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被猜出
張憶在屋頂將這些人前前後後的對話都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中。
“聽他們所言,錦衣衛的指揮使應該是個更加了不得的人。可這樣的人,聽他們的話,還不如給這海清中下掌力的人。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中原武林可真是人才濟濟啊!”他心中暗道。也暗自提高警惕。
“幾位官爺,你們要的熱水來了。”正在此時,王曉德在門外輕喊到。
“吱呀”
木門輕響一聲被打開,那名名叫惡虎的錦衣衛走出,擋在王曉德麵前。
“官爺,其他房中小的已經送去了熱水,這是最後一間屋子。”王曉德點頭哈腰的道。
惡虎卻絲毫沒有讓路給王曉德進去的意思。反而虎背一挺,怒目圓睜的看著王曉德。眼中殺意閃閃。
王曉德被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千縮了縮脖子,端著手中的一壺開水朝後退了退。
“誰讓你擅自闖進我們房間的?”惡虎語氣森森的逼視王曉德。
“我……我……”王曉德眼中懼意陡生,口中因驚懼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你今日若是說不出一個好歹來,你這店也就沒有必要再開下去了。明年的此刻就是你的祭日。”惡虎不為其所動,依舊殺意滿麵的看著王曉德。右手已經緩緩握住了左腰間的佩刀。
王曉德見對方真有此意,瞬間嚇得臉色慘白。“砰”一聲,手中的熱水壺一個沒拿住,直掉在了地上,熱水被濺得四散起來。
“哎呦……你竟然敢燙我?現在就給老子去死!”惡虎後退一步,口中怒喝一聲。
“鏘”
寶刀拔出,就要朝著王曉德的頭頂落去。
“噗通”
王曉德已經徹底麵無人色,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張嘴就要求饒,可他喉中竟然如同被灌鉛一般,發不出聲音。
“你就算跪地求饒也救不了你。”惡虎又一次憤怒的大喊一聲,手中的長刀就要揮下。
“一群*,枉穿百姓之衣,食百姓之粟穀,好大的官威,好威風的氣勢。”
蹲伏在屋頂的張憶劍眉一挑,眼神冰冷的看著門外的惡虎,心中怒火中燒,暗想。他忍不住將手中握著的青瓦一把捏碎,按耐不住就要出手。
可就在他捏碎瓦片時,這五人中的大哥海清雙耳動了動,眼眉不經意的一挑。
“惡虎住手,不得惹事生非,欺擾了尋常百姓!”他口中長喝一聲,話語流利,一改病焉焉的樣子。同時伸手抓住眼前的一隻茶杯,抬手間就擲了出去。
“叮”
已經距離王曉德頭頂隻有一尺的長刀被海清擲出的茶杯砸中,深深被打偏離了去,重重的落在了一旁的木窗上。
“轟”
木窗應聲而碎,木屑滿地。
張憶將緊握著的幾塊碎瓦又緩緩的鬆開。
“咳咳……好了店家,你離去吧!我這裏不需要熱水,剛才的事,由我代為賠禮,還望店家海涵寬恕。咳咳……”屋中的海清身子不動,聲音卻清晰的傳出去。
“啊……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告退,小的告退……”王曉德如同天恩大赦,渾身哆嗦的在地上爬起,連滾帶爬的離去了。
張憶腳尖輕點,如蝴蝶翩翩,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大哥,你怎麽……”惡虎見王曉德離去,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轉身走進屋中,不滿的看著海清。
其他人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海清,心中疑慮。
“你是想說,我們行事機密,不能讓任何人有所察覺,一旦有人涉足其中,按照以往,必定不死不休才對吧?”海清一口氣說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幾人。
惡虎幾人連連點頭。這是他們的一貫作風,一旦有人膽敢冒犯錦衣衛,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因為錦衣衛隸屬皇帝親軍,若是錦衣衛顏麵有失,相當於在打皇帝的臉。
海清沒有說話,隻將目光微微挪動,撇向了屋頂。
“這什麽破店?屋頂竟然缺了一塊瓦!媽的!”一名錦衣人怒道。
“不對!在我們住進來之前,已經將周圍的一切,細細勘察了一遍。不可能放過如此大的紕漏。”惡虎道。
“那……”眾人齊齊將目光又轉回了海清身上。目中驚詫。
海清無奈的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竟然有人偷聽我們說話?這人是誰?偷聽了多久?我們這麽多人怎麽絲毫未曾察覺?”
“這人好雄厚的內力。我是自愧不如。”
“大哥,你可知是誰嗎?絕不能放過!”
“大哥……”
“咳咳……”
海清搖了搖頭,咳嗽幾聲無奈的道:
“我也不知來人是誰!但能夠欺身在我們身邊這麽久還未察覺,要麽是內力雄渾遠勝我等,要麽就是精通斂息之術。”
之前發問的那名錦衣衛道:
“這人為何不在臨走時將瓦片裝上?必定是怕我們察覺,跑路時給順走了。這樣一想,那個偷聽我們說話的人武功未必會有多高。很有可能就是大哥所說的第二種可能,他精通的斂息之術!”
“咳咳……剛才在惡虎你將要動手時,我聽到有瓦礫碎裂的聲音。不多不少,正有四道。說明那人將揭起在手中的瓦塊一分為五,而我們這裏正好有五人。你們還不明白嗎?咳咳……”海清沉著聲音道。
“大哥,你是說……”惡虎渾身一個哆嗦,心有餘悸的再次看了一眼屋頂缺少的那塊瓦處。
其他人的表現也都相差仿佛。現在回想,不禁個個渾身冰涼。
“不錯,四分為五,對方是想同時對付我們五人。之前我們打坐調息,猝不及防之下根本難以使出全力,若是他突下殺手,恐怕我們五人此刻……”另一人驚道。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你們說的都不錯,可是山虎,那人若是與我們有仇,為何要錯過這樣的大好時機呢?若是如我們無仇無怨,又為何在這深更半夜,偷聽我們談話呢?”一個名為噬虎的錦衣衛疑問道。
“那是因為他擔心我們會對這家小店的店主不利!這人應該就是與大哥先前過過招的那小子。”一直沒有說話的最後一人臉色陰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