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失蹤

184失蹤

我幹脆說:“指使你的人是誰?”

萍姐忽然一下就哭了出來,她跪在我麵前,一直和我哭著說沒有人指使她,她也根本沒有從裏麵加過木通。哭聲特別大,我看到她蒼老的臉上滿是淚痕,沉默了半晌說:“我給你十天考慮,如果你還不老實交代,我會報警。萍姐。到時候別怪我沒有講情麵。”

我說完這句話,便讓她出去了。

之後幾天萍姐還是如往常一般來上班,隻是看見我時。臉上是一片閃躲。似乎上一次我嚇到她了,她很多次都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麽,又什麽都不敢說,我一直等著她來坦白。其實到現在我都不確定是否是她在裏麵投的木通,此舉隻是嚇嚇她。驚弓之鳥,總該驚點什麽下來。

可等了幾天後,等來的是她再次來我麵前哭訴,還是上次那些話,她並沒有往我藥內加木通,事情張揚出去後,家裏的仆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在家裏越傳越廣,越傳越懸。

第二天文清華生日。這算是一個不算特殊又不能不去的日子,禮物顧宗祠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兩人一同去時,正好撞見顧瑩燈和沈世林,他們也正好下車,雙方都客套打著招呼,便入了屋內,從上次和文清華吵架後的顧江河便一直在外麵住,這次也回來,大約還是念著幾分夫妻情分的,可文清華並沒有顯得多麽高興。

一家人吃著飯,誰都沒有說話,隻有顧江河問了沈世林被萬有罷免的事情,他安慰他,讓他不要難過,他父親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過一段時間後,消除掉董事們心裏的芥蒂,自然會官複原職。

沈世林聽了顧江河的話,淡笑一聲說:“沒關係,他有他一套做事方法,我工作了這麽久,確實也有點累了,休息一段時間陪瑩燈也挺好。”

顧宗祠欣慰說:“我家瑩燈能夠嫁給你,真是她福氣,可我你娶了我家丫頭也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他看向顧瑩燈,略帶討好問:“是不是,瑩燈?”

顧瑩燈看了他一眼,夾了一些菜放入文清華碗中,說了一句:“媽媽,多吃點。”

文清華看向顧瑩燈,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顧江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沒在說話,餐桌上所有人都沉默著,將這一頓飯給吃完。

因為是文清華生日,並不能早走,還要留下來吃晚飯,沈世林離職了不用上班,顧瑩燈也是無業遊民,隻有顧宗祠需要上班,可今天他已經請假了,我也沒事幹,顧瑩燈大概為了逗文清華開心,提出打麻將,我因為懷孕了並不適合長久坐著,便推脫了,換成沈世林、顧宗祠、顧瑩燈三人陪著文清華打。

我在電視機旁邊看了一會兒電視,看完後,覺得胃裏還是漲漲的,積了食,便從大廳內走了出去,在花園內散了散步,走了一小會,正想掏出手機看一下時間時,手沒拿穩,手機摔在了地上,我正想蹲下去撿,可四個月了,有點大肚子,動作並不是特別方便,剛蹲下一點,便有一雙手比我先碰觸到手機,我頓了頓,還沒側過身去看,身後便有一個男聲說:“昨天為什麽離開。”

我笑著說:“原來你看見了。”

“嗯。”

我笑著說:“就當我發神經。”

他將手機拿在手中似乎並沒有打算給我,我也並不打算拿,正打算往前走,沈世林在我身後說:“答案呢。”

“還在考慮中。”布亞廣圾。

他笑著問:“還沒想好?”

我說:“嗯。”

他嗤笑了一聲說:“紀精微,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選擇,你明白嗎。”

我說:“既然我能夠選擇逃離你,自然能夠選擇這個孩子是否來到這個世上。”

“你以為你贏了?”

我沒有說話。

他輕笑了一聲說:“事情別結論太早。”他朝我走近一步,微微靠近我,微風拂來,我聞到甜膩果香的紅酒味,他在飯桌上喝了一點酒,他微傾著身體,說:“好好生下孩子,你和孩子我都要。”

他說完,便牽起我的手,我身體一僵,他將手機塞到我手中,輕聲說:“小心顧江河。”

他說完這句話,便從我身邊經過,我看著他高挑的背影消失在前方,有仆人端著茶杯從他身邊經過,朝他喚了一句:“姑爺。”

