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縱容

099縱容

招標會那天,沈世林坐在旁關席觀看了一會兒,我坐在他身旁看向會場內有條不紊的進行的招標會,有評標谘詢的人在場和沈世林細聲解說著。他臉上沒有多大的情緒。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隻是視線一直落在主持人身上。

我坐在他身邊雖然並沒有表現出多麽大的異樣,其實手心內已經出了一手冷汗,楊岱帶著他的秘書坐在一排投標人席位上不斷抬頭看向我,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沈世林,然後狠狠瞪了一眼楊岱。警告他別看我。

楊岱意識到我的意思,他立即從人群中收回視線,和身邊的秘書說著話。

當投標會進行到中階段時,沈世林並沒有停下來再繼續看下去,而是離開了招標會,我提著公文包跟在他身後。

緊接著和沈世林去百花殿參加了一個飯局,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幾方人聊了一些市場走勢,我坐在沈世林身邊,一直沒有說話,他夾了一隻芙蓉大蝦放於我碗內,不知道他是在席間喝了一點酒的緣故,還怎麽的,他挨在我耳邊吻了吻說:“怎麽了,有心事。”

飯桌上很多人,我有些不適應的躲避了一下,我回過神來,說:“哦,沒事,我隻是在想一些工作。”

沈世林手中端著一個小巧精致的酒杯,對於我的躲避,他也並沒有表現不悅,而是笑了一下。然後和飯局上的人說著話。

飯桌上的人也早已經見怪不怪,根本沒把剛才當成事,和沈世林談論新開發的地皮今後的發展。這頓飯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久,出來時已經是夜晚了,沈世林喝了一些酒,有些微醉,他將我攬在懷中。一邊走,一邊說:“還在想著工作。”

我挨在他懷中說:“沒有。”

他笑了一聲說:“沒有想著工作的話,你這幅心事重重的模樣,肯定背著我做了什麽事。”

這句話剛從他口中出來時,我身體猛然一僵,他抱住我的手似乎也感覺到我的僵硬,腳步停了下來,他嘴角的笑容漸漸收了,麵無表情看向我。我沒敢和他對視,低垂著臉。

許久,他冰冷的手指在我臉頰邊似有若無的摩挲著,他說:“看著我。”

我咬著唇,才緩慢抬起臉看向他,他看向我眼睛,含著冷笑說:“你在怕什麽。”

我聲音有些不自覺顫抖說:“我沒怕。”

他笑了,臉上雖然帶著笑,可眼睛內是一片冰冷,他說:“鄭江這個男人是你第一個男人,對嗎?”

我猛然抬起臉,瞪大眼睛看向他。

他看到我錯愕的表情,意味深長笑了笑,說:“我不問,你是否打算不說?”

我半響沒回過神來,顫抖著嘴唇說:“他……我……”

我以為他說的是投標會的事情,沒想到他說的居然鄭江,這措手不及的轉變讓我失去了平時的冷靜,甚至一句完整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了。

他見我說不出話來,手溫柔在我頭上撫摸了兩下,他說:“我們不急,回家慢慢說。”

他冷哼了一聲,便鬆開我獨自一人徑直朝門外走去,有服務員端著酒從我身邊經過,目光滿是好奇看向我,我看向他離去的背影,心裏鬆了一口氣,抬腳快速追了出去。門外的車依舊靜靜地等在那裏。

我站在車門口伸出手將門拉開,坐在沈世林身邊。

車子一直開到沈世林別墅,司機將門拉開,他最先出去,我跟在他身後,入了別墅後,沈世林脫掉外套,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扯了扯領口的領帶,一邊入了廚房倒了一杯純淨水。我跟著他來到廚房,站在門口說:“鄭江確實是我以前的前男友,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沈世林端著水杯,靠在櫥櫃上看向我,低頭看了一眼杯內的冰水說:“所以呢。”

我說:“我們分手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沈世林朝我伸出手,說:“過來。”

我看向他麵無表情的臉,許久才緩慢到達他身邊,他將手中的杯子遞到我嘴邊,說:“喝掉。”

我聞了聞,才發現不是水而是洋酒,我皺了皺眉,說:“你知道我喝不了酒。”

沈世林說:“酒是個好東西,隻有喝醉的人,才會願意說實話。”

我說:“我根本不需要和你說什麽實話,我們之間本來才談過三年,而且那都是以前了,你現在憑什麽還為了這件事情來和我生氣?”

他噙著笑意,問:“是嗎?”

