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孩子

180.孩子

沈世林將我抱入醫院,便將我推入檢查室進行檢查,我任由護士和醫生們對我小腹處進行各種檢查,隻是躺在那裏。疼的有些受不了,想蜷縮著,可不能,隻能平躺著,任由各種儀器在我身上進行檢查抽血。我等了許久,漸漸覺得累了,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後。天已經大量。睜開眼時,沈世林正坐在我床邊,他手上正拿了一份什麽東西,付博站在他麵前說:“醫生說紀小姐長期服用了大量的木通,才會導致時不時陣痛暈倒,又加上她體質本來就偏弱。如果今天沒有發現,孩子再過一段時間便需要進行引產,甚至還有可能我胎死腹中。”

沈世林一直沒有說話,我從床上動了兩下,他側過臉看向我,我也看向他,我們對視兩秒,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對他說:“我從來沒有服用過木通。”

他說:“不是自己主動服。那就是人為。”

我說:“什麽意思。”

沈世林說:“木通這味藥是孕婦的大忌,你平時都喝了什麽,吃了什麽。”

我說:“我的飲食都有專門的人調理,不會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沈世林冷笑說:“這麽信任顧宗祠?”

我剛想說:“孩子是他……”這句話沒有說出口,而是看向他手中所拿的報告,我垂下臉說:“你知道了。”

他說:“你認為騙得了我?”

我說:“孩子不用你管。”

他笑了一聲,並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那份報告遞到付博手中,正好護士端著一碗中藥進來,他接過後,用勺子舀了一勺黑色**的藥,遞到我唇邊說:“把藥喝完。”

鼻尖的難聞的藥味不斷鑽了進來,我從手中拿過碗便全部喝了下去,喝完後,將碗還給他,他接過後,看了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麽,隻是端著手中那隻空了碗離開了,我坐在床上沉思許久,一直到外麵再次傳來腳步聲,我緩緩躺在床上沒有多動,因為此時感覺小腹內是如此脆弱,仿佛稍微一用力,便會化成一灘簡簡單單的血消失。

夜晚時,沈世林很晚來了醫院,他似乎剛從公司處理完事情來,將門推開後,我並沒有去看他,而是背對著他,也沒有說話,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

已經很晚了,沈世林脫掉西裝,我感覺我的床微微有些塌陷,我剛想動,他從後麵將我抱入懷中,手緩捂住我突起的小腹,他聲音帶著一絲倦意和鼻音,音量不高不低說:“很晚了,睡吧。”

他說完這句話,我沒再動,而是微微側臉,看上閉目的他,他手放在我腦後,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我頭發,我沒有說話,也沒再動,而是將臉埋在他懷中,聽著窗外偶爾的風聲,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入秋了。

之後幾天我一直在醫院安心養胎,沈世林幾乎天天來看我,我們兩人對於孩子的事情沒怎麽聊過,仿佛根本沒有過這個問題,他不問我,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大概休養三天,沈世林早上從我這裏離開時,和我說他今天大約不會來醫院,讓我有什麽事情找特護,或者給他電話,我坐在床上看向他,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後,我緩慢喝完手中端著的溫熱牛奶。

上午吃完早餐後,我趁特護去幫我去洗手間洗水果時,偷偷從房間內走了出去,搭上電梯便一直下樓出了院,攔了一輛車來到另一家醫院內,我掛好婦科號,然後排隊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直到辦公室內有人喚了一句紀精微時,我才從冰冷的木椅上起身,進了辦公室,那醫生正在在病曆本上寫著什麽,頭也沒抬問是哪些地方不舒服。

我動了動唇,開口說:“我懷孕了,我想流產。”

醫生正在病曆本上書寫的手一頓,許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向我問:“幾個月了。”

我說:“四個月了。”

她在病曆本上繼續寫著,又問:“多大。”

我說:“今年二十七。”

“已婚還是未婚。”

“已婚。”布上豆巴。

“四個月不能流產,隻能引產,引產有危險,對孩子相對來說,比較殘忍,都想好了?”

過了半晌,我才開口說“想好了。”

醫生將筆遞給我說:“在病曆本上前一個名字,然後去交一下相關費用,在手術門外等即可。”

我正要提筆時,門外忽然想起一個男聲,他說:“紀小姐,您想清楚了,再簽也不遲。”

我有些錯愕側過臉去看,便看見付博站在門外,許久,付博身後緩緩走進來一個人,他站在門口看向我,我手中的筆從指尖滑落。

那醫生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兩個男人,又看向我,問我們說:“手術還做不做?”

誰都沒有回答,沈世林從門口走了進來,輕輕拉起我手,看向我說:“醫生問你話,怎麽不回答?”

我從椅子上站了,便往門外衝出去,他從椅子上起身,輕而易舉將從我身後抱住我,他說:“孩子要還是不要?你來醫院不是想要流掉?走什麽。”

我想要推開他,我說:“我本來以為你不知道,所以我才會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可現在你知道了,孩子還能留嗎?”我笑了一聲說:“我真是傻,掩耳盜鈴,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隻不過是一個蠢得無藥可救的女人,你已經知道了,這孩子絕對不能留!”

沈世林聽了我這樣的話,他忽然將我拽過來麵對他,

他鉗住我下巴問:“怎麽,我的孩子你就這麽不想留嗎?”

我激動說:“我想留!可是你不給我機會!我以為我留下這個孩子,隻要你不知道!我就可以一直保守這個秘密把他養大成人!可現在你讓我怎麽留?你現在知道了,你能夠離婚嗎?你能夠給這個孩子什麽?”

沈世林問:“名分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我說:“對,名分很重要,它可以讓一個人光明正大的活著,我沒關係,可我一定不會讓我的孩子被人指指點點當成私生子!”

我像是瘋了一般,對抱著我的他狠狠捶打著,我說:“放手!”

他一把拖住我身體,將我困在懷中,他表情陰沉說:“冷靜下來,紀精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