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入鐵拳門

一番洗漱,張憶取下麵巾出了房門。

“小二哥,我那天字甲號房不住了,今日就走。”

迎頭攔住一個店小二招呼一聲,張憶就出了大門,消失在街頭。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身穿白衣,素紗掩麵的少女來到了“清風樓”。

“小二哥……”

女子聲如翠玉,音如黃鸝,悅耳動聽。

“這位姑娘有什麽吩咐?”一名店小二上前,上下打量一番,目中亮光閃閃,口中涎水直流,一臉殷勤的問。

白衣少女並不生氣,很是禮貌的施禮一番,才道:

“我向小二哥打聽個人。”

“姑娘這算是問對人了。這街頭巷尾,十裏八村,就沒有小的不知道的。”店小二口舌伶俐,滿臉自豪地道。

“真的嗎?那麻煩小二哥告訴我,這天字甲號房客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裏?說的越詳盡越好。”

白衣女子如一隻歡躍的小羅雀,眼神發亮的道。

“這……”

店小二眼中犯難。

“怎麽了?這個夠嗎?”白衣少女手中出現一錠銀子,塞到店小二手中一臉疑惑得問。

“不不不……姑娘誤會了,能幫助姑娘一星半點,自然是小的的福分。隻是……”店小二推搡回了銀兩滿臉躊躇的道。

“隻是什麽?”

“隻是本店有規定,不得打探客人隱秘。這個忙,小的恐怕真的幫不了。”店小二有些為難的道。

“那小二哥,可否描述一下那人長相?”白衣少女聲音依舊清麗,如黃鸝啼鳴。

“這個……”店小二又覺得有些犯難。

“怎麽?”

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姑娘,這若是換做其他客人,小的我絕對知道的一清二楚。可這位客官,他有點不一樣。他雖然在本店住了三天不假,但除了三日前小的見過他一麵之外,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的真麵目。一切所需,他都是叫小的放在他的門口,他自己出來拿的。就連之前他走的時候,都隻是朝我們另外一個夥計招呼一聲。小的實在是無能為力。您若是早來一個時辰,也就能見到他了。”

“難道你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白衣少女不甘心的問。

“印象自然是有些的。那位公子生得極為俊美,絕對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待人極為醇厚,小的與他交談過,就與姑娘一樣和善。”

白衣少女眼神中有些失落,向店小二道一聲謝,便轉身離去。

張憶並不知他離開之後有這麽一個白衣少女來找過他。此刻的他已經出現在鐵拳門的正堂中。

“哈哈……原來這才是小兄弟的廬山真麵目。果然一表人才,儀表堂堂。武功卓絕,又有俠義之心。實乃人中俊秀。”張憶剛一進門,彭傑就帶著門下一眾人出門相迎。

“彭門主過譽了。在下初入江湖,不想就卷入一場廝殺與爭鬥中。帶來諸多麻煩與不便,還望彭門主莫要怪罪才是。”張憶抱拳客氣道。

“哈哈哈……哪裏的話!說實話,小兄弟可真是準時啊!這三日時間彭某可是度日如年呐!每日都是如坐針氈,坐臥難安。早知小兄弟如此守時,在下也不必如此。來,酒宴已備好,請上座。”彭傑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道。

張憶心中倍感詫異。他小心地看著彭傑問:

“彭門主,貴門今日可是有喜事?”

“沒有啊!”

彭傑一愣,答到。

“那貴門今日披紅掛彩,身著舉止都莊嚴肅穆,是所謂何事?”

張憶環視四周,看著張燈結彩的屋舍疑惑的問。

彭傑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一聲,道:

“這樣說來,的卻算是喜事。小兄弟這等貴客臨門,自然是大喜事一件……哈哈……”

張憶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對方這是怕死,所以才盡力的討好他。仔細一看,彭傑麵色憔悴非常,青紫色顯得更加深邃幾分,眼眶外突,精氣不足,顯然這短短的三日他吃了不少苦頭。雖然心中明曉,卻也不點破,跟著被迎了進去。

走上紅地毯,在鐵拳門一眾人的簇擁下,張憶被讓到了主座。

“彭門主不必客氣,在下既然答應幫忙,自然會全力以赴。”張憶對著所有人抱拳拱手。

“客隨主便,小兄弟你且安心就是。來,我敬你……”

“彭門主請……諸位請……”張憶舉杯對飲。

“小兄弟,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彭傑停下手中酒杯,遲疑片刻問。

“門主有事但講無妨。”張憶放下酒筷說道。

“那紅衣……我是說那位姑娘,她……”彭傑吞吞吐吐的問。

話未說完,張憶便已知對方話中真意。他朗聲一笑道:

“門主與在座諸位敬請安心,那位姑娘已經向在下保證,不再來鐵拳門。也會盡力勸說她的兩位師姐,不再來滋事。”

鐵拳門眾人聽此,心中瞬間感覺一顆巨石落下。別看他們三日前耀武揚威,誓要與“收命無常——紅牡丹”一決生死,但他們卻也心知肚明,對方武力全盛下,殺他們如探囊取物一樣簡單。否則也不會在江湖上令人人自危。

彭傑更是大喜。舉杯道:

“小兄弟大義,話不多說,先幹為敬。”

說完之後,直接一口將杯中的酒水飲盡。

“咦?貴師兄哪裏去了?怎麽不見他人影!”張憶正要舉杯,卻無意中看見下手旁有一空位,那日與他打得火熱的老者不見蹤跡,當下疑惑的問。

彭傑左右看了一眼,發現老者真的並不在場,疑惑的挨個掃過在場的所有門人,投去詢問的眼神。但見在座的所有人都個個茫然,並不知所謂。彭傑眼中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

“師兄極為好麵子,想來是三日前敗於小兄弟手中,心覺無顏相對,此刻定是躲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喝悶酒去了。”

“哦,原來如此。隻是貴師兄謙讓而已,在下初出茅廬,有怎是諸位前輩的對手?”張憶謙虛道。

但接下來,他就眉頭緊皺了起來,左手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扔在了桌上,右手猛地按住胸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