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股份

103股份

沈世林扶著顧瑩燈下樓,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沈總,那我去車內等你。”

顧瑩燈挽留說:“還坐一會兒,反正也沒事。”

顧夫人也說:“是呀。你和我家瑩燈關係這麽好。陪她說會話。”

我笑著說:“不用,我還有兩份郵件沒有回複,不打擾你們一家了。”

我說完這句話,動作特別穩的從沙發上提起包,然後轉過身朝著大門外走去,顧瑩燈和她母親也沒有在挽留。我坐會車上,陳哥正在用手機玩著小遊戲,看到我後,有些訝異問:“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沈總呢?”

我握緊拳頭說:“他還在裏麵陪顧小姐。”

陳哥感覺我臉色有些不對,他問:“你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我說:“陳哥,你曾經有被人看不起過嗎?”

陳哥關掉遊戲,他坐在我身邊說:“當然。特別是幹我們這行的,接觸的人都是一些大老板,有時候開車去接公司內的客戶,車內稍微有些顛簸,對方就會指著你鼻子罵,可是你不能回嘴,也不能回手。”

我說:“就因為他們有錢嗎?”

陳哥歎了一口氣說:“我們這種底層生活的人,為了生活奔波,自然要受很多屈辱和委屈,可你又能怎樣?你既然不能讓自己成為人上人,那你隻能忍氣吞聲接受。”估上妖弟。

我沒再說話,陳哥看向我說:“你怎麽了?為什麽忽然這樣問。”

我穩下情緒說:“沒事,隻是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平。”

陳哥說:“可不是,人生哪有絕對公平。”

我和陳哥在車內等了差不要一個小時,陳哥接了一個電話說:“咱們不等了,沈總今晚在顧家用餐。”

我看了一眼時間。確實是晚飯時候了,我說:“那我們先隨便找一間餐館湊合吧。”

陳哥說:“沈總讓我先送你回去,讓你今天提前下班。”

我說:“他今天夜晚不回公司了嗎?”

陳哥說:“沈總沒說,估計要很久。”

我說:“好的,那你先送我回家。”

陳哥送我回去的路途中,不斷勸我想通一點,畢竟顧瑩燈總歸是沈世林的未婚妻。他勸我的話說得很隱晦。可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沒說什麽,因為最沒資格說什麽的人便是我。

車到達我家小區門口時,我從車內出來對陳哥說了一句謝謝,陳哥坐在車內,腦袋伸出窗口說:“今天晚上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

我笑著說:“陳哥,我沒有生氣,你別擔心。”

他說:“沒生氣才好。”便和我揮了揮手從我家小區樓下離開,等他離開沒多久,我立馬打了一個電話給向恒,他接聽後,我問他有沒有時間出來,向恒在電話內說:“我還在公司加班,快下班了,我們在哪裏見麵。”

我說:“寶島咖啡。”

向恒在電話內說:“好,我立馬就到。”

我拿出車鑰匙去地下車庫提車,便一路開到寶島咖啡,剛入了咖啡廳坐下十分鍾,向恒便來了,他手中拿著鑰匙有些氣喘籲籲說:“應該沒有遲到吧。”

我為他倒了一杯大麥茶說:“沒有。”

向恒坐下後,便開始和我提開標的事情,他說:“我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你昨天還和我說評標谘詢公司的人將中標推薦名單交給了沈總,我以為這件事情基本上沒有什麽希望了,雖然滕州排名最靠前,可按照沈總的處事方法,像這種三線小公司他並不會采用,就算滕州的數據被捏造的非常漂亮,可像他們這種商人,從來不考慮誰的價格壓得更低,反而會選誰更加靠譜。”

我說:“我也覺得奇怪,當初我以為開標那天就谘詢公司的人選一下中標人選就好,可沒想到最終推薦的名單還是到達了沈世林手中,那時候我和你一樣,覺得沒戲了,以為沈總是不會選這種小公司來承包萬有的工程的。”

向恒肯定的說:“可今天開標後,確實是滕州中標了,就連那些和萬有合作的老合作商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用手中的勺子舀一勺蛋糕,吃了一點,覺得太甜膩,便放下沒再吃。

向恒皺眉說:“我怎麽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尋常?”

我說:“有什麽不尋常的。”

向恒說:“太不像沈總辦事風格了。”

我沉默了半響,向恒看向我說:“難道是沈總知道些什麽了?”

