多半會被亂槍打死。陳磊退回到房屋裏頭之後,他順手就抄起了屋門後的那把大鐵耙。這大鐵耙原本是他自己種植一些農作物所用的工具,此刻處於彈藥緊缺的情況之下,毋庸置疑就成了防身的首選武器。
不過,王星蕊也不著急,陳磊撤回房屋後,她非但沒上前逼殺,反而站在原地,嘴上卻開口說道:“陳磊,你原來也是個盜獵者,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去坐一輩子牢,也洗刷不掉你盜獵者的身份?”
陳磊也是個倔脾氣,直接開口反擊道:“我至少良心上這關過去了,能睡個踏實安穩覺!”
“好一個良心上能過去了,可為什麽當時二哥邀請你加入花麅盜獵隊,你他娘不同意就算了,為啥還反手就把我們給賣了呢?”王星蕊繼續往下逼問,顯然是想知道當時的陳磊到底為啥要這樣做。
在房屋內的陳磊吐出了一口鮮血,表情上寫滿了解脫之意,而後仰頭大笑道:“花蕊,我不想多解釋什麽,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金炫辰是條硬漢子,我老陳確實相當佩服他,對待兄弟和朋友也很講義氣。”
“娘蛋,正因為他為人講義氣,所以你就把他給害死了?”王星蕊極為不解地追問道。
“花蕊,這真是我五年來聽到最大的一個笑話,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害死了他?我真不知道你為啥會如此認為?”陳磊又深吸好幾口氣,衝著外頭解釋了一番,“當時暴露你們行蹤的人可不是金炫辰,更何況那小子早就打算帶你金盆洗手了,我自然更加沒理由去害他了。”
王星蕊的表情巨變,仿佛被踩住尾巴的小貓,渾身哆嗦著逼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花蕊,我說這話沒什麽意思,反正咱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陳磊冷冷回答道,身影猶如魅影那般出現,閃到房屋門口的瞬間,舉起手裏的那把大鐵耙,用出全部力氣向王星蕊投擲而去。
可最讓人覺著戲劇化的一個場景出現了,原本一直躲藏在樹後的初禹陽,不知何時現身到了王星蕊的身邊,雖然他的麵色比麵粉都白許多,而且力氣還非常不足,但這一刻仿佛若有天助,迅速扣動獵槍的扳機,衝陳磊的方向急速射出了兩顆子彈。
這第一顆子彈好似狂龍出海,直接就擊碎了鐵耙的柄首,而這也致使原本瞄準王星蕊的鐵耙在瞬間改變了方向,一塊碎木和金屬分別擦著王星蕊兩側飛馳而去。至於,初禹陽之前打出來的第二顆子彈,則毫不意外精準命中了陳磊腹部正中央的位置,這一下可謂徹底結束了本次的瘋狂火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