沈世林隨意嗯了一聲,便朝著蜿蜒的小路離開。

我握住手機在那,等仆人一走,便狠狠砸在地上,手機瞬間碎成三塊,我沒有撿,而是望著瞬間成為碎片的手機,許久,才抬腳向前走著。

到達大堂內後,沈世林坐在沙發上和顧江河下棋,他手正撐在放棋盤的案幾上,手指尖握著玉質的棋,沉思看向棋盤。顧江河在一旁喝了一口茶,笑著說:“有時候我也不明白你父親到底是怎樣想的,若不是這麽多年你處理著公司大小事務,萬有還不一定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誰不知道董事局的人都是等著年底分紅的草包,他們現在聯合你父親把你踢出局,嶽父還真是看不過去。”

沈世林手指按在棋盤上一枚翡翠色的棋上,稍微移動了一下,提醒顧江河說:“已經兵臨城下了。”

顧江河低頭一看棋盤,哈哈大笑說:“和你下棋果然疏忽不了,一晃神,便被你鑽了空子,果然是老了。”

我從他們身邊經過時,顧江河在後麵喚住了我,我回過身看向他,他笑著問:“怎麽樣?懷孕這期間還習慣嗎?”

我說:“都還好。”

他笑著說:“好就好,早早為我們顧家生個大胖小子。”他看向沈世林說:“你和瑩燈也將這件事情抓緊一下,也都不是小孩了,該生就生。”

夜晚我們吃完晚飯後,便紛紛離開了,顧江河沒有留在這裏,接了一個電話,便讓司機匆匆送著離開,大約是趕著回去見薑婷,他當時離開後,文清華臉都是綠的,顧瑩燈在一旁不斷安慰著她,她沒有說一句話,入了房內。

顧瑩燈歎了一口氣,很無奈看向身邊的沈世林。

在我們下台階時,顧宗祠扶住了我手,叮囑我說:“小心點。”

我說了一聲謝謝,等我們到達階級下麵後,他抬起臉和顧瑩燈還有沈世林打了一聲招呼,便帶著我離開。我們到達家裏後,顧宗祠見我大著肚子不方便,將我扶上樓入了臥室,然送我到門口,他非常有涵養的止步了,看向我說:“早點休息。”

我看向他,說:“你也是。”

他轉身從門外離開,我將門關住後,便躺在床上休息,可並沒有入睡,腦海內一直回旋著沈世林今天白天的話,他讓我小心顧江河,為什麽要我小心顧江河,難道是……

從我嫁入顧家以來這麽久,也聽過一些流言碎語,聽說顧宗祠和顧江河是兩個母親生的,顧宗祠算是顧元河在外麵的私生子,五歲的時候因為母親出車禍而亡,沒有人撫養,而不得不送到顧家來養,因為顧家是傳統人家,清朝末年時世代為官為商,思想與家規均有些古板,對於私生子顧宗祠來說,算是顧元河身上無法抹掉的汙點,所以顧宗祠五歲生活在顧家十幾年,一直到二十歲時,外界還不知道顧宗祠是顧元河的私生子,直到顧元河壽終正寢,在顧宗祠二十二歲那年,才對外承認顧宗祠的身份。

顧元河死後,顧家便由年長的顧江河掌管,這麽多年來雖然顧宗祠也入駐了顧氏,可大部分權利基本上還是在顧江河手上,可顧江河隻有顧瑩燈一個女兒,偌大的顧氏按照顧氏的族規並不可能將讓顧瑩燈來繼承顧氏這產業,因為說到底,顧瑩燈始終會是別人家的人。

我這樣一疏通,忽然腦海內閃過一絲念頭,難道下藥的人是顧江河,他在忌諱顧宗祠的兒子最終來接手顧氏?

想到這裏,我忽然感覺一陣冷汗襲來,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顧江河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任由我生下這個孩子,今天沈世林也提醒過我,看來顧家這水也還深不可測,各個都是心懷鬼胎。

想到以後的日子,還真是步步驚心……

我睡過去後,第二天早上從床上起來,正在桌邊吃早餐,發現給我端早餐的人不是萍姐,而是另一個仆人,我看向她問:“萍姐呢?”

那仆人說:“萍姐家裏出了點事,今天打電話和管家請假了。”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問:“出什麽事了。”

仆人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聽說是她侄女前天消失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說:“她侄女?”

仆人說:“對,就是同她一起做工的,叫小平。”

那仆人見我沉思,許久再次問了一句:“夫人,還有事嗎?”

我說:“你把萍姐家的地址給我一下。”

那仆人聽了,立馬從口袋內翻找出紙,殷勤的說:“我給您寫上,他們家離我們這裏挺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