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軒轅瑾威脅了

白久久指著門窗說:“王爺,您看這被火燒過的殘骸,這應該是門框的殘骸,若火是從裏麵燒的,應該是門內受損嚴重,外麵被熏黑,現在是門外燒得比較嚴重,而門內隻是被熏黑。

若如管家說的,禦史大人不小心打翻了燭台引起的火災,內室離外麵的門有些距離,短時間內火不能燃燒到房門,可現在看,房門卻幾乎燒盡,比其他地方燒得都厲害,也足以說明火是從外麵燒起的。

還有這窗戶,房子外麵著火,防火最弱的地方就是窗戶,窗戶是用紙糊的,易燃,一旦窗戶紙被燒,火勢會順著窗戶撲進去,一路蔓延到內室。

所以從現場情況看,外麵比裏麵燒得嚴重。”

白久久指著燒得麵目全非的房子說,雖然看上去好像整座主屋已化作灰燼,但從留下的殘骸還是能判定起火原因的。

白久久又找潛火長要來了那個被認定為引起火災的燭台,檢查了一番遞給軒轅瑾道:“王爺,您看這燭台,燭台被熏黑,但燭台中間插蠟燭的台針卻沒有被燒過的痕跡。

若是燭台倒地引起火災,燭火燃盡後,台針會有被燒的痕跡,這個卻沒有,說明有人故意將燭台扔到地上,製造起火的假象,而蠟燭被人拿走了。”

聽了王妃娘娘的一番話,眾人目瞪口呆,沒想到房子被燒成這樣,還能看出起火原因。

“王爺,臣妾可否看看禦史大人的屍體?”白久久詢問。

軒轅瑾看向她,眸中閃過打量,詢問:“王妃不怕?”剛才因怕鬼要跟著進來的人可是她,現在居然要查看屍體,讓他意外。

白久久卻勾唇一笑,嘴甜道:“有王爺和這麽多潛火軍在,臣妾不怕。”

既然她這樣說了,軒轅瑾沒再阻攔,點頭應允了。

本以為她隻是掀開白布看一眼,沒想到她掀開白布後蹲下身來去摸屍體。

雖然掀開白布的那一刻,白久久因心裏害怕,本能地別過頭去,但最終被心中的好奇甚至錢的欲望驅使,戰勝了恐懼。

若是她能幫軒轅瑾把這個案子破了,是不是就可以問他要那一千金了?

如此一想,心裏的恐懼立刻煙消雲散,膽大如鬥地幫死者驗屍。

從小到大她喜歡看的就是各種破案的書和電視劇,因此還跟著奶奶學了些中醫知識。

奶奶可是他們附近幾個村有名的中醫。

母親是火調員,父親是軍人,所以有關火的知識她了解了不少。

隻可惜在她九歲那年,父母在一次車禍中意外身亡,她再也見不到他們,為了更多地了解他們,她選擇多了解他們生前的職業,這樣或許就能離他們更近一些。

軒轅瑾在一旁看著她,見她熟練的驗屍,檢查屍體的各處,心裏的疑惑更多。

此刻的她與剛才那個馬車裏的她判若兩人。

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白久久檢查了燒得麵目全非的臉和頭,又拿出一根銀針插入死者的內髒處,然後檢查死者的手,左手已經被燒焦,右手也少了一半,白久久反複檢查後問:“禦史大人可否會武功?”

管家上前回話:“回王妃娘娘,我們大人是文官,不會武功。”

白久久點點頭之後,又檢查了死者的腿和腳,然後站起身,走到軒轅瑾麵前說:“王爺,禦史大人的死並非意外,而是被人殺害。”

“何出此言?”男人淡定自若地看著她問。

“若是禦史大人因喝藥睡著打翻燭台而被燒死,那麽他的鼻腔裏肯定會吸入大量的煙塵,鼻孔裏會有黑色物質,但禦史大人卻沒有。

剛才臣妾用銀針試探禦史大人的髒腑,銀針變黑,說明他是被人先毒殺之後再放的火,製造出被燒死的假象。

還有禦史大人的手——”

“王妃,驗屍之事不是能胡鬧的,本王知道你貪玩,但人命關天,萬不可胡言。”軒轅瑾打斷了她的話,此話也否定了她所言。

“王爺。”白久久不悅地瞪著他,自己的結果被質疑,被否定,她自然生氣。

“洛風,請刑部的人和仵作過來給禦史大人驗屍,務必盡快查清禦史大人的死因,在事情未查清前,禦史府的所有人都脫不了嫌疑,全部留在府內,不準出府半步,被燒房間是案發現場,除了刑部的人,任何人不得靠近。

此事本王已派人去稟報父皇,讓父皇定奪,在這之前,任何人不得胡亂猜測,傳謠,違者嚴懲。”軒轅瑾冷聲下令,現場氣氛很嚴肅。

很快刑部尚書帶著仵作和刑部的人趕來。

仵作驗屍結果是這具屍體就是禦史大人的,體內有中毒跡象,是被人先毒殺,再放火燒的。

軒轅瑾將案子交給刑部處理,命令潛火長道:“方恒,你帶人在這裏守著,配合刑部查出殺害禦史大人的真凶。”

“是。”方恒拱手領命。

軒轅瑾與刑部尚書交談一番後來到白久久身邊:“王妃,夜深了,你也累了,與本王一同回府。”

白久久跟著軒轅瑾上了馬車離開。

馬車駛向端王府的途中,白久久實在忍不住脾氣,看向男人質問:“王爺,您憑什麽否定臣妾的驗屍結果?”

“王妃學過驗屍?”軒轅瑾不答反問。

“臣妾雖然沒有學過,但臣妾懂這些。那具屍體是先被人毒殺後又被人放火燒的。臣妾懷疑管家給禦史大人的那碗治風寒的藥被人下了毒,或者就是管家下的毒。

還有,禦史大人的手也有問題,他的右手掌心有厚厚的繭,應該是習武之人常年握兵器所致,但按照管家說的,禦史大人並不會武功,文人握筆的手和武人習武的手是不一樣的,所以臣妾懷疑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禦史大人的。”白久久想把真相說與眾人聽,找出真正的凶手,讓死者安息,可這個男人卻不相信她,阻止了她。

“管家和仵作已證實屍體就是禦史大人的。”男人平靜道。好似死了一個人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僅憑一身衣服和一個荷包就證明是禦史大人,未免太沒有說服力了。若是別人換上那身衣服戴上那個荷包冒充禦史大人呢?”白久久反問。認為管家的證詞根本就不能作為證據。

仵作也是個草包。

“若如王妃所言,那王妃認為真正的禦史大人去了哪裏?又為何讓人假冒他?”軒轅瑾看向她問,眸底翻滾著寒光,麵上看上去好像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