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對話小野
張憶感覺有些無語。這麽一個相當於皇子級別的貴族竟然隻帶著幾個仆從就漂洋過海，來到中原。不過想想又不覺得奇怪。這次本岡夫.小野看起來年齡並不多大，絕對還不足而立之年。以他的武功，若是全盛之時，怕是趕得上中原武林中的一流絕顛的高手了。獨行於世，哪裏不能去得？轉而又有些奇怪的問：
“那你又是如何與錦衣衛的人糾纏在一起的？”
“錦衣衛？什麽人？”次本岡夫神情明顯一怔，不明所以的看著張憶問。
“你不知道？難道你不是被一群身穿錦衣的人打傷的？”張憶神色更奇的看著次本岡夫反問。
“原來他們叫，錦衣衛。”次本岡夫輕輕念叨一句。
“不錯，他們名為錦衣衛，是我朝皇帝的貼身衛隊，淩駕於一切勢力。權利極大，可以涉及到各行各域。”張憶肯定的道。雖然他對錦衣衛了解的不深，但對於它的前身“拱衛司”來說，了解的卻是相當深刻了。
“怪不得，怪不得……”次本岡夫口中再念叨兩聲，才回神接著道：
“東瀛國又為扶桑國。周圍海域還生存有一些海盜，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來天皇下令將這些人驅逐出東瀛境內，流落到各地。自然，你們中原也有一部分。同樣燒殺搶掠。所以你們中原人一聽說，會有一種天生的厭惡。我一出現，就被自然而然的認定是他們口中的了。”
話已至此，無需細說張憶也明白了後來發生的事。定然是他初入中原，就被錦衣衛的人察覺。為加強皇權統治，他們自然要剿滅了。一番追捕，於昨夜將之堵截在華山腳下。經過一番激鬥，次本岡夫的隨從被殺，而他本人則是重傷而逃。
“他們一番追捕，最終我們於昨夜在此山下相遇。一番打鬥，我的幾個武功低微的仆從被殺，我也中計被打傷。”
張憶暗道一聲果然。沉思片刻，一臉嚴肅地問：
“你可曾在中原為非作歹過？”
“沒有”
“你可曾欺壓過普通人家？”
“沒有”
“那你為何第一次見我就痛下殺手？”
“我第一次和錦衣衛見麵，他們不是同樣對我痛下殺手嗎？我怎麽不可以？在我眼裏，中原的漢人，沒一個好東西。”
張憶一窒。半天後訕訕一笑道：
“好吧。你說的有理。我就好奇，你分明在岩縫形成的洞穴裏麵，怎麽就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了呢？”
“我更好奇，你怎麽就知道我會出現在你身後的？還輕而易舉就破了我的忍術？”
“原來那叫忍術！不過嘛……”張憶自言自語一句，話剛說一半，一神秘一笑，眼角瞥了瞥不遠處那一灘水。
次本岡夫一臉疑惑的看去，卻並未發現有什麽異常。
“嗬嗬，閣下的武功的確超乎尋常，而且神乎其神。根本不同於尋常輕功，而是短距離的徹底消失。隻是小野先生本事還不到家。而且太大意了，你之前淌過那灘水時，將水漬都帶了出去。在下一路前來根本不曾得見人影，可來此之後，這目之所及之處竟然空無一人，小野先生能出現的地方自然也就是在下的身後了。”
“至於怎麽破，你這忍術雖然詭異，但我中原武學源遠流長，傳承不止，隻要有了提防之後，還不輕而易舉？”
張憶並無任何看不起這名東瀛武士的意思。而是就實論事。在他看來，對方的這種忍術可以出其不意，但隻要有所提防，他至少有三種方法破了對方的忍術。
不過這話聽在對方的耳中意思就大變了。雖然張憶話中並未可以說出什麽中傷的話，但那句“我中原武學源遠流長，傳承不止”，那不就是說他們東瀛武功隻是花拳繡腿嗎？一念至此，他憤怒的看著張憶，一字一頓道：
“我承認，你很強大，但我要不是被你們中原的那幾個卑鄙的錦衣衛打傷，你也不見得就是我的對手。”
對此，張憶倒是並不辯解。不可否認，這位東瀛武士武功不弱，但就算是對方全盛之時，他也不見得會弱了對方。更何況，他並無真心貶低和瞧不起東瀛武士的意思。
忽的，他耳朵一動，凝神細聽一陣，抬頭神色怪異的看向次本岡夫。緩緩道：
“小野先生，他們正朝這邊趕來呢！”
次本岡夫聞之，臉色一變，隨之又收斂了起來。他知道，今日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小野平靜下來後，眼神輕佻的看著張憶道。此刻，明知是死，他也無須再顧及什麽。
“我說過，我對小野先生並無惡意。我想，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張憶思索片刻，緩緩說道。
“什麽交易？”次本岡夫嘴角帶著冷笑看著張憶問。他才不相信這些中原的漢人會有什麽好意。他現在身不能動，內力全無，而且深受重傷，不可能予對方帶來什麽好處，他相信這小子之所以如此，隻是變相的想要侮辱他罷了。
張憶沉默片刻，道：
“在下粗通醫理，可以暫時為小野先生打通身上筋脈，讓你內力暫時恢複。若是你能在這些錦衣衛的圍剿之下活命，你需答應為我做三件事。如何？”
“要殺便殺，你們這些中原漢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這是想要貓戲老鼠嗎？”次本岡夫用不流利的漢語冷笑著道。
張憶一臉認真的看著他，並不答話。好一會兒之後，次本岡夫才收起冷笑，有些疑惑的問：
“張先生所說為真？”
“閣下認為，你身上還有什麽值得我算計的地方嗎？”張憶道。
“那你不怕我一去不返嗎？等我功力恢複，傷勢複原，縱然是你武功高於我，也不見得能夠找得到我。”
“我相信小野先生。更何況，我對這些朝廷鷹犬並無好感。就算閣下食言而肥，卻也不可能與這些錦衣衛罷手言和，在下何樂而不為？”張憶不急不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