我否認說:“不會,如果他知道些什麽,我現在肯定不能安然坐在這裏,而且滕州公司更加不可能中標,沒有這種可能。”

向恒一聽,也讚同似的點點頭。

我們最終還是沒沒商量出沈世林為什麽會選中滕州的原因,兩人一人喝了一杯咖啡,向恒的妻子打了幾個電話詢問他在哪裏,我見他似乎也挺忙,便沒在留他,讓他回去陪孩子和妻子。

向恒臨走前說:“既然已經中標了,也沒什麽異樣,那我們這次就純粹當自己運氣好,別想太過,反而讓自己陷入並不存在的漩渦內。”

我說:“我明白,已經中標了,隻希望接下來的事情都能夠順順利利。”

向恒離開後,我坐在寶島咖啡廳很久,最終又開車回了公寓。

之後幾天滕州辦完一些必走的流程後,便開始和萬有簽合同,簽完合同的第二天,我舅舅便帶著股份轉讓書和律師來找我,我仔仔細細瀏覽完合同後,覺得基本上沒有什麽錯誤,正想簽時,我舅媽氣勢衝衝從咖啡館外麵衝了進來,一把奪過我的筆和我手下的合同說:“我不同意!”

麵對我舅媽突如其來的出現,我和我舅舅都感覺到不可思議,甚至還來不及反應,我舅媽便把手中那份股權轉讓書撕碎,她撕完後,指著我鼻子神情激動說:“紀精微,你舅舅的廠子是我和他辛辛苦苦一手打拚出來!你憑什麽一分錢都不花,平白無故分走我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憑什麽?”

我坐在那兒冷冷看向她。

我舅舅拽住她說:“你別這麽激動,我回家自然會和你解釋,這裏人這麽多,你別丟人現眼行嗎?”

我舅媽將我舅舅一甩說:“如果你今天敢將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她,我就和你離婚!”

舅舅一臉為難說:“秀珠,你別為難我。”

我舅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到底是誰為難誰?你告訴我,就因為她幫你攬了萬有的工程嗎?你和楊岱合夥弄滕州我就不說了,她在裏麵隨便幾句話我們就要倒貼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她,憑什麽?你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舅媽的聲音太過尖銳,引起咖啡館內一些人觀望,我提起包起身說:“今天是簽不成了,改天吧。”

我轉身就要走,我舅媽一把就拽過我,像是發瘋一般說:“紀精微,現在誰不知道你和你們老板那些臭勾當?你隨便幾句話的事情,就要吞掉我半輩子的心血,我告訴你,你沒門!”

我轉過身冷冷瞪著她說:“行啊,如果你覺得這個工程對於你們來說可有可無,完全可以和萬有說毀約,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定不要你的。”我看向我舅舅說:“舅舅,如果你覺得不想平白無故白給我這股份,我現在就去和萬有的人說,反正你們也才剛簽合約沒多久,毀約後,最多拿著我這百分二十的股份去賠萬有就好。”

我舅媽伸出手就要來打我,在我臉上狠狠打了幾拳,我沒有還手。

她打了我幾拳還不夠,伸出手又來打我耳光,我伸出手將她往沙發上狠狠一推,她整個人倒在那裏,我站在她麵前冷冷說:“我告訴你,王秀珠,別得寸進尺,我敬你是我舅媽,所以我才不和你動手,反正話也撩在這了,你們怎樣決定,全憑你們。”

我甩下這句話,便在所有人視線中,徑直出了咖啡廳。

我走到外麵後,天空正掛著火辣辣的太陽,正想上車離開,我表妹徐婉怡和袁騰正好趕到,我停在那兒看了一眼他們,徐婉怡走來上來問我:“表姐,怎麽回事啊?剛才我媽要死要活打電話給我,說你要分我家股份是怎麽回事?”

我不想和她多說什麽,簡短一句:“你自己去問你爸。”

我甩下這句話,徐婉怡她媽就從咖啡館內衝了出來,她一把抓住徐婉怡的手說:“婉怡!紀精微不是人!騙你爸的股份!”

徐婉怡聽後,皺眉看向我說:“表姐,我爸為什麽要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在這大街上我根本不可能告訴她,說我為了他爸攬下萬有的工程,我隻能說:“你爸沒告訴你嗎?”

徐婉怡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

我說:“如果你不知道情況,你去問你爸,我也細說不了。”

徐婉怡說:“可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真的嗎?”

我說:“是真的。”

徐婉怡臉色一變,她說:“憑什麽?!這是我家的股份憑什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