我撇過臉不想看他,覺得他真是無理取鬧。

他忽然掰住下巴,我疼的叫了出來,他拿著手中那杯往我嘴裏灌,我身體在他懷中死命掙紮,他將那杯酒徹底從我嘴裏灌下去後,我猛烈咳嗽著,他將手中的酒杯往櫥櫃上輕輕一放,低頭吸允掉我唇邊吐出來的**,他咬住我下唇瓣,我疼死命掙紮。

他將我鉗的緊緊地,當我感覺舌尖上有血腥味傳來,他終於鬆開了我,舔掉我下唇瓣上的血,含著冷笑挨在我耳邊說:“鄭江來找過我,他說,你圖我錢,我很生氣,不過,現在我對你這麽感興趣,你要什麽我都給你,隻是請你從今天夜晚開始,將鄭江這兩字從心上挖幹淨。”

他說完,便將我鬆開,徑直出了廚房。

我身體無力的依著櫥櫃滑落,蹲在冰冷的地板上,聽著空蕩的別墅內,傳來他腳步聲,越走越遠,到最後化為一片寂靜。

我蹲在地下好久,嘴裏是血腥味和烈酒的味道混合,手忽然捂著唇便在櫥櫃的水槽內狠狠嘔吐了出來來,嘔吐完後,我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狼狽,和口腔內刺鼻的酒味。出來後,發現一樓的大廳內隻有我一個人,我緩慢的走向樓梯上,來到沈世林那扇緊閉的房門外,我說“他怎麽去找你了。”

裏麵沒有回應。

我說:“沈世林,我現在和你說真話。”

過了一會兒,裏麵的門被人拉開,沈世林穿著浴袍站在門口,我看到他後,整個人便衝到他懷中,死死抱住他,我臉埋在他懷中說:“對,我曾經愛過他三年,那時候我甚至想過和他結婚,我甚至想過我們結婚後,計劃著為他生幾個孩子。可就在前幾個月他背叛了我,我們很快就分手了,之後我遇見了你,我承認,到現在我都忘不掉他,不是因為我還愛他,而是他留在我心上的疤痕太大,我現在隻要提起鄭江這兩字,我就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是疼的。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個被男人拋棄的女人,是一個沒人要的女人,他之後為什麽會去找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世林,我真的不愛他了。”

他任由我抱著他,靜靜聽著我的話,我埋在他懷中,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怎麽了,腦袋內全是幾個月前,我在門外將鄭江和我媽捉奸在床的畫麵,我有些頭疼欲裂,我忽然一下就哭了出來。

我哭著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間會去找你。”

沈世林的下頜抵在我頭頂,他說:“好了,別哭了。”他笑了出來說:“剛才真是把你嚇到了。”

他要我抬起臉來,我不肯,死死埋在他懷中,他沒有辦法,最終任由我堅持。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雙眼紅腫抬起臉看向他,沈世林看向我紅腫的眼睛,指尖擦掉我臉頰下的眼淚,說:“眼睛腫了。”

我沒有說話,任何他擦拭著。

他看到我衣服上的酒漬後,伸出手為我解掉身上的裙子,我身上光**,他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說:“浴室裏已經放好水了。”

我挨在他懷中沒有動,任由他抱著我去了浴室,當他用水為我清洗這頭發時,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問:“他什麽時候找你的。”

沈世林手法輕柔的為我打理著長發,他說:“前天。”

我說:“沈世林,我可以直言告訴你,我就是為了你錢。”

他為我清洗頭發的手頓了頓,隨即他繼續清洗著,說:“沒關係,我能給你的,也隻有錢。”

我在溫熱的水中動了動,伸出手捂著臉,臉頰上不知道是霧水還是淚水,流在嘴角特別鹹。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後,人在他懷中,他正靠在床上翻著一本雜誌,我從他手臂上抬起頭看向他,問了一句:“幾點了。”估宏係號。

他揭了一頁雜誌,說:“已經是下午了。”

我重新埋在他懷中,嘟囔了一聲:“還要上班。”

他說:“準你假了。”

我埋在他懷中蹭了蹭,小聲說:“老板,這樣縱容你員工,公司會不會破產?”

他放下手中的雜誌,伸手將我上身抱到他胸口,我臉埋在他胸前,聽著他心跳聲,他說:“不會,我喜歡縱容你。”

我貓在他懷中笑了出來。

我懶懶趴在他身上,也不想起來,直到一通電話響起,沈世林從床頭櫃上拿起,看了一眼來電提醒說:“你的電話。”

我從他手中接過,看到來電提醒上顯示舅舅兩個字,我拿手機的手莫名一抖,不過隨即很正常按了接聽鍵,對著電話平靜喊了一句:“舅舅,找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